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露出了一张真面目!”
讲到这儿,新来的年轻人又停顿住了自己的话语。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布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令我读不懂。
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怎么了?”我忍不住开口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你知不知道不速之客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新来的年轻人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审视。
过了一会儿。他说:“金拾,看你的样子作得真诚,并不像是在撒谎!”
我作得苦笑不已,说:“我本来就是真诚的!我本来就没有撒谎!原来是你在怀疑我什么!随便怀疑一个人可是不对的!”
新来的年轻人说:“我可不是随便的怀疑你!”
我说:“不是随便的怀疑,那又是怎样的怀疑?”
新来的年轻人说:“是经过一番缜密的思想,认真的审理之后,才对你产生的比较合理的怀疑!”
“比较合理的怀疑?”我不禁笑得苦涩极了。觉得自己笑得不能更加苦涩了。再苦下去就该哭了。
新来的年轻人正在看着我。他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强烈的审.判之意。
“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我忍不住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金拾,我想起了你曾经说过的话!”
“我曾经说过的话,是什么?”我问。
新来的年轻人说:“当我出示出某一张画时,你说你看到画上的黑巾蒙面之人的一双眼睛,觉得很传神,觉得令自己很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儿见过他!这样的话,你是说过的,对吗?”
“对!”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一个人最容易忘记的是谁的眼神吗?”新来的年轻人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是谁的眼神?”
新来的年轻人说:“一个人最容易忘记的眼神,就是他自己的眼神!可他偏偏觉得自己的眼神很熟悉,如果他只看见一双自己的眼睛,而不是看见自己的全脸的话!但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儿见到过!”
我不禁惊讶万分,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就是花中泪吧!”
新来的年轻人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花中泪!我只是怀疑你就是花中泪!一个人的怀疑,不是对的,就是错的。我现在还无法确定自己的怀疑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忍不住说:“这也太荒谬了!我怎么可能是花中泪!”
接下来。
新来的年轻人正在盯着瞎老太婆。
瞎老太婆的一张脸也正在朝对着他,仿佛能看得见他似的。
新来的年轻人说:“胡世珍!你拥有小珍女的意愿和思想,你几乎可以代表小珍女,对吗?”
瞎老太婆点了点头,说:“是的!”
新来的年轻人问:“那你是不是也拥有着小珍女从前的记忆?”
瞎老太婆又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也拥有小珍女从前的记忆!”
新来的年轻人又说:“当小珍女还是非画上人物的胡世珍,在局外生活着的时候,她有没有见到过花中泪?”
瞎老太婆说:“在局外时,她有见到过花中泪好几次!但她丁一点儿也不喜欢花中泪!她很不想让花中泪当自家的女婿。可当时,她的女儿金惠灵很爱花中泪。她曾经以自杀威胁过,要她的女儿离开花中泪。到了后来,金惠灵变了心。她不再爱花中泪。她爱上了马俊才。作为母亲的她很是欢喜和欣慰。因为她也见到过马俊才,她很喜欢马俊才这个人。她很想让马俊才当自家的女婿。”
新来的年轻人说:“她为什么一丁点儿也不喜欢花中泪,她为什么很喜欢马俊才?”
瞎老太婆沉默了。她没有回答。
沉默是一个人的权利。她不想回答,你总不能掰开她的嘴巴。
新来的年轻人又说:“这么说,她是知道花中泪长什么样子了。而你,拥有她的意愿和思想,还有记忆。那你也是知道花中泪长什么样子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