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厉司南愕然,蹙紧了眉心。
他紧盯着屏幕里的顾颖,她显得怯生生,显然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注意到这则新闻的不止厉司南一人,警局内大多是警官都围绕过来,南风淮更是颤巍巍道:“发生什么事?”
看到新闻画面时,南风淮也不由得屏息,蓦然道:“完了。”
……
顾颖被几个壮汉的保镖包围着,催促她朝演播厅里去,这是a市财经受众最广泛的频道栏目。
不得不说,沈临风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她被迫推门而入,打断演播室内的主持人的台词,一室内的人都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副导演跑过来,询问:“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来?”
“她是顾氏集团的继承人——顾颖!”有人认得她,惊呼道。
于是,各种目光都投射过来,游移在她身上,顾颖一时间紧张,可后背一凉,因为正有一只电棍杵在她脊背上,意在催促她尽快做出行动。
“我,我是来爆料的。”顾颖结巴着,副导演和主持人相视一眼。
在a市,顾氏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对方做出爆料的举动,那么一定是能在整个a市掀起轩然大波。
导演派人搬了桌椅,添加了多一套的收听设备,财经频道转播非常快,大银幕上的画面调转。
主持人面色严肃道:“顾小姐的突然到访让我们栏目受宠若惊,让我们期待顾小姐的爆料。”
她接过话筒,沉吟半晌,“即便我不情愿,但为了我爱的人,所要保护的人,我今天坐在了这里。”
场内一片静默,穿黑西装的保镖将出入口守的严实,不准任何人进出。
顾颖既紧张又为难,“我为na集团总裁厉司南背过锅!”
一语惊人,场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顾颖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现场其他媒体记者现场就抱着电脑剪辑视朝外发。
与此同时,站在警局大厅里的厉司南、南风淮都原地石化。
“她说了!”南风淮有点失声道。
关于na集团过去那场轩然大波,顾颖曾以女友的身份在厉司南不知道的情况下,贸然顶替了所有罪名,顾氏出面施以援手才得以让na的股价回温。
如今往事戳破,厉司南却异常的平静,眸子淡然,盯着屏幕,他却仿若卸下了包袱。
“都曝光到这一步了,你还行动?”南风淮觉得自己都站不稳当了,他竟还能一脸淡然?
“说出来也好,早该说的。”他冷冷道。
厉司南抬脚朝外走,街上人影稀疏,昏暗的路灯照在他头顶,地上拉扯斜长的倒影。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走着,时不时摸出手机拨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始终不通。
抬眸望去,天空一轮清冷的月,星子点点,相比城市灯火显得十分暗淡,果然,太耀眼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
许韵歌走了,离开了。
他坦然接受了这一点,在机场时他早有预料,每一次他转身,都能瞥见她依恋的目光。
他原本以为留得住,却不曾想,没能留住她。
她,为什么走?
因为知道na集团要被放弃了?还是说他牵身案件,让她感到未来迷茫,才仓皇间逃离吗?
低头嗤笑,她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他如今能给她的或许还大不如前。那么,放手是唯一的选择吗?
厉司南攥紧左手腕那根红线,莫名心冷。
点燃一根香烟,站在路灯下急速抽着,身边升腾起滚滚青烟,将他缭绕着,看不清他的轮廓。
一辆加长的黑色宾利,从道路边行驶过,与他擦身而过。
车厢内一张冰霜冷傲的脸,正朝另一边车窗外看,看霓虹、灯火唯独没有看到被烟雾缭绕的他。
许韵歌被送到一处偏僻却很奢华的别墅里,如同一只金丝雀,身困其中。
那是一整间用玻璃建造的别墅,夜晚里面打开灯光,就犹如一个美轮美奂的水晶球,坐在远处车内的沈临风,捏着一杯白兰地,眼神飘忽在那水晶般的别墅上。
见她站在二楼玻璃窗口,纤瘦的身影晃动着,他勾唇一笑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讪笑的助理凑近,“顾颖都说了。”
“新伤口上洒一把盐,旧时的血痂再利落揭开,厉司南不疼都由不得他。”他眯眼轻笑,看着别墅灯光熄灭。
“别让她知道。”沈临风嘱咐道。
“当然。”
许韵歌是看到了远处的车,才关闭了房间里所有灯光,摸黑爬上床,她其实毫无睡意,身边空气寂静冰冷,脑海里全是他的背影。
她不敢去想,当他回眸那一刻,身后空空如也会作何感想?
眼角一酸,攥紧了心口的被角,一手捂住嘴巴,无声的啜泣着。
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负面的情绪无形套住,许韵歌以为能够强撑,自以为为这场离别她早就做好了撕裂一颗心的准备,但真的走了,却低估了心如刀割的感觉。
摸到手腕那条红绳,是他亲手系上的,希望他们俩能拴在一起,永不分离。
“司南……”她沙哑的呼唤着,抽泣着说:“对不起。”
一片漆黑之中,门锁传来咔地几声,有人来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缩在床头,紧张道:“谁?是谁!”
一副沉重的身躯朝床上倒过来,带着一丝浓重的酒气,结实的臂膀一把将她拥住,揉进胸膛里。
她挣扎,“放开我。”
许韵歌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将她纤细的手腕牢牢箍住,举过头顶。
“韵歌,你现在是我的了。”他闷声道,像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如今不受限的活跃起来。
有点粗鲁,不容反抗的吻下来,伴随着耳边的哧哧的喘息声,许韵歌极力的躲开脑袋。
下颚被猛地捏着,骨头里都疼,她眉心紧蹙,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
她咬牙切齿道:“沈临风,你这个畜生!”
闻言,他略微一怔,凑近说:“谁都可以诋毁我,唯独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