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男人粗暴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带着浓重的酒味,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许韵歌拼命的挣扎,却引来更有力的钳制……
渐渐的,她的反抗有些无力从心,身子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可能是不想做无用功,终究妥协,小手若有似无的攀住他胸前的衬衫,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她的气息像罂粟,对于沈临风本就带着致命的诱惑,特别是此刻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压断了他最后一份理智。
大手在她腰身游走,逐渐往上。
许韵歌双手得到自由,情不自禁的揽上了他劲瘦的腰身……
沈临风意识完全飘远,脑子一片空白,他大手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吻得欲罢不能。
突然,后背肩胛骨一阵钻心的刺痛,拉回了他的思绪。
“唔……”
沈临风发出一声闷哼,反手就要推开她。
许韵歌更加有力的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口齿清晰的出声,“别动,不然我可控制不住力道了。”
女人声音冰冷,让满室的火热降到了冰点。
“沈临风,你真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跟你走?”
男人果然就没动,任由匕首刺在他的身体里。借着外面映进来的微弱的光,他能看到她眼底狠狠的恨意,一张脸除了冰寒还是冰寒,哪儿还有刚刚的柔弱……
“许韵歌,你好样的!”
他声音低哑,像是在夸赞,但没有意思温度,“你觉得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能奈何得了我?”
说着话,他反手飞快的抓住她的手臂,强行攥着她拔出了匕首……
许韵歌也没反抗,顺着他的力道把手收了回来,只是下一秒,匕首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我知道奈何不了你,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具死尸的话。”
男人眸光微眯,借着夜色,能看到她脸上的决绝。
他嗤笑,“威胁我?”
韵歌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决定拿自己赌你放过我们开始,就无所谓了。厉思南我都可以放弃,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害怕的?”
沈临风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黑暗可以掩饰很多东西,但掩饰不了许韵歌誓死不从他的决心。
静默了良久。
许韵歌手心都满是冷汗,她眸光有些闪躲,如果他真的不收手……
刚想到这里,身上的男人动了。
他大手作势要去抓她的匕首,许韵歌心急,直接往心脏处送了几分,“你别碰我!”
近乎尖锐的声音,让沈临风的手僵在空中。
他看着她胸口瞬间渗出的血丝,像一朵鲜艳的玫瑰,带着血腥的美感。
眸光微微闪烁,他长叹了一口气。
“算你狠,许韵歌。”
话落,他起身下床,直接往门口走去。
快关门之前,他低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无力,“我待会儿让人帮你处理伤口。”
那声音有些颓败,让许韵歌都稍微愣了一下。
后知后觉的胸口传来一阵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手将匕首拔了出来,扔在床头,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身上的疼,远远不及心里的疼。
她都有些唾弃自己,竟然走到了如此地步,落得这么被动的下场。
但是一想到这样至少能替厉思南分担一些,心里安慰了几分……
处理好伤口,已经是深夜了。
这一夜,注定有人失眠。
许韵歌翻来覆去,脑子里想了很多,终究是难以入眠。
她披了件衣服走出去,发现沈临风一人来的,外面竟然也没有守卫的保镖……
她顺着楼梯就朝下跑。
外面夜风呼啸,吹得人脸都疼。
她心里闪过几丝欣喜,忍着脑袋昏昏沉沉,一边沿着路跑,可周遭郊区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伤口开始流血,也不晓得能支撑多久。
她一直跑,跑到最边缘的小丛林里躲了起来,生怕沈临风追来。
这时,余光瞥到一星半点的灯火,在不远处有一顶打着灯笼的帐篷,她也顾不得了,就朝那边跑过去,
篷里是一对小情侣,掀开帘子的一瞬,两人正围着蛋糕点蜡烛。
许韵歌的突然出现着实吓到了对方,她挥手解释:“我躲一躲,躲一躲!”
女孩反应过来,拽着她的手腕惊呼,“你流血了!”
对方还掏出医药箱给她包扎,说两人是出来露营,找了偏僻一点的郊区,许韵歌成功留了下来,等待天亮和两人一起回去,男孩拾起背包守在帐篷外过夜。
许韵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快天亮了,才浅浅的睡了过去。
梦里细细索索的听着,片段式的回忆在脑海里打转,天亮时,是一只麻雀飞扑过来落在帐篷上,叫醒了许韵歌。
她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3人一起沿着山间小径回城区,在广场西口下车与两位好心的年轻人分手。
说真的,许韵歌想要第一时间去找厉司南的,但她不能。
因为站在广成大厦,这栋最高的建筑楼下面,望着银屏上的最新财经报道,股市跌停了盘,na集团面临多项耗资巨大的项目都跟着进度放缓,以至于最后都被迫停了下来。
na集团,怕是九死一生了。
当她正要转身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从银幕上传来,沙哑又低沉,却又格外的性感魅惑。
“na集团曾出现过重大的失误,我不得不承认,但是如今惹上的诸多官司,我们是清白的,也许众口铄金,让我无从辩驳,那就交给法庭吧。”
那道清冷的面容,消瘦不少,但仍旧精致如初,薄唇微动,将话筒交换给主持人,径自下了台。
她指尖颤动,扭头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自己的公寓。
几乎是翻箱倒柜,从一摞文件堆里找出那份转让协议,这是当初na集团的科研基地资产遭遇危机时,厉父将所有资产转移给她,之后也未曾收回,尽管她和厉司南的婚没结成,这份文件仍旧生效着。
她捏着职业的边角,蹙眉道:“司南,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了。”她咬牙,将复印件全封存起来,将原件用快递的方式送回厉家老宅。
许韵歌定了最早班的飞机,是飞往美国的,临上飞机前打了一通电话给那个人……
“是的,大概6点钟我就会到,拜托您来接我了。”机场播报声轰鸣,她捂着手再次重复。
“好的,下午见。”挂了电话,果断关机,进了安检。
飞机在长空划破天际,拉出一尾残云的痕迹,许韵歌走了,只身一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