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张指挥如此来讲,嘻嘻哈哈笑着说:“那敢情好呀!能搭张哥的欧蓝德小汽车回到我们小山村,那是前世的造化!只可惜山涧的那条蝎子河上还没有跑汽车的公路,张哥你的宝贝小汽车过不去吔!”
张指挥不以为然道:“扯什么淡!现在国家的建筑技术超级棒,海底也能修公路;山上一条蝎子河还不是小菜一碟!”
朱莹接上话:“看来张哥根本就不了解蝎子河,小女子去过那里;蝎子河的落差在一二百米,山里面只住了百十来户人家;耗费资金修一条经济价值不高的公路意义不大,和海底隧道那是天壤之别啊!”
朱莹把自己虐称小女子,使我感到十分惊奇,不过她说的蝎子河的落差高程还真不假。
正因为河流落差太大,经济价值不高;山里居住的人只能等候国家统一安排搬迁了,修建公路跑汽车确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朱莹接上前面的话道:“骨子,现在铜家寨通往县城是不是修了公路?”
我嘿嘿笑了一声道:“公路是修了,可是由于坡度太大车辆几乎不敢在上面行走啊!这就是山区和城市的区别,要不鲁迅先生当年咋就讲:石油大王哪里懂得北方捡煤渣老太太的心酸啊!”
田芳对我和朱莹的谈话很感兴趣,像前面那样把上半个身子伏趴在副驾座的靠背上问朱莹:“朱莹妹妹,你这个铜家寨的媳妇儿是不是还没回婆家去过?怎么对婆家的村庄修没修公路都不知道?”
朱莹羞涩地把头低下去,我知道她不好意思回答田芳的问题。
朱莹就是好意思她能回答田芳这种刨根问底式的问题吗?因为我们两个最天夜里才匆匆举办了结婚仪式。
对于我和朱莹昨天夜里匆匆举办婚礼这个问题,我隐隐乎乎感觉到一种不安;其中好像隐伏着什么。
至于隐伏着什么我一时半刻也说不明白,要是能说明的话;那就是朱莹的这些举做都有些反常。
从在天南市坐上张指挥的欧蓝德出租车那时候起,除过和他神侃;我便在想朱莹举做的反常问题。
最后做出这样的结论——朱莹前去抓捕大毒枭007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他要在献身之前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才匆匆地和我在夜晚举行了一场十分奇葩的婚礼。
而田芳询问朱莹作为我的妻子咋就连婆家村里修没修公路的事情也不知道,朱莹自然回答不上来。
朱莹回答不上来,我慌忙替她解围道:“朱莹在铜家寨支教时只走过一趟山路,过河时还是我背她过去的呢!”
田芳笑声呵呵,道:“我明白了,骨子兄弟恐怕就是和朱莹妹妹过河那一次摩擦出火花的是不是?”
我一愣,盯看着田芳;田芳咯咯笑道:“难道不是?”
田芳说着,伸长脖子咽了一口唾沫道:“骨子兄弟背朱莹妹妹过河时,她的胸是不是紧紧贴在你背上!”
“啊呀小浪货!”朱莹突然发飙,一把捏住田芳的鼻子拧了一下道:“你的想象力咋就这么丰富?人家那是过河,胸部不贴着骨子的脊背掉下去咋办!”
“你看看!你看看!朱莹妹妹不是承认了吗?”田芳嘻嘻哈哈笑闹着看向我道:“骨子兄弟当时是不是能感觉出来朱莹妹妹胸前的两只饱满,那可是女人征服男人的利器呀!”
田芳非常yin荡地说着,色眯眯地看着我道:“骨子兄弟真有福气,攀上朱莹妹妹这样一个小萝莉!先是脊背受热,接下来就是手和嘴的享受;够本啦我的一休哥哥!”田芳竟然把我比喻成日本动画片里面的一休和尚!
我没好气地看着田芳,眼睛的余光微微一扫;才发现欧蓝德小汽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而张指挥的爪子又在田芳的屁股上动作起来;这一次好像还在屁股中间那道缝子里面。
我身子不知怎么就燥热起来,按捺不住地吼起歌曲《涛声依旧》:
带走一盏渔火
让他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一段真情
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
已经疏远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才发觉
又回到你面前
留连的钟声
还在敲打我的无眠
尘封的日子
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
久违的你
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
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
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
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我的突然放歌使朱莹和田芳都惊诧不已,朱莹在手背上掐了一手指头狠狠道:“你神经哪?在车里面唱什么涛声依旧?这里哪里有涛哪里有浪哪里有海……”
我嘻嘻哈哈笑着去看张指挥,这头猪已经把手收了回去说了声:“田监区长,养猪场到啦!张某才把车停下来的!”
张指挥还真是根油条,竟然这样搪塞?不过我一下明白过来:他如果不停车手就腾不出来,把车停下来手就有点不安分。
田芳被张指挥抚摸着竟然一声不吭?她能吭声吗?她一吭声还不把张指挥给暴露哪?
我在心中想着,不禁啼笑皆非地寻思:有思维的人实在复杂,见缝插针进行暧昧。
这就牵扯一个人活着到底为什么的问题,倘若放在前50年前不用讲一声吼:“为解放全人类而奋斗!”
全人类用得着解放吗?非洲那么贫穷一个男人能娶四五个老婆,呼喊解放全人类的民族光棍汉娶不上老婆的有好几千万;伊拉克那个被米国处死的总统从来不呼喊解放全人类但却富得流油,在位时给每个家庭发一辆小汽车。
我们这代人不再喊解放全人类,只是很开心地享受着生活罢了。
张指挥说了声养猪场到了的话,田芳对朱莹和我说:“要不要进去看看,姜丽丽现在就在里面喂猪呐!”
我说好啊!是应该进去看看姜丽丽是如何喂猪的。
朱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说了声:“现在是九点四十分,我们还要去天北河探视梁晴,时间恐怕……”
“来得及!来得及!”田芳拽了朱莹一把说:“我们在养猪场待半个钟头,在挖河泥现场待半个钟头;路上走半个钟头,吃饭一个钟头;一共是两个半钟头,你不是下午四点才和王大伟局长会合吗?完全赶得上!走,去看看姜丽丽的养猪场!”
朱莹挡不住田芳的热情,只好下了车;我们一道走进养猪场。
姜丽丽的养猪场不怎么大,饲喂着十几头壳郎猪和十几头小猪仔;主要是给第三分监区的女犯人提供猪肉。
第三分监区的猪肉已经做到自给自足,但养猪场只有姜丽丽一个人。
我们进到里面时姜丽丽正在一口大铁锅跟前给猪煮食。
大锅架在一个老虎灶上,灶眼里烧的是煤炭;有烟囱把煤炭燃烧中的烟雾排出去。
姜丽丽手中拎着一只大锅铲正在大铁锅里面搅拌着,屁股一扭一扭像乡间农妇擀面条时的动作。
我看见姜丽丽扭动着的屁股心中便就胡思乱想,如此美妙的屁股应该是在舞台上不应该是在猪圈里面;而姜丽丽却不得不在这里扭动着屁股给猪煮食,我有点心酸;姜丽丽发现我们停下手的活儿走过来了。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没有和姜丽丽长谈;但她那双狐疑的眼睛里包含的真情却很让人激动。
尤其是张指挥,不停地询问姜丽丽:“还有什么重活儿张哥替你做!”
田芳狠狠瞪着张指挥,眼神在说:“你真是一头不灵醒的猪,姜丽丽现在还是囚犯,正在接受劳动改造;你这头蠢猪能代她坐牢吗?”
我见姜丽丽很尴尬,慌忙拽拽张指挥的衣袖道:“张哥,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丽丽姑娘给猪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