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辣文 > > 小零碎 > 龟速时
    “嗯没人吗?”荒弭看着空空的柜台前没有服务人员的身影,一时有点尴尬。

    一旁的齐沓笑了,说:“会出来的,再等等。”

    地震可不是儿戏,在生命安全受到危险的情况下,哪还顾得上钱不钱的。可危险一旦解除,照样用钱打交道,人啊,无非就这样。

    五分钟后,招待人员果然从后面的小屋子走出来,“两位客人是要住宿”

    齐沓答:“是的。”

    “是要单间还是双间单间有双床带卫生间,同样也有双人床的单间。”

    齐沓淡定回答:“单间双人床。”

    荒弭脑袋轰的一声,已经找不着南北。

    “客人,幸好您选了单间双人床。由于地震,刚才逗留商场的人已经订了很多房间,也就只剩下这种类型。”服务人员查看房间时,内心有着些许兴奋,这可是关乎自己的业绩问题。

    “给您卡,房间在八楼,卡号上面已注明,祝您们好梦。”把卡递给齐沓,然后拿出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齐沓抓住仍然恍惚的荒弭手腕,往电梯走。电梯里,荒弭微低着头,心跳剧烈跳动,尤其是看到齐沓手里的房卡时频率超乎寻常。

    进门后,齐沓松开荒弭的手腕,弯腰把鞋架上的棉拖鞋递到荒弭跟前,蹲下解荒弭的运动鞋带。

    “我,可以自己来。”荒弭慌乱着,左腿后退蹲下,两额头就这么轻碰在一起。手明显心虚,把简单的结解成一团麻。

    “嘬——”荒弭拉扯鞋带的手顿住,额头上猝不及防贴上的柔软让他呼吸又急促了些。

    “我帮你。”磁性的嗓音从额头传来,双手被捂着,然后有手指钻进掌心,拿走鞋带。

    两人简单洗漱一番后,拐过小走道来到卧室,“你先坐着。”

    荒弭乖乖坐在床上,看着齐沓转身拿起遥控调节空调温度,视线随着他的手指移动,把手机插进数据线充电。齐沓收回手指时怔愣半空,荒弭好奇一扫,耳廓见红。数据线旁边有个小小的收纳盒,几个成人必备用品竖着放置,上面的字样颜色着重化,毫不腼腆。

    荒弭心脏随着齐沓又往前伸的手而加速,掌心也渍出点点汗。

    啪,齐沓手指路过那产品,拍在开关上,整个房间突然陷入黑暗,身体顺势被往后扑倒,压着的身体心率声钻进自己的耳中。

    对面大楼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散在齐沓脸上,朦朦胧胧中越发具有魅力感。双手撑在身体两侧,稀稀疏疏的吻落下来,急促呼吸中带着忍耐,双颊、鼻尖、下巴都留有温热,唯独双唇没有。

    “齐沓……”脖子被一啄一啄,荒弭难耐地抬起双手抱住他往下贴紧自己,双手在他的后背上下摩挲。

    胸膛感知对方,继续啄吻脖子,右手似有似无地轻捏他的腰部,荒弭整个身体却快速敏感着瑟缩。

    埋在颈侧轻笑,右手上移绕到后脑勺揉捏,鼻尖抵着鼻尖,呼吸拂在荒弭唇上方,“荒弭,别紧张,我就只吻你。”

    嗯,在地震中失身,好像并不浪漫。

    开始是温柔的品尝,身下的人已快软化,传来的不对劲的热让身上的人心悸无比,只能左手极其温柔地抚摸晕红的脸,右手揉捏后脑勺让那人微仰着头迎合,嘴唇抢夺他所有的呼吸。

    “怎么会来,还晕车吗”荒弭枕着齐沓的手,额头紧贴他的侧脸,呼吸扑在颈侧。

    “没晕车。”齐沓被枕的左手曲着,指腹摩挲他的侧脸,“我家乡那发生过几次小地震,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地震检测app,但是这个软件只能预测震前6小时的情况,而且可信度很低。”

    下午第四节经济原理课结束,掏出手机看到界面躺着一条地震检测短信,脑海浮现的荒弭让他失了理性,平时吐槽的可信度飙升到100%。

    将书拜托室友拿回去,狂奔到校门公交站,提起的忧虑易碎。

    车上的乘客都习惯了在原地鬼哭狼嚎的晚高峰,默默当个低头族。攥紧扶杆的齐沓恨不能立刻下车跑过去,可按着步行速度,到闽北时,无数次接触都会跳动的心怕会落空。

    “但你还是来了。”荒弭抬头,呈索吻状。

    “因为,每个细胞都在想你。”齐沓含住他的嘴唇。

    堵了三十多分钟,终于畅通无阻,司机却在离闽北还有一站的地方猛踩刹车。乘客们诧异四望,车身左摇右晃,还以为是惯性。齐沓看着窗外槐树叶片纷落,前路车辆拥堵,抬起手机,早就没电熄屏。

    “师傅,前面几十米不是绿灯了吗?”一位乘客问余下人之所急。

    绿灯下的交警拿着扩音器替师傅回答:“各位市民,刚接到消息,现在正发生地震,为了不造成恐慌,请先集中移动到中间大道避难。”

    鸣笛声消失,车辆整齐有序地排在马路正中,两边槐树伸直了枝干也够不着,槐树人行道的后方小商店在大学城并不高耸,现在这种处理方式最有效。

    车里传出啜泣声,一位职场女性哽咽:“我想回家陪孩子,师傅,可不可以开开门”

    一位女大学生情绪受到感染:“我想我妈了,我想到她身边说一声从没说出口的我爱她。”

    “不是都说闽北不在地震带,不会发生地震吗?”一个青年无奈道。

    齐沓恨不能马上跑出去,可是,且不说被那些槐树压在身上动弹不得,自己一附和,是满足了,但其他人也会冲动地为爱赴汤蹈火,这是罪恶的。

    司机师傅劝导:“孩子们,听我说一句。这种情况,呆着就是最好的爱。如果你们出去,受伤了,推着半残的身体回到家里,还有力气保护爱吗?大家都喜欢网络聊天,老刘我也很喜欢,很便捷,现在就可以和家人通讯,保持联络,告诉他们怎么避险也是一种陪伴。只有保住命了,才能够说出爱。”

    荒弭,请等一等。

    时间划得像只王八,得瑟宣布:不要再问时间去哪了,一直陪着呢。

    交警再次举起扩音器:“喂喂,各位市民,现在大家可以回家了,请注意安全。”

    迫切的心情用脚下不停换位摩擦来表现,拐进校园,爬到613敲门,得知荒弭在足球场,又咚咚咚下楼。

    才跑出宿舍楼,秋叶刷地落在头上,风声不见。齐沓沿着林荫道跑动,熟悉的公交眩晕感袭来,弯腰撑着双膝,大口喘气。叶片停止下坠,抬起头看着前方昏黄的拐角,额头渗出的汗顾不上,带着些许踉跄,终于看到光中希冀的少年。

    “齐沓,还难受吗?”荒弭知道齐沓的报喜不报忧,啄了一下他的下巴,左手抚着他的脸。

    齐沓没回答,只是让两人的鼻息融合,经历过惊慌的微弱光线变得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