“你俩又在说什么悄悄话?”沈会拿着一个茶壶泥人走过来,齐沓缓慢隔开。
荒弭心跳加速,找借口的话都显得囫囵,“说熊大的宝……”荒弭想起刚刚的话,耳廓现微红。
齐沓笑着说:“没说什么。你们小组完成了?”
“没错,看我的茶壶怪盗。”两人看着单手叉腰、左眼被黑色橡皮泥糊盖的泥人,嘴角忍不住抽搐。
各种小动物都完成了,木桌上有木龙、木山羊、木马、木蜥蜴……只要孩子们想到的,村民们也一同帮着实现。孩子们渐渐忘记还有输赢这回事,混坐一团,支教学生们把礼物发给每一位学生,还有各种小零食。
齐沓等人每人说了几句支教感想以及想对孩子们说的话,因为后天他们就要启程离开。语毕,就和孩子们围坐闲聊吃零食。
“苏年。”苏年和李欣邮转身,是那四个小孩,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我们是来说对不起的。”一旁的齐沓和荒弭也转身,看到四人旁边还站着吴落。
苏年和李欣邮有些惊讶,手拉手站起来,小男孩继续说:“吴落哥哥和林芝姐姐们这几天教我们许多东西,原来说别人坏话是不对的。所以我们在这里给你们道歉。”
“对不起!”四个小孩齐声说,“我们可以成为你们的朋友吗?”
看到苏年笑着点头,李欣邮笑说:“当然可以,以后你们可以来找我们玩。”
“我们可以和苏年说点事吗?”男孩又开口。
苏年松开李欣邮的手,走远几步,男孩附在他耳侧说了句什么,回来的苏年一副被吓坏的表情。齐沓和荒弭观察到了,不过知道孩子此时不愿多说。
活动圆满结束,宣布支教告一段落。
走进房间,齐沓把熊大放在木桌上,“今晚来我这吃饭,明天……”齐沓转身,发现眼前的荒弭直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带了点疑惑,继而四目相对。
荒弭抬起右手,眼睛随着右手抚着额头上的微卷发,是那样专注。身后的门还没关上,风灌进来有些冷。
“真帅!”
早上荒弭看到齐沓穿这身衣服心率就加快,本清醒的思维也变得扑朔。他带着古朴浸润他的心田,怦怦,不停跳动。
缓缓凑过来的脸带动抚摸头发的手贴着侧脸,吻落在额头,“是你的。”
气息顺着鼻梁往下,划过嘴唇。右手搂着腰贴近,唇间没了凉风轻撩,只有温热挑逗。交错的鼻息变得急促,插入发间的手小范围撩拨发根,整个身子被推着抵在衣柜上。左手钻进外衣里,隔着衬衫摩挲后背,隔开些许,充满暧昧。
“我好像不想放过你了。”然后对着红了的唇含吮,荒弭的手搂住他的脖子以示默许。
“苏年哥哥,怎么了?齐沓哥哥肯定在楼上,我们上去吧。”
两人走到门口左侧苏年就停下脚步,砖墙上的图案和涂鸦早已没了痕迹。然后点一下小脑袋,拉着李欣邮走进大开的门。
上完楼梯,站在楼梯口,李欣邮大喊一声:“齐沓哥哥在吗?我和苏年哥哥来蹭饭。”说完苏年就拉着她右拐,走十几步到房间门口,刚好遇上堵在门口的齐沓。
如果两个孩子够高的话,可以透过肩膀上方看到靠着衣柜的荒弭正在匀息,外衣挎在肩头,领带松动,衬衫领口纽扣大开,颈侧多了些红。
齐沓表情和平时一样,只是语气多了一丝急促:“哥哥带你们看看阳台的花。”两小孩开心转身。
蹭完饭后,李欣邮问:“齐沓哥哥,我们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已经和奶奶说好了。”
“当然可以了。”后天就要走了,舍不得两孩子的情绪是有的。
荒弭和三人待到九点过就回去了,冷风一直狂啸,鸡圈里的鸡毛飘得到处都是,手机电筒照了一下后,鸡安静下来,光束开锁进门。
鸡圈最里面缩着一只公鸡,这几天胃口都不好,如果逮出来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右脚已经折了,此时正奄奄一息。
齐沓对着荒弭的窗户道了声晚安,然后关上门窗。两小孩睡在床的里侧,不一会儿就睡熟。
凌晨的时候,风声猛拍窗户,后院的鸡鸭叫个不停,齐沓被吵醒,这才想起还没给家禽喂食。
手机电筒往下方后院照,荒弭的屋子也亮起了光,“后院鸡鸭是在打架吗?”荒弭的脑袋往上探。
“没事,我只是忘了给他们投食。你继续睡,我去喂一下。”
齐沓说完就掩门下楼,阳台上有一抹黑影正翻过屋顶往里走。
齐沓把一楼客厅和门口厨房的灯都打开,风太大,拉起大门关上,然后拿着白米糊朝后院走去。
后院地上有几块尖利的石头,中午喂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仔细往鸡笼、鸭圈里照,鸡鸭数量并没有减少。
苏年被二楼客厅的打砸声吵醒,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有一个黑影正在翻齐沓的书桌,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可强烈的呼吸抖动声还是引起了黑影的注意。
睡在苏年外边的李欣邮手臂搂过她的脖子,闭着眼嘴里不停嘟囔:“苏年哥哥别怕,快睡觉!”
黑影走到床边,对着苏年的眼睛把食指放在唇上让他保持安静,然后指了一下李欣邮,收回手在脖子上一划,苏年眼泪流下来连连点头。
“齐沓,怎么了?”荒弭透过石墙问。
黑影手中急速翻找,拉开衣柜凶猛地把衣服扔出来。
“没什么,快睡吧,我现在就回去。”黑影没翻到什么,跑出房间。
“啊!”
“齐沓怎么了?好像是欣邮的声音。”刚坐到床上的荒弭听到嘶哑但拼尽全力的喊叫声,忙凑到窗边。
惨叫从头顶的房间灌入耳,齐沓飞快跑回去:“我回去看看。”荒弭也拿起手机冲出去。
齐沓撑着从门口沟壑跳上去,大门被拉开,跑出一个全身被黑色塑料袋裹实,只留出眼睛的人,擦过他往石阶跑。
齐沓起身追,荒弭正好从隔壁拐角出现,黑影往反方向跑。
“抓小偷!”齐沓高喊。
村里的灯随着高喊声悉数亮起,男村民们拿着棍棒朝喊声聚拢。因为齐沓住处是村子尾部,旁边都是山,追了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欣邮?”齐沓停下,赶紧和荒弭跑回去。
拍亮房间里的灯,满地的衣服和文具。苏年搂着李欣邮蜷缩在床头里侧,全身颤抖。
“苏年,来,哥哥看看有没有受伤。”齐沓坐在床上,伸出双臂,苏年带着李欣邮扑到他的怀里,荒弭也坐在一旁查看孩子身体。
“坏……人……坏……人……”
“苏年你说什么?”齐沓睁大了眼睛,抚着他的后背,苏年只是断断续续重复两个字。
哭累了,窝在齐沓怀里睡着了。
齐沓把两人放下,盖好被子。村民们的声音也从楼下传来,荒弭留下陪着孩子,齐沓下楼。
村民们站在门口,校长忙问怎么回事,齐沓把情况说了一遍。大家待了一会儿后也猜知小偷不会再来,说是有什么事再通知大家后离开。
校长留了下来,想缓解一下外来人的恐惧:“前年也发生过偷盗事件,那晚下着大雨,偷的是小赖家的老黄牛。小赖爷爷的房间和牛棚只隔着一堵墙。那晚牛棚不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牛的闷哼声,一开始爷爷还以为是雷声把牛吓坏了也没多想,几分钟后一点声响也没有。爷爷辗转难眠,拿着手电筒下床查看,发现牛棚是空的,大喊捉贼后,村民点灯帮忙拦截,在村子中央的小宇家玉米地里找到黄牛,那小偷已经跑了。”
“第二天报案,民警来调查几天也没办法,因为小偷把自己全身用黑布还是什么裹得严严实实。乡下也没个摄像头,最终还是这样。”校长很无奈,“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齐沓表示理解:“没有。您先回去休息吧。”
“好,有什么事就说一声,明天让镇里的民警跑一趟。”
“好,您慢走。”
校长走后,齐沓上楼,荒弭回去把房门锁上后,来到齐沓的房间。
狂风不知从什么时候停下了,齐沓把人搂在怀里,“吓坏了吧?”
荒弭往怀里蹭了蹭,“我没事。晚安,齐沓。”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