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江湖掌门人 >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凯旋
    “冲田完败,倭贼士气低落,师弟再添一笔军功,我可以安心回师门潜心修练去了。』ww『w.

    凯旋而归的剿倭营受到怎样热烈的欢迎常威无缘一见,在观海卫甫一上岸,青鸾就向常威告辞,而且去意坚决,弄得他心情一阵不好。

    而何冲也不想招摇,想想自己鼓动傅舟子剿倭的目的基本达成,他申报功劳的时候也绝不会少了自己那一份,况且身为秦国公没必要与众将争眼前风光,常威索性带着颜如玉、羽飘翎与何冲一道悄悄离开大部队,直奔宁波而去。

    到了宁波,自然是先去潇湘馆。

    到了潇湘馆,自然是先找周福荣,临离开宁波的时候,羽飘翎骗他说给他吃了唐门‘七连环’,常威又许下诺言,只要他肯出面指证宋廷之,保他性命无忧,只要他当时没临阵反水,九成九还在潇湘馆。

    可跟龟奴一提说要找周老板,那龟奴却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来。

    “周老板?我们家老板姓李,不姓周!”

    常威吃了一惊,仔细打量在堂里乱窜的龟奴们,竟没一个熟面孔,就连老鸨都换了人,心里暗叫不妙,塞过一块碎银,“我问的是以前潇湘馆的那个老板周福荣,他前几天还说这两天要来几个新人……”

    “大爷问的是他呀,唉,他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官府抓去了。”

    常威与何冲急忙赶到关威家中,听他夫人说他出去了,两人才稍稍安心,好在关威尚且无事。

    找了大半个宁波城,终于在城西一寡妇家中堵到了他。

    听常威一说周福荣的名字,关威脸上就有些阴晴不定,迟疑半晌,才道:“何大哥,现在夜半三更的你我都不当差,你不是南京的判官,我也不是宁波府的总捕,只是原来有些交情的老哥们。说老实话,我知道你在这儿蹲了好些日子,就是为了这个周福荣,想来也查出来了,我和他关系不一般,用百姓的话说,是他的保护伞。其实,周福荣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值得老子去保护!可我们那位知府大老爷偏偏就喜欢他,对他言听计从,我不照顾照顾这小兔崽子,头上这有那么一丁点问题的话,就是潇湘馆乃是一个风月场,和楚天阔的白道身份总有那么一点不协调。”

    “这么说的话,毛病多了去了,为什么潇湘馆单单卖给楚天阔?这样的价格,老子我还想买哩!”没抓到任何把柄,心中郁闷,便强词夺理起来。

    “废话,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宋廷之和楚天阔是朋友,人家凭什么卖给你!”

    “他俩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勾当啊?”

    “就算有,老弟你管得了吗?金戈会的总舵在浙江,要管也是人家浙江衙门的事情,想管,嘿嘿,你老弟动用锦衣卫就行。”

    动用锦衣卫?当然不行!

    虽说已经打草惊蛇,让宋廷之及其幕后主使有机会将罪证抹去,可常威不欲让他们觉自己对金戈会也起了疑心,对郎文同只说既然周福荣已被杭州府收监,若是他真的勾结倭寇,杭州府也会侦知,干脆就把苏州府掌握的数据一并转给杭州府,并案处理。

    而潇湘馆原来的东家宋廷之,则请宁波府密切注意此人的行踪,一旦现,务必将其扣押。

    言辞中,对金戈会接手潇湘馆一事,常威、何冲都当它是一桩正常的商业交易,只是有意无意地暗示郎文同,金戈会是上了宋廷之一当了。

    在人家的地头上,两人也不久留,况且,何冲身怀二十万两银子的巨款,颜如玉、羽飘翎拎着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旦被人借故扣押,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一路上四人不做停留,连苏州都没待,星夜赶回了镇江。

    将要入城时,常威却收到个绝密消息,立刻让羽飘翎带着珠宝跟何冲去常府,常威带着颜如玉坐上四通的马车,快赶往应天。

    已近子夜,可里仁街秘宅里依旧灯火通明,马车刚停在大门口,常威方探出身子,大门已然洞开,从里面跑出两个小丫鬟,脸上的焦急还没完全褪去,可已透着喜悦和轻松,边跑边嚷道:“这下可好了,国公爷总算回来啦!”

    再听宅里传来一连串的“国公爷回来啦,国公爷回来啦!”那声音直传进了内园里。

    “生了吗?”

    常威心里一‘咯登’,没等丫头回话,人已如旋风一般冲进了院子,从大院门口到了内院兰园的月门,丫鬟仆妇站了一溜,个个伸着脖子侧耳倾听兰园里的动静,里边隐约传来屋里痛苦的叫声。

    不必再问,常威知道魏希捷到了生产的关键时候,上次薛倩生小青龙的时候,常为一点都不知道,现在亲身经历,心立刻揪了起来,心思 一恍惚,差点撞到月门里的丫鬟。

    这时候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品国公的风范?都荡然无存了,只有为人父的焦急心情。

    就听丫鬟飞快地道:“国公爷别急,夫人还没生,薛夫人说让国公爷洗盥之后,方可进产房!”

    “我他妈的干了这骚娘们!”

    常威虽然稍稍安心,却被薛夫人的鬼规矩气了个半死,只是想到母子二人的性命就掐在她手上,这么做又是为了安全起见,只好按捺下焦虑的心情,一头赶往旁边屋里,为了节省时间,在半路就把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刚闯进斋里,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况,就听一串苏州土白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小赤佬,侬勿心疼婆娘咿,啥辰光……”

    只见平素那疼爱自己的姐姐常凌满脸怒容站在自己面前,手中的描金扇几乎就点在常威的额头,本来还想骂下去,可看见常威身上已无丝缕,脸上一呆,骂声戛然而止。

    常凌脸上一红,急转过去嗔道:“这么大的人,慌慌张张的没点规矩!”这时候,常凌又恢复了官话。

    早等在那里的几个大丫鬟见状想笑却都不敢笑,倒是魏希捷的大丫鬟伶俐,偷偷一推,把常威推进了浴池,几女七手八脚地帮他洗了干净,等换上一套洁白的长衫,这才告诉常威,为了讨个吉利,产房就设在了常威的卧室里。

    她话音未落,常威已三步并两步冲到了楼上,别说用卧室,就算要用皇帝大哥的龙椅,只要能保母子平安,常威都会给她偷抢回来。

    迎面正碰上金虹儿,她双眸布满血丝,白皙的脸上竟写满了倦意,见常威上来,她神 情一松,身子一软,差点跌到,常威忙搀了她一把,她才站稳身形,展颜笑道:“爷回来得正是时候,那位夫人就要生了。”

    以金虹儿的武功怎么累成了这副模样?!

    可不等常威细问,金虹儿压低着声音道:“都快五个时辰了,她还没生下来,真急死人了。”

    五个时辰?!

    常威的心又陡然提到了嗓子眼,记得薛夫人曾经说过,像魏希捷这样的年龄,两三个时辰就该把孩子生下来了,怎么拖了这么久?莫非是难产不成?

    随即就听到魏希捷暴躁的哭喊声:“没良心的,你总算知道来看看老娘,快……来,疼死我了……”

    常威连忙推开金虹儿,一个健步便冲进卧室,却见魏希捷被两个暗流堂的女子一左一右架着立在卧房中央,正焦急地向房门这边望来,苍白的脸上已满是泪水,见常威进来,更是委屈的大哭起来。

    “好了,不哭,不哭,你男人不是回来了么,来,咱们再走一圈,再哭,神 仙都帮不了你!”

    没等常威上前安慰,两人中间突然插进了一个讨厌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那个死要钱的薛夫人。

    常威顿时恶向胆边生,伸手就要推开她,眼角余光里却见两人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心中狐疑,手一缓,薛夫人已然回头白了常威一眼,道:“去,赶快把她们俩换下来,没看她们都快坚持不住了吗?!哼,一点眼力见儿都不长!”

    被她这一打岔,激动和喜悦竟被冲淡了不少。

    常威定睛看去,那两个武功不错的女子脸色竟比魏希捷强不了多少,头已被汗水打湿了,素白的对襟长衫全是大块的暗色,丫鬟正替她们擦拭着脖颈间的汗水,见常威目光转过来,两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和颜如玉一左一右替下两人,魏希捷身子的重量立刻压在了常威的臂膀上,他立刻就明白了那两个女子的辛苦,听薛夫人话里的意思 ,魏希捷大概是一直被人架着在房中活动的,眼下已经五个时辰了,难怪两人吃不消了。

    自从常威进了房间,魏希捷安静了许多,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常威搀着她开始在地上溜踏起来,她才哭诉起薛夫人的‘暴行’来。

    “死人,我疼,疼得厉害,那老婆子她也不管我,还逼我来回走,我的脚,脚是不是肿了?……”魏希捷委屈任性的如同孩子一般,就连她的话里似乎都夹杂着一丝童稚。

    “哼,敢惹我媳妇生气,赶明儿叫她给你磕头赔罪。你的脚,放心,它没事儿,漂亮着呢,我都想握在手里玩上一玩哩!”常威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神 情轻松自如,可心中却是一凛。

    魏希捷的声音与平常迥异,听着彷佛是个二八少女一般,就算疼痛让她说话的声音变了调,也不会差的如此离谱。

    而薛夫人虽说已近四旬,可离老婆子婆的称呼还远得很。偷眼看金虹儿,她脸上也闪过一丝忧色,常威心中顿时恍悟,魏希捷从没生过孩子,也不喜欢孩子,心中对生产大概很抗拒,精神 有点分裂的迹象。

    常威心中暗忖,清楚魏希捷眼下的状况,常威心中已有了计较,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声道:“好老婆,笑一个,你这模样,叫宝宝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哪!”

    “谁是你老婆?”魏希捷怒叫了一声,却又皱起了眉头,可怜兮兮地央求道:“爷,不生了好不好?我真的疼,疼死了~”

    薛夫人听魏希捷后来说话都哆嗦起来,忙示意常威和颜如玉把她扶到床上靠着被褥坐好,一面撩起魏希捷宽大衣袍的裙摆,一面笑道:“吵着闹着说要等你男人回来再生,好么,人现在是回来了,你倒不想生了,其实看你的身子骨,疼也就是一下子的事儿。”

    常威忙把目光移开,却见薛夫人在她布满紫纹的肚皮摸了几摸,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握紧拳头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笑道:“其实,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算大,脑袋也就这般大小,比前两日老李家媳妇生的那个娃子小多了。”

    “就这么大?”

    常威握着魏希捷的手轻松一笑:“比起我的小兄弟来,他也大不了多少,那你还怕个啥?”

    “讨厌!”魏希捷羞得满脸通红,只是刚嗔了一句,就‘哎呀’一声惊叫,一股淡黄的液体流了出来,旁边薛夫人已喜动颜色:“好了,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