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我要知道黑暗天使的全部情况。千万不要有什么遗漏……”
秦牧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放在桌面上，让约翰史蒂芬坐在自己的对面。约翰史蒂芬眼看自己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又仔细思考了一番秦牧云的话，已然彻底认命，随即心情平静的坐了下来，开始向他讲述黑暗天使的全部历史。
他足足讲了三个钟头。
从他们由一群各阶层的平民或是精英，一概被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秘密抓捕到了实验室，到他们逃亡，到他们杀掉了曾经接触或者间接接触过他们的所有人，随后遇上了心灵协会，双边的合作，众神之血计划，割草机计划，美利坚国武力控制计划，大清除计划！
这些秘闻每一条都让人触目惊心到了极点！
秦牧云万万没想到，如今这个世界已然是这样的千疮百孔！可怜这芸芸众生全都蒙在鼓里，还以为生活就是那样，谁又能想到在那看不到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只手把他们当成韭菜，当成野草那样收割。
或许这数以亿万计的人们，从来就没有逃脱过韭菜野草的命运吧？
当深深的了解了这些内幕之后，秦牧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如今他的武功不可谓不高，高到举世无敌，即使再有像约翰史蒂芬这样的头目高手，他也有自信能够对付。可听了这些秘闻之后，哪怕是像他这样的高手同样也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还有一个让他更为无法接触的事实——心灵协会居然也牵扯了进去。并且和黑暗天使有着分赃的历史！陆皓东他的手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只希望能尽快治好我跟薇小姐的基因病毒，让我们能够自由。其它的，我不想管太多。另外，我绝对不会跟你一起对付我曾经的组织。我不会出任何力。”
“哦？”秦牧云愣了一愣，随即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不会要求你做这件事情。今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们在这里的消息我会全力保密，先前的行动也会把你们的身份从中剔除，官方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暂时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等小倩那边把解药研制出来，你们就可以自由了。”
秦牧云并没有为难他。答应别人的事情当然要做到。
可惜，你们两个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黑暗天使一旦知道他们背叛，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不正常调查科这边要是知道自己擅自收留了两个黑暗天使的变种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现在能为他们提供庇护的也只有自己。除非黑暗天使被彻底消灭干净。
果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秦牧云拿上录好的语音记录，揣到了口袋里就出了办公室。他要去见赵总。
见赵总的目的不是为了邀功请赏升官发财，而是要探探他的口风，另外，他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现在看来，老祖宗华陀，心灵协会，黑暗天使。他们彼此之间都有着某种共同的联系。而把这跨越一千多年的时光，跨越整个星球的范围联系在一起的线索，就是那艘隐藏在东面小岛火山口底下的那条外星宇宙船！
他需要借着这次机会试探一下赵总，探探他是否知道那艘宇宙飞船的存在。不过从先前的谈话之中，秦牧云猜想他肯定是知道的。
因为他说了那是‘最高级别的机密’。一艘外星人的宇宙船，不是最高机密，那是什么？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答案只能从源头找起。如果真能深入那艘宇宙船亲眼看看‘长生玉’的模样，或者做更深入的调查，一定能查到这源头背后的真相。
……
“赵总。这次钓鱼行动非常顺利。利用华诚龙做鱼饵，成功伏杀了三个变种人。可惜对方变身之后实力太过于强大，我们没有抓到活口，还牺牲了十三个精英队员。”
秦牧云做了个简短的回答。
“好。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听说你在行动之中还恢复了武功？不错不错。你以后就是我们不正常调查科的‘活神仙’，可以和保安部那位平起平坐。”
他居然觉得一切都像理所当然一样，并没觉得这次的任务成功有什么意外。只是他说志自己还在行动是恢复了武功……秦牧云忽然生出一股警惕。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的小队里安插了眼线，用以监视自己的行动。
如果真的安插了眼线，那岂不是他留了两个活口的事情也让赵总知道了？如果赵总知道自己隐瞒抓了两个活口的事情……
秦牧云心中阴晴不定，赵总却似乎并未提起这件事，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秦牧云，你知道一个‘活神仙’对我们有多重要。可惜，像你们这样的高手心气实在太高了，数量又太稀少，请都请不到。保安部有那位活神仙，底气就壮，就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现在我们有了你，我看他们还敢嚣张。你可是我们的最大底牌啊。”
“过奖了。所谓活神仙，也不过是武功练到了巅峰境界的高手而已。”
“拳头大到极点，可比枪要厉害得多！正是因为这样，我明白你的顾虑，这次的做法虽然有些欠妥的地方，却也不失为一个更成熟的考虑。伏击地点已经被人挖出来了，我看过录制的影像，这些变种人确实厉害。厉害得不可思议，超出想像！”
秦牧云心中一惊。果然！——难怪他知道自己恢复了武功的事情！当时周边确实有不少的摄像头在录像。后来因为建筑被他们破坏，数据全给埋里面去了。赵总把里面的设备全挖了出来，当然会发现真相。
“那两个活口……”秦牧云心想还是应该自己主动承认一下的好。
“我明白。你不用说。”赵总摆手道：“那些变种人强大到这种地步，还是跟在你旁边有人压制比较好。否则一旦闹出事情来，还有谁能制得住他们？不过，如果你从他们身上问出点什么事来，为了以防万一，最后还是把这两人都清理干净！永除后患！”
能坐上这样的高位的人，果然冷酷异常。秦牧云虽然武功绝顶，却也没到做事情都要赶尽杀绝的地步。他知道赵总顾虑的并没有错，错只错在自己太仁慈。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摸出了身上的那个录音笔。
他把录音笔打开放音功能，摆在了赵总的面前。里面传出了约翰史蒂芬的供述。
赵总起先颇有些诧异，慢慢听下去之后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全程他都聚精会神，全神贯注，仿佛连任何细节都不愿意放过。足足听了三个小时，直到录音全部播放完毕。
他又沉默了良久。
“你能确定这份口供上讲的都是真实的吗？”
“应该真实。他没有必要撒谎。我给他许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承诺。”
“这些人真太放肆了，太无法无天了！”赵总狠狠一拍桌子，怒气都没地方可以发泄。“割草机？大清除计划？他们把这世上的人都当成芥子蝼蚁了吗？！照这么说来，连我们国家也在这些计划的影响范围之内……这实在是太狂妄了！”
“还有那个心灵协会！居然跟他们同流合污，压榨世界人民的民脂民膏来壮大自己的胃口！看来这次人也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谁也无可奈何，他们现在的手已经穿插到了世界经济链条里面，动一发而牵全身，甚至随时都有引爆金融风暴的可能，或者来一场大范围的世界经济危机。”秦牧云随口说出自己的见解。
“经济危机？呵呵呵……”赵总冷笑了几声。“那算得了什么危机。不就是损失了一些财富罢了。最关键的是，你听清楚了吗，他说了‘美利坚国的武力’……这个他们是怎么控制的？这样的东西都能控制吗？那他们岂不是随便就能发动一场战争！”
“他们的自动化信息水平太高了。这样的技术水平越高，越容易遭到整体控制。”
“是啊，这帮蠢材还专门喜欢追求自动化。到时候自动朝他们自己头上扔炸弹！一帮蠢材，蠢材……事情恶化到这种地步还犹不自知，还满头的优越感，还到处挑事！”
秦牧云看到赵总有些语无伦次，似乎失去了方寸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