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辣文 > > 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 > 168(捉虫)
    168

    容渟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姜娆见他过来,脚尖下意识朝向了他那边,接过他搭在臂弯的氅衣自己拿着。

    容渟配合着她想拿走他臂弯氅衣的动作, 微微弯了弯腰, 余光见到姜谨行一直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们,稍稍直起腰身,揽过姜娆的肩头, 将姜娆拉近自己身侧, 问姜谨行,“内弟何时来的?”

    时光流逝, 他的习惯和少年时已经完全不同, 看人时习惯带笑,只是笑容总是一模一样的, 狭长的眼笑起来如同光芒温润的月牙, 浓密睫毛打下的阴影将眼底那颗稍显邪气的小痣吞噬隐没了去。

    姜谨行皱了下眉头。

    八岁被扔进书院里读书之后,他在那里承了容渟不少照拂,容渟来做他姐夫, 他自是最满意不过。

    及等到姜娆出嫁, 他在宁安伯府里想找阿姐说几句话都找不见人,他这心里才渐渐不对味, 终于转回弯来。

    容渟这种精于算计, 几年间就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 哪会只因为当初一点恩情就对他百般照顾?还从他这里套了不少他阿姐的喜好与行踪出去。

    分明早就对他姐姐有所图谋。

    既是早有图谋, 却叫他误会了好久他对他阿姐无意, 日日想着怎么帮他阿姐套回她想要的夫君……还真是……姜谨行想清楚了里面的勾勾绕绕, 心里多少生出了几分不满。

    他之前想让容渟做自己姐夫, 一来姐姐喜欢, 看到容渟眼睛里就像装了小星星,二来他也有面子,容渟聪明,功夫又好,正好弥补了他没有哥哥的缺憾。

    但他现在有些反感容渟的聪明。

    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喜欢他姐姐的时候还好,要是哪天不喜欢了,他未必有帮姐姐讨个公道的本事。

    即使容渟皮相再好,在他心里,这世间男子都不及他自己英俊,姜谨行声线淡淡地回,“个许时辰前便过来了。闲来无事,来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渟不经意似的提起,“知道你姐姐在施粥,今日我回来得也早了一些。”

    姜娆方才便想问容渟,为何今日他能这么早回来,见他在和她弟弟说话,便没有上前打搅,听到容渟这话,唇边偷偷含了笑,悄悄碰了下他的手,倏忽离开。

    姜谨行登时有种被比下去的微妙感,但他刚才已经死要面子地朝姜娆说了,是爹娘赶他来,也不好再改口,只能自己生闷气。

    ……

    姜娆与容渟平日里用膳,只用一张小小的圆桌,桌子虽小,但做工精致,用料是上好的小叶紫檀木,福云与并蒂莲细笔雕刻,缠绕在桌角,虽是张小小的圆桌,两人围坐时格外温馨,今日多了一个人,立刻显出了几分局促。

    姜谨行看着对侧两人,青釉瓷碗端在手里,迟迟没有动筷子。

    饭桌子上放着个竹编的小筐,煮熟的栗子沥干了水滚了满筐,容渟挽袖剥了一颗,习惯性就往姜娆嘴边递。

    姜娆心里记着姜谨行还在,没敢像平时那样张口接受投喂,推了推碗,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无声似有声,让容渟将栗子放到她的碗里。

    容渟听话放了,只是用他靴尖轻轻蹭了下姜娆绣着梨花的绣鞋尖,无声地表示不满。

    姜谨行瞥了一眼,便猜出了这两人私下里的相处模式,顿时腻味得不行。

    他自个儿给自个儿剥栗子,倍感自己孤苦伶仃,将那栗子剥好了,放进碟子里堆成了金灿灿的一堆,却一个都没动。

    半晌后将碗一推,说了声“饱了”,先到了院子里。

    姜娆还记挂着姜谨行想和她说的事,见他始终没提,心里已经隐隐生出异样。

    他似乎是想避开容渟。

    这点她觉察到了,心里莫名有些不解。

    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容渟知道的?

    容渟见姜娆目光一路追着姜谨行的背影,缓缓搁下筷子,对她说道:“我去看看。”

    他走出门,姜谨行正在廊下站着,倚着墙不知在思量什么,容渟的脚步声传来,他很快回神,喊了声“姐夫。”

    容渟看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盯着姜谨行,看得他心里发毛,就在他心里揣摩着是不是他无意间得知的那事被容渟知道了的时候,容渟开了口,“功课都学好了?”

    在容渟面前,姜谨行也不敢骗人,诚实答道:“马马虎虎,不过最近燕先生回乡探亲,我便得了些空。”

    容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姜谨行回味了一下容渟的表情,明白了什么。

    他近日里往齐王府跑得比较勤,这是被嫌烦了。

    “方才施粥摊子前,来了个人。”

    容渟微微侧眸,将视线转向姜谨行。

    “姐夫一定想不到是谁。”姜谨行故弄玄虚,“阿姐本想一开始便告诉你,被我拦住,若是直接告诉了你,怕是你都没了用膳的心思,一心想往大理寺去。”

    “沈二姑娘,沈琇莹。”

    容渟的目光里并没有多少意外。

    他早就知道。

    府里大小动静,他都知道。

    幽深似海的目光里,却藏了一点怒意。

    他虽还算不得大权在握,但他想掌控的那些事,唯有全部掌控在手里,心里才安生。

    沈家失火,烧死了沈夫人,也烧死了沈雀的二女儿,他查到了沈家奴仆中有一人毫无音讯,那丫鬟与沈雀的二女儿差不多年纪,差不多身形……

    他那时便猜到沈琇莹还活着,派人四处追寻,城门那边,也安排了眼线。

    但沈琇莹最后是被姜谨行带回来的。

    他自以为铺下天罗地网,却还是有漏网之鱼,这才是他无法忍受的。

    容渟的声线跟着他的心绪变得阴冷,“沈二姑娘,我会亲自提审。”

    姜谨行不像姜娆那般,远离朝堂,也对朝堂事毫不在意。他年纪稍长,便对这种权势争锋感兴趣了起来,虽说一整天还是逗猫捉狗的,看上去没个正形,实际朝堂里的勾心斗角,早就跃过了那些写英雄事迹的话本子,成了他消遣时最爱听人讲的东西。

    容渟在朝堂里是怎样的名声,他是知道的。

    及等到容渟离府,姜谨行找到姜娆,“阿姐之前,是不是一直想接近襄王府的襄王妃和她的女儿,谢溪?”

    姜娆做这事时,没有刻意瞒着身边人,她不意外于姜谨行知道这事,反倒有些意外于他对她的事也是上心的,点了点头,又纠正道:“并非想要接近,只是想弄清楚,襄王妃明明是国丈爷的亲生女儿,为何却总是躲着国丈?”

    姜娆自己心里早就有万般猜测,自觉最可靠的那个,是襄王妃怨恨父亲偏爱嫡姐徐兰若。

    她查到襄王妃和嘉和皇后在闺中时关系就不好。

    嫡姐入宫,一路做到皇后,襄王妃会有嫉妒的心思,理所当然。

    她猜襄王妃是在这种嫉妒情绪驱使之下,渐渐和徐家断了来往。

    姜娆将自己心里想的这些,一五一十告诉了姜谨行,又道:“之前我想查清楚,是想知道能不能从襄王妃那里找到国丈爷的把柄。如今徐家失势,我便没了再盯着这母女二人的必要。”

    姜谨行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讨打的嘲讽,“国丈爷的几个女儿,可是出了名的孝女。”

    “你这话的意思……”姜娆皱起眉头。

    “襄王妃并没有怨恨徐国丈。”姜谨行笃定道:“徐国丈将她嫁给襄王,是想让她看紧襄王,暗地里好钳制襄王的势力,免得与襄王关系甚密的三皇子夺去储君之位。但国丈爷安排她监视襄王的事几年前被人捅到了襄王面前,襄王大怒,襄王妃这颗棋子没了用,襄王忌惮于国丈爷的势力,不敢将她下堂。如今襄王妃被丈夫厌恶,又被徐国丈厌弃,才成了眼下的抑郁模样。”

    姜娆听得愕然,半晌后,寻回自己的声音,“万一她是哄骗你呢?”

    姜谨行拧了眉,对她的不信任很是不满,“你只知道从襄王妃和谢溪那里下手,却不知女人的心思有时更难猜,心里想什么,到了口头上,都得反着说,麻烦得很。这些事,是襄王醉酒后吐露出来的,句句为真。”

    姜娆沉默了一会儿,将姜谨行所说的前因后果好好消化了一通,忽然一下冷了脸,“襄王醉酒,你为何在他身边?你莫不是也喝酒了?”

    姜谨行整个人都炸毛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还不是你总是在查襄王妃,却笨手拙脚的,什么都查不出来,我才想办法去和襄王搞好了关系,酒算什么,我还赔上了小六。”

    “小六?”

    “我的蛐蛐。”

    “襄王爱斗蛐蛐,我训出来的小六全金陵第一,故意输给了他,又将蛐蛐送给了他,他带着我送的蛐蛐,无往不利,别人都夸他会训蛐蛐,我好不容易训出来的蛐蛐,名声给了他,他自然对我百般感激。”

    “可我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银子,我要银子。”姜谨行朝着姜娆伸出了手,理直气壮地讨要。

    姜娆本想提醒他几句玩物丧易志,此时却没了理,她一听就知道,弟弟这是几个月前,就帮着她查襄王了。

    别看他说得轻松,小少年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其中苦处定是不会提起,就想让人夸他聪明。

    她不多说什么,给钱给得足够爽快,取了钱匣,找了张面值百两的银票给他。

    姜谨行掂着那银票,放在手心拍了两下,眉眼带笑,却又伸手,将银票递回给姜娆。

    姜娆正诧异于他这难得的慷慨,就听到姜谨行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这一千两,算是我蛐蛐的账,还有从襄王那里问出消息的辛苦费,还得接着算呐。”

    他谈钱眼开,笑容满满,仿佛能催开二月的桃花骨头,手指头敲着桌,“阿姐,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将这一千两收回去,开春后多买几十担米,放在粮铺里帮我经营经营,要是卖得出去,就将本钱利钱一并还我,卖不出去,到时再给我一千两也不迟,成不成?”

    姜娆拿回那银票,“呵”了一声,有些好气又有些无奈地说道:“成。”

    这会算计的,她是不用担心他以后会将宁安伯府的府库挥霍空了。

    姜谨行摸了下嗓子,“我说话也说累了,茶。”

    姜娆指派明芍下去沏茶,将银票收回屉中。

    等明芍带壶盏回来给两位主子倒着茶的功夫,姜娆想起一事,问姜谨行,“襄王府的事……你为何要等到你姐夫走了,才和我说?”

    这事哪有需要瞒住容渟的地方?

    姜谨行喝了半盏茶,十分纳罕地看了姜娆一眼,“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便从未觉察到什么?”

    姜娆微蹙眉头,反问,“你想让我察觉到什么?”

    “你不觉得,将襄王妃的事捅破到襄王面前这事,像极了姐夫行事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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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先坑一下姐姐,再坑一下姐夫

    金陵第一狗,捣蛋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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