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网辣文 > > 我是个算命先生(全4册) > 第五章 反间计:盗中华龙脉图
    第五章 反间计:盗中华龙脉图

    三种《易经》:《连山易》《归藏易》《周易》

    祖爷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油灯,荧荧灯光里各种线索交织在一起。

    “先生?先生?”洪老虎看着祖爷愣愣的样子,很不解。

    刘从云也望着祖爷,同为江相门生,心有灵犀,他知道这个“木子莲”的掌门人要有重大发现了。

    祖爷突然一拍脑袋,贼亮亮的眼睛一闪一闪:“赶尸队……地图……风水……龙脉……龙穴……日本人会不会是在找……”

    “死穴!”刘从云紧接着就悟出来了,“找中华龙脉的死穴!”

    “一旦点中死穴,中华气数尽失!”祖爷补充道。

    “这就对了!《连山易》上讲过,中华大地上有龙行隧道!”刘从云急切地说。

    “《连山易》?龙行隧道?”众人都惊了。

    祖爷笑了笑,看了看刘从云,然后对众人说:“说到风水方面,刘军师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让军师来讲。”祖爷会做人,故意褒扬刘从云,让他在洪老虎面前卖弄一下。

    刘从云心领神会,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说:“各位莫急,听老朽慢慢道来!今人大多都知道《易经》,却不知这《易经》有三种,古时候的《易经》分别是《连山易》《归藏易》《周易》,后来《连山易》和《归藏易》都失传了,只有《周易》流传下来,今天人们所说的《易经》其实单指《周易》。后来听说敦煌的藏经洞被打开时,有《连山易》的副本,结果列强来了之后,就遗失了,不会……不会被日本鬼子弄到手了吧?”说到这儿,刘从云自己也急了。

    “如果落到鬼子手里,会怎么样?”洪老虎问。

    “古人传说《连山易》里记载了盘古开天辟地以后,天倾西北、地陷东南的天地格局基本落定,大地之中隐藏着十二条龙行隧道!古人认为有龙穿梭于五湖四海、山川河流之间,一旦点了龙行隧道的死穴,这个地方就会阻塞五行之气,从而气数尽失,天塌地陷!”

    “呵呵,军师此言有些荒诞了!”洪老虎接了一句,“如果地下有龙行隧道,我等岂不是早就掉下去了!日本鬼子大兵压境,坦克旅、步兵旅、骑兵旅,深入我国几千公里,也没看到一辆坦克掉进龙行隧道里。”

    刘从云思考片刻,而后说:“也许是后人理解有误,古人所说的龙行隧道并不是我们理解的这种隧道,而是一种气,就像人体之气,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周身循环,中医上讲:血行气先行,气为血之帅;气行血则行,血为气之母。它的确存在!气血旺,人有精神,气血两虚,人就生病。可能是这个意思吧。古人的智慧不是今人随便能参透的。”

    “嗯,军师这样说,还有几分道理。”洪老虎点头称道。

    月黑风高,山洞被风吹得嗡嗡作响。祖爷、刘从云、洪老虎细细分析着。

    洪老虎从中原大战开始立足深山做土匪,如今占山为王已经快十年了。武汉会战后,日军占领了湖北,马上就可能进攻湖南,他这个坐镇湘鄂边界的大土匪也开始思考自己的前途了。

    土匪这个特殊群体的生存也很困难,无论是十恶不赦的大土匪还是被逼上梁山的义匪,日子都不好过。国民党剿匪、共产党剿匪,就连日本人也剿匪。有时在沦陷区,日本人会发动规模很大的剿匪行动,老百姓也拍手称快。普通土匪只不过想在这混乱的时局中捞一杯羹,有志向的土匪则要不断发展壮大,像东北张作霖一样,割据一方,让朝廷不得不把自己漂白,然后成为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绝世枭雄。

    但土匪毕竟是灰色弱小的群体,手段的毒辣也弥补不了智谋的短缺,虽勇猛,但终究摆脱不了被消灭的命运。如果哪个土匪团体里有像洪老虎、刘从云一样智勇双全的人,或者有一个可以匹敌各方势力的智囊团,那就离成大器不远了。

    洪老虎仔细梳理着自己的未来,一介教书先生,知书达礼、教化后人,本是温文尔雅的职业,却不想世事不尽如人意,不得已拿起刀、端起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洪老虎的眼界很宽,他看中祖爷是块好料,有意招致麾下。

    “先生今后有何打算?”洪老虎突然问祖爷。

    “呵呵,”祖爷一笑,他料到洪老虎会这么问,“司令,我和我的兄弟生是‘江相派’的人,死是‘江相派’的鬼,我们现在虽然处境危难,但手掌乾坤、占天卜地的本性没变。今日能见到洪司令如此这般肝胆相照的人物,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待明日天亮,我和我的兄弟们自当南下,离开贵地,免得给司令再添麻烦。”

    “先生客气了。先生乃九爷门下,我对王亚樵素来敬重,先生侠骨柔肠,学贯古今,军师也曾多次提到先生。如今时局混乱,鬼子又苦苦相逼,先生不如先在寒舍待上一段时间,等时局明朗后,再做打算不迟。”

    还没等祖爷说话,洪老虎又说:“刚才我们分析龙脉,发现事情越发严重。我虽落草为寇,但我是中国人,即使不跟国共两党合作,也不想让日本人踏平中国!如果真有龙脉,而日本鬼子又真的寻到龙行隧道,那我们中华民族岂不是要遭大灾?所以,这个事我们还要一起弄清,莫要有辱炎黄子孙之身份!”

    祖爷等的就是洪老虎这句话。祖爷明白,单凭自己的力量和日本人还有那群“会道门”的人斗,势单力孤,如果能把洪老虎拉进来,事情就轻松多了。

    两只老狐狸都想让对方为己所用。

    祖爷点点头:“洪司令深明大义,在下佩服,佩服!只不过,我和我的兄弟皆是打签算卦之流,不知在洪司令手下能帮上什么忙,白吃白喝?莫说我,就是我手下的兄弟,也不会愿意。”

    “呵呵,先生过谦了,我和我手下的兄弟也都是普通百姓,拿起枪,杀了人,就变成土匪了,先生在上海搅的风浪也很大,都是同道中人。鬼子占领了武汉三镇后,接下来就会向湖南进攻。不瞒先生,我们也在考虑是跟鬼子死拼一次,还是撤退,还是投降被鬼子收编做伪军。上千号兄弟上千张嘴,我要对他们负责的。”

    “嗯,”刘从云在一旁点点头,“鬼子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这是对我们有利的条件之一;鬼子入侵中国,战线拉得过长,虽有精确地图,依然免不了水土不服,此乃我们有利条件之二,尤其是这几座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鬼子来时,我们如果边打边撤,自保完全没问题。当然,鬼子装备精良,上有飞机轰炸,下有坦克推进,如果打攻坚战,我们不是对手。而且,鬼子有化学武器,一旦刮北风或者东北风,前面这个山口就是我们的鬼门关,鬼子若借机释放毒气,我们谁都跑不了。”

    祖爷点点头:“还有一点对我们有利。鬼子侵华,以占领大城市和铁路干线为主,穷乡僻壤的地方很少屯兵,他们没有这么多人。我手下的兄弟说过,他老家河南,一个县才有几个真正的日本人,其余都是伪军和汉奸。所以,即使鬼子进攻湖南,也是打长沙之类的大城市。说白了,鬼子只会在这个地面行军,一旦大部队过去,进入正面战场,我们正好可以在后面打伏击,就像共产党的敌后武工队一样,神出鬼没,突然出击,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以抢夺兵器和战略物资为主。这样司令的队伍就会越来越大,还会被老百姓所称赞。”

    “哈哈哈,军师和先生所言极是!逃跑和投降都是下策!消灭鬼子有生力量,壮大自己才是上策。”洪老虎笑着说。

    “当然,如果真有龙脉图,我们又能拿到,那是最好的了!”刘从云说。

    “古今有没有关于龙行隧道的记载?”洪老虎又把话题转移到风水上面。

    “当然有了。我和祖爷都是研究这方面的,对这方面了解得较多。”

    “风水这种东西,古往今来传得神乎其神,到底有多大作用?”洪老虎追问。

    祖爷笑了:“风水的作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可以定人生死,也可毫无作用!”

    “此话怎讲?”洪老虎一惊,就连刘从云也觉得祖爷这话说得有失偏颇。

    “风水,古代叫作堪舆之术,说白了就是研究人住在什么地方能够吉祥的问题,大到皇城宫殿,小到茅屋田舍,它的方位、朝向、周围的地理状况包括山川的走向、河流树木的位置等等,都是风水勘察的范围。”

    自古以来的风水流派

    祖爷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门技术发源于先秦,脱胎于汉代,东晋郭璞写有《葬经》一书,乃风水学的开山之作。历朝历代都有专门的从事风水研究的人,名气好的还进入朝廷,负责宫廷建筑,一般的风水先生就混在乡野,为老百姓服务。风水理论的发展大致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形势派’风水发展期。所谓的‘形势派’就是注重看‘形’,如建筑物的外观、山川呈现出来的龙脉形状、河流的走向等等。后来人们逐渐发现,即便是‘形势’一模一样的建筑,如果建在不同的地方,比如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吉凶也不一样。于是,‘理气派’风水应运而生。它在审视‘形势’的基础上,加入了五行、八卦、方位的要素,不光看形势,更看所处的八卦方位,这就解决了相同建筑建在不同方位的吉凶不同问题。比如北方属水,南方属火,在南北两地找同样的地势建设同样的房子,由于北方水旺,南方火旺,两个建筑物周围的五行之气不同,也就造就了吉凶不同。再后来,人们发现即便是在同一个位置,建同样的建筑,甚至同一个建筑不同的人住进去也有不同的吉凶效果。于是,‘命理派’风水诞生了,它除了考察形势和五行之气外,更要看个人的八字,把风水的五行之气和个人的五行之气结合起来看,实现了风水和人体的辩证。比如一个房子向北,位高,水旺之地,如果一个人命里正好缺水,那么他住进去必然是如鱼得水,非常吉祥;相反,如果是一个缺火的人住进去,那就是风水反了,自然是大凶。古今风水流派众多,但按照大类来划分,所有风水流派都可以归入形势、理气、命理风水三大流派!”

    “有道理!有道理!”朱瑾禁不住拍手叫好。

    “但大家知道最好的风水在哪里吗?”祖爷忽然反问。

    “哪里?”众人问。

    祖爷指了指胸口,说:“最好的风水在人心,心境好了,一切都会逢凶化吉!这就是刚才我说的风水有用却也没用的道理!”

    “愿闻其详!”大家急切地等待祖爷的解释。

    “我通过一个实例为大家讲解。明朝正德年间,安徽有一个商人,叫王善,祖上三代都是吃斋念佛之人,他本人也乐善好施,经商之中,童叟无欺,买卖做得很兴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年近四十了还没有儿子。有一天,他请一个道长给算命,道长看了看他的八字,大惊道:‘先生八字虽然财星很旺,但日主根基不稳,子女宫更是逢冲,不但命里没有儿子,而且今年就有死亡之灾,属于有钱挣但没命花的那种,先生命里忌水,今年就不要去靠海靠江的地方做生意了。’王善听完呵呵一笑说:‘如果命里该着我死,我也躲不掉,我一生没做坏事,也没什么遗憾。’当年,王善去苏州收货,正值梅雨季节,雨下个不停,在一个渡口,河水大涨,王善正琢磨还要不要过河,此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救人!’。放眼一望,有个妇女落水,当时水很急,大家都不愿意下去,王善自己也不会游泳,便大喊:‘谁会水,把她救上来,我赏二十两银子!’渔夫们一听,都跳下去了,妇人得救了。后来王善问那妇人为什么落水,才知道是自杀,原来那妇人的丈夫在外做工,她自己在家里养了一头猪,昨日将猪卖掉还地租钱,结果不料银子全是假的,她怕丈夫回来责怪,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王善赶忙问那猪卖了多少钱,并且奉送了双倍的银子给她。妇人回家后,正赶上丈夫回来了,便向丈夫讲了这件事。丈夫听后不但没有同情妻子,反而大骂妇人和王善通奸,否则人家怎么白白给双倍的银子,天下哪有这样傻的人,然后硬拉着自己的妻子找王善理论。王善那晚正好在离河边不远的一个客店里住宿,当晚大雨瓢泼,河水暴涨,在风水学上对于五行忌水的人是大凶。但王善自己没拿这个事当回事,正在屋里挑灯夜读。听到有人敲门,王善问是谁,妇人回答,说是白天落水被救起的女子,特来道谢。王善大声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妇人夜晚来此,男女授受不亲,妇人就不用进来了,心意我领了,早早回去吧。’那妇人的丈夫一听,心中的疑虑顿时消减了,忙大声喊:‘恩人,我就是这妇人的丈夫,我们夫妻俩特来感谢!’王善一听,赶忙出屋迎接。就在他走出屋子的一瞬间,由于雨水过大,房屋老化,扑通一声,整个屋子倒塌了,王善因为一心行善,在最凶的屋子里毫不知情地‘逃’了出来!这就是风水抵不过人心的道理!”

    “好,好,非常好。”洪老虎听完,不停地点头,“人心,人心,人心才是最重要的。世间有多少人倾尽全力为自己调风水、改大运,结果终究一场空,岂不知最好的风水在于人心。”

    “而且后来,王善生了十一个儿子,有两个登科,王善本人活到九十八岁,无疾而终。”祖爷补充说。

    刘从云也不停地点头。

    洪老虎听完,眼睛一亮:“我们这些人做了土匪,不能让我们的后代再做土匪。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插手日本地图的事,现在看来,此事非做不可,如果真有龙脉图,我们必须拿到,不能让鬼子坏了中华的风水。”

    刘从云说:“对!以前我在川西时,见过一个老和尚,他给我讲过一个事情,说新疆塔里木盆地里有一个大穴,就是真龙吐气的出口,每年的清明,都能听到那个大洞里有喘息声。早年新疆军阀盛世才的部队曾考察过那里,据说几百人的队伍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过。莫不就是《连山易》里所讲的龙行隧道的一个出口?”

    祖爷点点头说:“这个事情,我也听彭真人讲过。不管怎样,鬼子为了这个事大费周折,说明这对他们的整个战略部署至关重要,只要我们弄到鬼子绘制的全国龙脉图,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怎么弄啊?”“百步穿杨”王继坤说。

    “我的一个徒弟樊一飞说鬼子在山东济南成立了新的特务组织——梅花公馆,那个地方负责搜集全国各地的地图,所有赶尸队的地图都会源源不断地运往那里……”祖爷说。

    还没等祖爷说完,“草上飞”燕老七忽地站起来,大声问:“哪个樊一飞?河南的‘赛活猴’?”

    祖爷看了看他,不知为何这么激动,随即点点头:“不过他现在不叫‘赛活猴’了,为了避人耳目,兄弟们给他起了个新绰号——‘小时迁’。”

    燕老七继续说:“听说河南樊一飞做了汉奸,我们同道中人都深为震惊,果真做了汉奸?”

    祖爷呵呵一笑,说:“也是被逼的。河南沦陷后,樊一飞被抓了,日本人威胁他,如果不加入‘维持会’就把他一刀刀割了。他不得已才为鬼子卖命,负责湘鄂地区图纸的传递工作,前不久被我抓了,加入了我们,本质还是不错的。”

    燕老七点点头:“两年前,我和樊一飞在武汉见过一面,当时谁也不认识谁,巧的是大家都想偷同一家妓院的老鸨的万宝匣,线人说这老鸨跟军统的人走得很近,做了多年鸡婆了,有很多值钱的好玩意。那晚我进入老鸨房中后,好不容易打开了匣子,结果发现里面空空,什么都没有,正要回头走,却发现窗帘翻动,一个黑影从窗户中飞身而出。我立即追了上去,结果发现这小子身手极快,一看就是同道中人。我们在房顶上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他始终甩不掉我。最后他笑了笑说:‘兄弟别追了,一人一半。’说着举起口袋倒了一半珠宝在院子里,我问了一句:‘兄弟哪个道上的?’他回答:‘“赛活猴”樊一飞。’说完飞奔而去。此刻妓院的龟公发现房上有人,大呼抓贼,我们抬腿就跑。正巧日军的飞机轰轰而至,投下了几枚炸弹,轰隆一声,老鸨、窑姐、龟公全他妈上天了!”

    “呵呵呵呵,”祖爷一声笑,“怪不得提起樊一飞,燕七爷这么亢奋。”

    “小子身手不错,是块好料。”燕老七说。

    “嗯,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弄清龙脉图究竟怎么回事,必须打入日本人内部才行,否则就是坐以待毙。”刘从云捋着胡子说。

    祖爷点点头:“我有一计,不知能不能得到司令支持?”

    “请讲!”洪老虎说。

    “现在樊一飞加入了我们,但日本方面并不知情,因为同行的汉奸都被我杀了,所以樊一飞是死是活,鬼子并不知道。不如让樊一飞返回河南山东地界,就当是逃脱了。他轻功好跑得快,可信度比较大,让他打入日本特务机构内部,看看能不能盗得中华龙脉图?”

    “嗯,好计策,只是……”刘从云说,“樊一飞刚刚归顺我们,是不是可靠还不好说,万一他回到日本人那里,被日本人威逼利诱,最后把我们的情况全说了,岂不是灭顶之灾?”

    “这就是我要请示司令的地方了,”祖爷笑着说,“如果洪司令肯借燕七爷一用,此事便有六成把握。”

    “此话怎讲?”洪老虎问。

    “燕七爷身为司令手下四大金刚之一,必是忠义之人,让燕七爷随樊一飞一同前往,可以伺机试探樊一飞的忠心。司令且听我说,我们用此计,可一举两得……”此刻,祖爷压低了声音。

    洪老虎等人仔细地听着,频频点头:“嗯,好计策。”

    “只是……只是要劳烦燕七爷亲自出马了,个中风险无法预测,万一有个闪失……”

    “呵呵,先生多虑了,燕七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犯的这些案子杀一百次头都够了。”燕老七笑道。

    于是几个人又细细谋划了一番,第二天开始分头行动……

    两大飞贼潜入日本特务机构

    梅花公馆里,野田嘉一正在苦苦思索:“江相派”真是不好对付,本以为挖了对方的祖坟,那祖爷就会狗急跳墙杀回江淮,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功成名就,也不用进靖国神社了!现在不但人没抓到,上海左咏禅的祖坟却被捣毁了,还损失了一个护法!现在“江相派”按兵不动,这可怎么办?离儿玉誉士夫限定的期限越来越近了,我的死期难道真的到了?

    “蒋天承到。”门外有人通禀。

    “让他进来!”

    “太君……”蒋天承进来后低着头。

    “又怎么了?”野田一脸怨气,心道:你还太公八十遇文王呢,你这把老骨头,顶着个花岗岩脑袋,也就配骗骗目不识丁的老百姓,出的什么狗屁主意。

    蒋天承磨叽着,想说又不敢说。

    “说啊!”

    “太君息怒……呃,其实……老朽的老家也是山东的,1899年全家老小因为生计问题,跟着闯关东的大队人马来到奉天的……”

    “这些在你的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说这些干什么?!”

    “所以,老朽的祖坟还在山东……”

    “然后呢?”

    “太君!”蒋天承老泪纵横,扑通跪下了,“太君救命!”

    野田嘉一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左咏禅那厮的祖坟被祖爷扒开了,他迁怒于老朽,说老朽要是说服不了太君剿杀‘江相派’,他就将老朽的祖坟地址告诉祖爷,要死大家一块死!这厮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万一狗急跳墙真把老朽的祖坟说出来,老朽家祠堂供有‘自燕王扫北’以来十七世祖先,要是让‘江相派’这帮亡命徒给毁了,老朽岂不是整个家族的罪人?太君救命啊……”

    野田一愣:左咏禅这厮,太不是东西。但转念一想,假如自家的墓地被人捣毁,爹娘尸骨散落,也会做出这般事情。

    又抬头看了看一脸白胡须的蒋天承:“你且退下,左咏禅那边我亲自跟他说!”

    “谢太君!”蒋天承一个劲地磕头。然后转身抹泪退去。

    野田愤愤地坐在沙发上:他妈的,图纸也丢了,赶尸队陆续被摧毁,你们不就隐藏在两湖交界的地方吗,大日本帝国皇军还对付不了你们这群草寇了!

    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了,直接给儿玉誉士夫写“请命信”吧!

    这封请命信,更像是绝命军令状,信中坦言:我大日本帝国皇军已经攻占武汉三镇,目前武汉一地就屯兵40万,“江相派”这群流寇就隐藏在湖北和湖南的交界处,请军部从武汉调集一支部队,直接进入两湖边界,届时空军配合,地面部队直接扫荡,“地毯式”推进,将“江相派”彻底剿灭。我毛遂自荐,自任剿寇总司令,所需军队不多,1000人的队伍足够!此次不成功则成仁,为大日本帝国尽忠至死不渝!

    儿玉誉士夫收到这封信后,心想野田嘉一这是被逼疯了!给了他一个月的期限剿灭“江相派”看来是无望了。

    儿玉誉士夫也在琢磨:我大日本帝国举兵南下,所向披靡,无坚不摧,三分之一的中国尽归我手,为何小小的“江相派”就对付不了?越想越头疼,越想越糟心。转身去了司令部,找军部的几位大佬商量。

    几天后,野田嘉一收到了回电:野田君不要贸然行动,进攻湖南属于我方战略部署之一,军部早有计划,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军部的整体安排。况且两湖地面的地形复杂,山中又多有匪帮,到时候孤军深入恐中了埋伏!一个月的期限暂缓,野田君另图他策。

    野田看完,泪流满面,对自己这位心狠手辣的上司顿生好感。

    静下心来想问题,世界就换了个模样。脑袋保住了,心里踏实了,仔细梳理这一切,野田突然灵感顿发:“有了!有了!”

    “把蒋天承给我叫来!”野田吩咐。

    蒋天承正在食用自己炼的仙丹,卡在嗓子里还没咽下就接到命令,赶忙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有办法了……”野田对蒋天承说。

    蒋天承眼睛一亮:“太君有何妙策?”声音恍若游丝,遭受鸡奸一般尖细。

    野田吓了一跳:“你嗓子怎么了?”

    蒋天承满脸惶恐:“刚才吃仙丹,太大了,还没咽下去……”

    野田赶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快冲下去!”

    蒋天承接过后狂饮,仰了仰脖,吧嗒吧嗒嘴:“好了。”

    野田感觉又气又笑,心道:我手下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随即说:“你马上通知左咏禅,设法将你的祖坟地址以恰当的方式传递给那个祖爷……”

    “啊?”蒋天承一听,胡子立马抖起来,“太君这是何意……”

    野田诡秘地一笑:“蒋师爷且听我讲。要抓祖爷这个人,必须逼他现身,哪怕抓到他手下的兄弟也好,只要抓住他的人就不怕他不出来。我们故意将你的祖坟方位告诉对方,他必派人来捣毁。这个人忠孝两全,我们捣了他的祖坟,他绝不会这么罢手,此刻他也在等机会。如果将风声放出去,就说你和左咏禅反目,左咏禅故意泄露了你家祖坟的位置,他会怎样?到时候我自会派人守在你家祖坟和祠堂附近,以逸待劳,瓮中捉鳖,岂不妙哉?”

    “呃……呵呵……呵呵……”蒋天承终于明白了,“好主意,好主意,太君高明,高明!那干脆让左咏禅在报纸上公布吧,这样对方知道得快!”

    “不可!做局要做得真,以祖爷那混蛋的智商,如果我们做得太过,他会识破,到时候就不上钩了!”

    “那怎么通知才好呢?”

    两人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正在此刻,一个士兵进来通报:“樊一飞回来了!”

    “什么?”野田忽地站起来。

    “太君——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樊一飞冲了进来。

    “他是谁?”野田发现樊一飞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太君莫急,请听我说!”樊一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的赶尸队被一个号称‘江相派’的团伙给干掉了!所有人都被杀了,他们见我轻功好,留着有用,就没杀我,让我给他们卖命。后来趁他们不小心,我这才找机会逃了出来!”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人,“太君,我还给你带了个高手回来,这是名震大江南北的侠盗‘草上飞’燕七,早年郑州银行的二百两黄金大劫案就是他做的……”

    野田阴阴地看着樊一飞和燕七,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说:“拖出去,毙了!”

    “啊?太君,这是何意?”樊一飞惊叫。

    两个日本兵走进来,押了两人往外推搡。

    “太君!太君!”樊一飞杀猪般大喊。

    “哈哈哈哈!”燕老七放声大笑。

    “站住。”野田喊了一嗓子,两个士兵松开了。野田走到燕老七身前:“你笑什么?”

    “我笑樊一飞是个瞎子!”

    “瞎子?”野田看了看樊一飞,“哪里瞎啊?”

    “樊一飞、燕老七、段云鹏、尤鸽子,江湖四大盗贼,段云鹏归顺了戴笠,尤鸽子死了,现在各种势力都拉拢剩下的两个,我却不为所动,樊一飞跟我说只有跟着皇军才有前途,中国马上就要灭亡了,到时候就大东亚共荣了,他说皇军待人真诚、谦恭礼贤,我燕某才随他前来,今日一见,樊一飞误我啊!”燕老七说。

    “呵呵,让我说破你们,再死不迟。”野田瞥了燕老七一眼说,“你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必是那‘江相派’的内应,故意诈降,来套取我的信息,我说错了吗?还有,樊一飞你巧舌如簧,你说所有人都被杀了,就留了你,这等谎言,谁会信?”

    燕老七依旧大笑:“樊一飞你误我啊!这就是你说的明君?枉我带来了湘鄂边界的地图,里面把各路土匪据点、‘江相派’的藏身地点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呵呵,现在看来没用了!”

    “嗯?”野田歪了歪脖子,“你说你有地图?”

    “如此怠慢鄙人,还谈什么地图!”燕老七愤愤地说。

    “呃……樊一飞,你怎么不早说?”野田阴阳怪气地问樊一飞。

    “啊?”樊一飞也蒙了,心道:不是说好了是来盗龙脉图的吗,你怎么把自家的地图给对方了?难道燕老七要叛变?

    “快快!燕七爷请上座!”野田叫人拿了把椅子,“请——”

    燕老七看了看野田,愤愤坐下。

    “上茶!”野田又吩咐。

    “燕七爷,久闻大名,今番怠慢了。当然,按你们中国人的话讲就是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燕老七接过茶,喝了一口,看了看一旁的蒋天承。

    “你退下吧!”野田立即明白了燕老七的意思,指示蒋天承退下。蒋天承点头退去。

    燕老七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野田。

    野田接过来仔细看,心下大喜,随即说:“燕七爷怎么会有这些地图?”

    “呵呵,太君有所不知,我本是大土匪洪老虎的手下……”

    “洪老虎?”野田不禁一颤,这个名字太响了。

    “对!这些年我为他鞍前马后,此人不但不感恩,反而处处防着我。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出生入死,为他盗得财宝无数,他却任人唯亲,在他那里真正有实权的只有他的几个结拜兄弟,我们都得靠边站。我燕七好歹是条汉子,怎肯委曲求全,就提议自动退出。不料洪老虎恼羞成怒,叫人绑了我,要杀我,还好我施展脱骨功,盗了地图,趁夜逃了出来。正不知何去何从,见林中一个黑影飞奔,我就跟了上去,结果和樊一飞打了几个回合,最后不打不相识,没想到两大盗贼竟都在逃命,还碰到了一起,天意啊,天意啊!一飞劝我弃暗投明,我觉得有道理,就跟来了。”

    “那‘江相派’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野田追问。

    “‘江相派’和洪老虎同流合污了!太君听我说……”

    野田听得津津有味,樊一飞听得目瞪口呆,心道:这是怎么了?他怎么都说了?

    “两位辛苦了,先在此稍坐。”野田说完转身出屋了。

    野田走后,樊一飞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叛徒!出卖了祖爷和洪司令!你这个千刀万剐的畜生!”

    燕老七微微一笑:“在这里当爷爷,总比在山里当土匪好。你若不同意,可以自己走啊!”

    “你……你还是人吗?妈的!老子非宰了你不可!”樊一飞怒道。

    “呵呵,我们武功和轻功不相上下,现在我又是皇军的人,咱俩谁宰谁啊!”燕老七阴笑道。

    “祖爷和洪司令不会放过你的!”樊一飞狠狠地说。

    “都是混江湖的,谁怕谁啊!”燕老七说,“我们一起做吧。国民党几百万大军都顶不住了,洪老虎那点人早晚被灭,我早就想好了,跟谁不是活一辈子啊,在这里有吃有喝,总比窝屈在穷山沟里强!”

    樊一飞看了看燕老七,突然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只有鱼死网破了!”

    “嗯?你能怎样?”燕老七反问。

    “我直接告诉野田,说我们俩是洪老虎和祖爷派来的,要死一块死!”

    “他会信你么?”

    “呵呵,野田这个人最狡猾,即便不会全信,也会对你提防万分,更不会重用你了!哈哈,你以为汉奸很好当吗?”

    燕老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樊一飞。

    “你干吗?现在就想灭口?”樊一飞后退了两步。

    燕老七突然低声说:“并肩子,总瓢把子弄点子!”燕老七用黑话告诉樊一飞,这是在给日本人设局。

    “啊?当真?”

    燕老七点点头。

    “妈的,不早说,吓死我了。”

    此刻,野田嘉一正向东北的儿玉誉士夫汇报,说拿到了“江相派”藏身的地址,还意外地收获了洪老虎这个大土匪的藏身地点。

    儿玉誉士夫听后第一句话就告诉他:凭直觉,这是个圈套,需要万分小心。

    野田挂了电话,找到了蒋天承。

    蒋天承心里正琢磨樊一飞突然回来的这个事:“太君,此事有诈啊!”

    “我当然知道有诈!军方已经从武汉派出一支侦察队,按照地图上的标示去摸清情况,如果按照这个图纸找到了土匪的据点,我们先下手为强。”野田说。

    “这两个人这次前来,为的是什么?”蒋天承疑惑地问。

    “哼哼,我猜应该是龙脉图。‘江相派’那群人有些真本事,应该是透过图纸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故而使用间谍之法来探听我们的虚实。”野田说。

    “那我们何不铲除这两个祸患?”蒋天承问。

    “不,”野田摇摇头,“蒋师爷深谙阴阳之道,岂不知用兵之法讲究虚虚实实,我们正愁没人牵线搭桥呢,这不,人来了!”

    “反间计!”蒋天承悟出来了。

    “呵呵,本来没有通风报信之人,现在有了,通知左咏禅速来山东!”

    天承点头。

    夜里,野田设宴款待燕老七和樊一飞,对两人“弃暗投明”之举大加赞扬。席间,野田借着酒劲说:“皇军马上就要拿下整个支那!届时论功行赏,两位功勋卓著,必有重赏!”

    几天后,上海的左咏禅来到山东梅花公馆。

    野田亲自告诉他设置的整个圈套,让他依计行事。

    左咏禅听后暗赞野田的高明。是夜,左咏禅来到燕老七和樊一飞的住处。

    “两位,我有一事,需要二位帮忙,如果成了,大功一件。”左咏禅笑着说。

    “请讲!”

    “二位知道吗,挖祖爷的坟地,是蒋天承出的主意,这个老狐狸老谋深算,本以为可以逼祖爷出来,没想到,唉,没想到我也被他连累了。现在祖爷反扑挖了我的祖坟,两败俱伤,蒋天承却作壁上观,我恨祖爷,更恨蒋天承。我偷偷派人查了蒋天承的底细,原来他祖籍是山东的,老家也有祖坟,还有祖宗祠堂,地址我都记下来了,二位可以把消息散出去,让祖爷把蒋老贼的坟地也给铲了!与此同时,二位可亲自带些人在周围布防,等蒋天承的祖坟被破坏殆尽时,你们可突然杀出,抓住祖爷派来的人,这样一举两得,既解了我心头之恨,又抓住了祖爷的人,在皇军面前大功一件!如何?”

    樊一飞和燕老七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道:“好计策!”随后又说,“我们二人初来乍到,在皇军这里根基不牢,日后还望左掌门多多庇护提携!”

    “好说,好说。”左咏禅笑着说。

    三人商量一番后,左咏禅走了。

    野田正在等待,见左咏禅来了,忙问:“如何?”

    左咏禅笑着说:“万无一失。”

    “嗯,只要‘江相派’那边来人,就立刻把樊一飞和燕老七杀了!”野田狠狠地说。

    此刻,一个士兵进来了:“报告,有消息。”进来后递给野田一封密电。

    野田打开看,看完哈哈大笑:“地图是真的!看来为了取得我们的信任,他们也下了血本了!”

    “太君确定吗?”左咏禅问。

    “当然。皇军的侦察队按照地图所标示的,摸黑进了山,果真发现了洪老虎和‘江相派’的踪迹。哼哼,两全其美啊,到时候武汉的部队进山捉匪,我们这边请君入瓮,一举两得啊,哈哈哈哈。”

    “嘿嘿!大仇可报了!”左咏禅拖着瘸腿也笑起来。

    可一连数日,山东蒋天承祖坟处的伏兵依然没发现任何动静,没人前来炸坟。野田有些迷惑了:“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们这几天盯那两人盯得太紧了?被发现了?”野田问手下的人。

    “没!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没有任何设防,任凭那两人进进出出。”

    “这就怪了。”

    正思考间,有人来报,说燕七和樊一飞求见。

    “嗯,让他们进来!”

    “太君,我等前来投靠,为何苦苦相逼啊?”一进门燕老七就愤愤地说。

    “燕七爷此话怎讲?”野田故作不知。

    燕老七看了看周围的人,野田吩咐:“都退下。”

    燕老七说:“我和樊一飞誓死效忠皇军,把洪老虎的老窝都奉献给皇军了,皇军却还怀疑我们!”

    “这……”

    “前几日,左咏禅掌门黑夜到访,以他和蒋天承的私人恩怨为借口,故意告诉我们一个坟地地址,让我们传话出去。太君想想,如果我们能把这消息放出去,岂不说明我们是奸细?太君,我们倾心相投,反遭猜忌,中原‘维持会’和警察队都说皇军一诺千金,无数绿林好汉都甘愿投到皇军帐下效劳。皇军若如此待人,还怎么能以华制华啊?”

    燕老七这句话戳到了野田的心坎上。武汉会战之后,鬼子元气大伤,暂时无力发动大的战争了,抗战也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鬼子深入中华腹地,战线拉得过长,人手已经不够了,日本国内十多岁的孩童都参军入伍了,要想维持这占领之地的统治,只有采取以华制华的政策。中国汉奸多,每个县放上一个日本兵,就能把整个县治得服服帖帖。

    野田不说话了。

    “太君,要杀便杀,如此忍辱偷生,燕七不甘心!若不杀,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们这就走!”说完就要走。

    “慢着!”野田一抬手,“哈哈哈哈,燕七爷果真忠肝义胆。这都是下面那些‘会道门’的人出的主意,让燕七爷误会了!皇军绝对是讲信用的,更是爱才如命!明日,你们都去警察队任职,做大队长!”

    “岂敢!”燕老七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如果不干件令那些‘会道门’胆寒的事情,始终难以服众!太君何不通知驻守武汉的皇军,按照地图索引,直接挑了洪老虎的老窝?我和樊一飞甘愿引路,到时候亲手割下洪老虎和祖爷的项上人头,回敬太君!您看如何?”

    “嗯……”野田在思索。

    “太君还有何顾虑?那洪老虎不过区区百余人,‘江相派’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两方加起来不过二百人。太君只需派出五百人的队伍,深夜偷袭,就可以将他们全锅端了!要知道,洪老虎占山为王十年了,所劫金银财宝无数,只后山一个山洞就有两麻袋元宝!”

    “嗯,待我考虑一下。你俩先回去休息。”

    燕老七和樊一飞走后,野田叫来了蒋天承和左咏禅。

    “二位怎么看这个事?”

    “太君,如此看来这两人不是奸细……”蒋天承嘬着牙花子说。

    “不一定!”左咏禅说,“他们两人请命剿匪,是不是想逃啊?”

    “逃?轻功再好有子弹飞得快吗?到时候,我会安排队伍里的人直接监视他们,如有异动,格杀勿论!”野田狠狠地说。

    “太君准备出动多少人剿匪?”蒋天承问。

    “我恐燕七说的话有诈,至少要出动一千人!我正通过军部和武汉的驻军联系,具体时间还在商议。”

    “太君英明。”

    风水局:火烧日本军团

    十天后,汉口的日军开始集结,临时编了一个千余人的剿匪团。樊一飞和燕老七也编入剿匪团当中,任侦察连战士。

    是夜,千名鬼子浩浩荡荡地向湘鄂边界进发了。

    那天没有月亮,风很大,日军怕暴露关闭了所有车灯,冒险深入。侦察连在前,几十号人依照地图紧张地搜寻着。

    “到了!”燕老七喊了一嗓子,“看到没?前面那个山坳里就是。我们兵分三路,一路径直过去,另外两路登上左右山丘,居高临下,彻彻底底地打一次歼灭战!”

    剿匪团团长审视了一下地形道:“哟西!”心想:这地形正和先前自己派人侦察的一模一样,这里确实有土匪出没。随即抽出军刀,排兵布阵。

    三更天,日军部署完毕。

    “开战!”团长一声令下,几十门迫击炮向山坳里打去。炮弹轰轰炸响,山坳里火光四射。随即中路军杀了进去。

    刚奔了上千米,日军突然大乱,脚下有地雷,嘭嘭炸响。后面的鬼子不知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迫击炮射程计算错误,误炸了自己人呢。

    很快更多的地雷被引爆了,爆炸连成一片,几百人进入雷区,乱作一团。

    “不好!有埋伏!”日军反应过来了。

    左右两侧山头呼应的日军摸不准什么情况,不敢贸然行动,结果突然发现有人从背后的山坳里放黑枪。

    “啪啪”两枪。

    “怎么回事?”“不好!有埋伏!快下山!”

    为时已晚,山下突然起火,那两枪是信号,山下的人开始将硫磺稻草点燃。火借风势,风借火威,大火瞬间就吞到了半山腰。与此同时,山坳两旁喊杀声起,洪老虎的队伍冲了过来。

    燕老七和樊一飞一看时机到了,“我去你妈的吧!”足下运力,嗖的一声蹿入林子,脚步连提,跨上树梢,犹如猴子一般,在林海中穿梭而去。鬼子对着林中举枪胡乱放了一通,一枪也没打着。

    遥远的山坡上,祖爷、洪老虎、刘从云、朱瑾等人注目而望,一片火海中,日军人仰马翻。

    “昔日蜀相诸葛孔明用此计伏击司马懿,今天我们拿它来对付鬼子。孔明用计时,天不绝司马,突然下起雨来,司马父子才能侥幸逃生。今日却天干物燥,天公绝对不会下雨了,烧吧,烧吧。”祖爷眯着眼,茫然地说。

    “为做此局,我们部署数月,大大小小的山头都走遍了,选了这个地方。此处天然形成九宫八卦格局,左右山头六兽斜倾,白虎探头,唯朱雀玄武方位大空,南风又起,正好使用火攻,今晚一战,也值了!”刘从云笑着说。

    “我那几百块银锭买的数吨硫磺也值了!”洪老虎感慨道。

    “司令勿忧,鬼子这次惨败,必丢盔卸甲,留下不少枪支弹药,待明日打扫战场,数点便知。”祖爷说。

    天亮后,剿匪团留下十几具尸体退去了。洪老虎清点战利品,总共缴获枪支15杆、手榴弹208颗。

    “退吧。”洪老虎一声令下,所有人向山中隐去。

    此地离真正的土匪窝还有十几里山路,大家到时,樊一飞和燕老七早坐在山洞里喝酒了。

    见大队人马来了,忙起身:“司令!”“祖爷!”

    “二位辛苦!大功一件!”洪老虎大笑道。

    “中华龙脉图,可有线索?”祖爷问。

    燕老七和樊一飞摇摇头:“图纸肯定就在梅花公馆,但是重兵把守,没人进得去。”

    “嗯,”祖爷点点头,“平安回来就好。”

    “祖爷,蒋天承的祖坟还挖不挖?我们得到了确切的地址!”樊一飞说。

    祖爷一阵沉思:“算了,风险太大。”

    剿匪团失利的消息传到儿玉誉士夫的耳朵里,儿玉誉士夫怒气冲冲地从东北赶到山东。

    野田正在屋里擦拭军刀,准备剖腹。

    “野田君!”

    “嗨!”

    “你在干什么?”

    “屡屡失利,只有剖腹殉国。”

    儿玉誉士夫看了看他,一声叹息:“胜败乃兵家常事。中国人多诡诈,这笔账先记下,待日后将功补过。”

    “是!”野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确定伏击我们的人是洪老虎的人?”儿玉誉士夫问。

    “呃……那还能是谁?”

    “剿匪团在撤退的过程中又遭到第二轮伏击,好像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干的。”

    原来那天剿匪团在山里撤出后,正巧遇到一队新四军人马转战苏北,两军突然相遇,打了一次遭遇战,日本剿匪团再遭重创,损失了一半的人和装备。

    儿玉誉士夫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军部已提出严重警告,让我们不要再擅自行动了!现在前面有蒋介石的军队抵抗,后面有八路军伏击,我们需要小心行事。长沙会战就要打响了,务必管理好手下的‘会道门’,一旦攻占长沙,马上做局配合军事占领。”

    “是!……那‘江相派’的事?”

    “敌不动,我不动,否则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总会吃亏。切勿因小失大!”

    “是!”

    “拿下整个支那,我看‘江相派’还能往哪里躲!”儿玉誉士夫狠狠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