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守阳着手之时,只觉师兄胸前衣衫尽湿,知道乃是师姊眼泪所致。任守阳运足平生所习太和神 功,醇厚温煦的太和真气源源不断,涌入金寓北膻中穴,冲向全身各处经脉。
金寓北所负太玄神 功无比浑厚,顷刻之间,任守阳就觉透入师兄体内的太和真气就与其体内真气交融感应。任守阳心中大慰,知道师兄已能提动真气,加紧向师兄体内催送真气。
在任守阳真气催动之下,金寓北只觉身上各处穴道渐次被冲开,遂提动太玄真气,助其打通身上经脉。
苏儿紧盯丈夫,见他安然闭目,面色温柔坦然,心神 慢慢宁定下来。
稍待片刻,金寓北睁开眼来,开口叫道:“苏儿,三师弟。”
听到丈夫叫自己,知道他的穴道已被解开,此时已是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苏儿心中爱恋关切压抑不住,一双妙目涌满泪水。她唯恐张口又会止不住哭出来,只好重重点头。
任守阳抓住金寓北双手,打量一番,叫道:“大师兄……”
苏儿收起练绡,扯掉身上护卫黑衣,道:“三师弟,看出口在哪里,咱们走。”
任守阳也扯掉黑衣,执火折四下寻觅一遍,回身道:“师姊,四面都是开凿痕迹,这地洞尚未与外界打通。”
三人都想到,这逃生地洞乃是公孙彦所造,若有机关出口,他当然一清二楚。但三人谁都不愿开口问他。尤其是苏儿,此时有公孙彦在侧,无声无息,都令她心生厌恶憎恨,莫说再求他说出洞里机关了。
苏儿听头顶打砸之声响如骤雨,当即说道:“云朝宗这些狼子野心的狗贼,丧心病狂,竟妄想除掉乾坤双璧,乾坤双璧怕过哪一个邪魔鬼祟。好!看究竟是谁死无葬身之地。”她已打定主意,重返石宫,与云朝宗一决生死。
苏儿上下打量一番洞内,她对五行之术、奇门遁甲了如指掌,机关暗道,看过即一目了然,听她道:“三师弟,移开那恶贼。”
任守阳闻言,上前携起公孙彦,把他挪在一边。苏儿道:“三师弟,你撬开地面石板,机关应在石板之下。”任守阳依言撬开一块尺许见方的石板,果然见一个如笔筒一般的石柱立在石板之下。
苏儿看看石柱,又看向公孙彦,满腔气恨,道:“三师弟,这恶贼戕害许多东盟兄弟,血债累累,廉护法、狄三叔、丁伯父、五师弟、七师弟和那些东盟兄弟,还有藕花姐姐、氺帮主、朱安世伯父一家都死在他手上,为他们讨还公道,杀了他!。”
任守阳一样气愤填膺,掣剑在手,上前两步,就要刺穿公孙彦的胸膛。
只听金寓北道:“三师弟,且慢。”苏儿转手看着丈夫,道:“师兄,知道你会不愿捡现成便宜就此除掉这恶贼。可是他无所不用其极,罪恶累累,何曾讲过天良道义。与这种恶贼讲道义,岂不是辱没天良。杀了他,让他血债血偿。”
苏儿越说越是气恨,又扫一眼公孙彦。本以为他死有余辜,此时当是认罪伏诛,闭目等死,不料见他满眼乞求,切切望着金寓北。
苏儿心中一阵烦恶,厌恶之情不可抑止,当即转首,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
实则公孙彦早知若是落到乾坤双璧手中,只有引颈就戮而已,无须申辩乞怜。可是,方才在石宫之中,他已发下毒誓,务须要将云朝宗置之死地,以消心头之毒恨。故而此时虽口不能言,但双目之中都是哀求之意,求金寓北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