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宁不见了!
是在清晨发现的,乔立诺天蒙蒙亮就起来折腾早餐给她送去,可半晌敲不开门,摸了钥匙进去房间已经空了。
“都怪我,没看好她。”乔立诺自责。
厉司南拧紧眉梢,“她一定回了沈家!”
沈若宁住过的客卧被整理的干净整洁,可想而知,她应该是辗转反侧一整夜,天不亮就做了决定,孤身一人回了沈家。
他们驱车赶往沈家,这时候不清楚沈临风的动向,他有没有先一步回到沈家,为了财产他又会怎样进行下一步?谁都无从得知,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许韵歌捏紧个骨节。
到时,沈家很安静。
从外面看去,一座宅子静得古怪,以往前院还有来回洒扫的女佣,干净整洁却空无一人。
厉司南推开咯吱作响的铁门,它被虚掩着,显然有人进去过,还忘记了锁门!
他蹙眉,走到的窗边,原本以厉司南的身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客厅里的情形,许韵歌跟过去,想踮脚朝里看时,厉司南猛地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他低声道。
乔立诺比谁都着急,也不顾那么多,径直冲了进。
“若宁!若宁你在哪里?”只听乔立诺叫喊两声后,有所停顿,仿佛看到某个画面迫使他停住了嗓音。
许韵歌心觉不对,一手扯下厉司南的修长的指节,推门就要冲进去,她压根没多少准备时,映入眼帘的一幕着实惊到了她!
地上躺着一个女佣,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眼神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脑后留着潺潺的鲜血。
她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不稳错不及防间退一步,踉跄了下,幸好被站在背后的厉司南接住了。
他用身体挡住了那血腥的画面,将她的脑袋摁到胸口,安抚道:“我在,别怕。”
乔立诺开始楼上楼下各处搜索沈若宁的身影,偌大的宅院里空无一人,在房间里叫一声都会有回音传过来。
每一个角落找遍了,都没有。
“会不会有人带走了若宁?”乔立诺简直急得是火烧眉毛了。
许韵歌也是缓和半晌,才从厉司南怀里抬头,“我或许知道。”她眼神里带着点怯懦,看向厉司南。
他第一时间会意了。沈家还有一处秘密的角落,不在地面,而在地下!
“酒窖!”他笃定的说出。
许韵歌曾被诓来沈家,打晕扔进酒窖里,进去的路她并不知晓,但厉司南知道,因为是他抱着她从无边黑暗里走出来的!
由他领头,几人找去了酒窖,是在后院落里较为偏僻隐蔽的一个小角落,厉司南一推门,居然还是虚掩着的。
乔立诺无法再等,凭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长驱直入进了酒窖。
厉司南却停在原地,眉头越蹙越紧,她察觉到时问:“怎么了?”
他摇头,眼瞳深邃,牵着许韵歌的手箍紧了力道,“跟紧我。”
她重重的点头,心头升起隐约的不安。相继进入酒窖里时,一片漆黑,这个酒窖太大了,渺小的灯光只能照出片状的区域,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几乎是不大能看清楚的。
乔立诺走在最前头,借着光边走边轻声呼唤沈若宁的名字。他心里是最不愿意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再找到她的,那样他的心,一定会痛惜的碎掉。
偏不巧,再朝前一步时,前方传来微弱的叩击声,像是手指骨节敲击地面的声音,有节奏的一下紧接着一下。
“等等!”乔立诺停下,安静去听取发声处。
其他人也发现了,许韵歌浑身战栗,伸手朝前指,并试探的呼唤道:“若……若宁?”
那瞬间,许韵歌嗓子沙哑极了,因着她的手机光正好对着左前方,一晃而过时扫到地上一抹身影。
同时,几个人手里的光源都聚集过去,的确躺着一个人。
乔立诺冲过去,一把将地方揽起来,拨开发丝,满是伤痕的脸颊,潺潺的流着血液,模糊了眉眼,是认不出来的。
“啊……”许韵歌被吓得叫了出来,厉司南连忙搂紧她。
乔立诺剥开对方脖颈处的发丝,露出来一个浅蓝色泪珠一般的宝石坠子,在微光的照射下,也能反射出莹莹光芒。
很明显,乔立诺仿佛石化在原地,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时,放声嘶吼,“若宁!”
浑身血淋淋的女人,就是沈若宁!
在一夜之间,昨晚还活生生站在眼前的人,就在这一刻死气沉沉躺在地上,柔弱无骨的被乔立诺晃着,怎么也醒不来!
她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乔立诺也不顾血渍,将她平躺放在地上,捏住她的鼻子,对着嘴巴给她渡气,人工呼吸了连续很多下,她才猛地吸进一口空气,急促的喘息了好几次,嘴里不住嘟囔着,“疼……疼……”
“若宁,坚持住,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乔立诺将沈若宁打横抱起。
就要离开时,有人来了!
一群细碎的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来,将入口堵死死的。与此同时,一道道强力的探照灯径直打过来,刺的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别动,警察!”有人厉声吼道,还手持喇叭,震耳欲聋的叫喊着。
他们是分开被单个押解到地面上的,后院里竟还停着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上来带走了沈若宁。
乔立诺异常激动,“你们要干什么?”
“检查伤患!”年长的警察怒吼的拦住了乔立诺,显然将他当成了犯罪分子,隔离起来。
许韵歌和厉司南都认得这个男人,南风淮的对头同事,曾阻拦不让许韵歌走出警局的那个陈组长!
她心道不好,这个人要是私心重一点,难免会公报私仇。
陈组长果然如此,他显得异常严肃,二话不多说,就要将他们押解回警局,一一查问。
上车时,许韵歌余光瞥到那个女佣的尸体已经被警察装进了存尸袋里,就放在她们乘坐的这辆车的后备箱。
许韵歌光是想想都感到脊背发凉。
手被握紧,迎面投来厉司南沉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