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挥安顿好老娘从家里出来已是下午两点钟,毒毒的太阳悬挂在正南方的空中熊熊燃烧。
张指挥骂了一声“娘希匹”把车内的空调打开来,苦闷的热气一点一点被冷气吞没、逼走。
娘希匹这句国骂是浙江宁波的方言,但浙江那地方出了个领袖级人物喜欢这句骂便就风靡全国。
张指挥一个没考上高中只能在职业中学混学历的少知识者是从电影、电视中学来这句“国骂”的,因为扮演领袖的演员张口闭口“娘希匹”;张指挥觉得很逗便就记在心中气恼时骂上一句。
后来张指挥了解了“娘希匹”是带有侮辱性的低俗的骂人用语,字面意思就是骂某人的娘有出轨性行为。
一个国家的领袖张口闭口“娘希匹”说人家娘有出轨性行为似乎有点低俗?国家领袖低俗整个国家也文明不到那里去,果然老天便有了惩罚;让这位领袖没坐几年龙庭;就赶到一个太平洋小岛上去了,日子过得很凄惨。
领袖的儿子倒还明智做了个什么改革把经济弄上去,小岛上的国民跟着沾光;但尾巴却翘到头顶上去了,说自己不是中国人;还对居住大路上的华夏民族嗤之以鼻,和当年的倭寇一样说是劣等人种。
你妈妈的想翻天不成,大陆人是你家的老祖宗;你狗日的不肖子孙想翻天弄独立先敲碎你的脚孤拐看你还有几个蛋。
但岛上有个什么菜,就是不听,整日领着一帮人“独立独立!”
独立你妹呀独立!看你们那个球样子还想独立?迟早收拾你龟孙子打出你的屎来……
张指挥叫骂老天炎热的同时把小岛上那个菜婆娘捎带着骂了一通心情觉得舒坦多了,突然想起应该给田芳打个电话;因此便拨通手机。
田芳接通电话后呼了一声“张大头,你现在哪儿呀!”
田芳这句话很受用,张指挥诚惶诚恐地把电话从左耳朵上挪到右耳朵上嘿嘿笑道:“田长官,大妹子;我还在市上,一点钟那阵子去了大唐老街的布料批发市场;人家门上贴着告示说晚上6点才上班,你说这……”
田芳在电话那头不说话,张指挥“喂喂喂”了几句问:“大妹子你听着吗?”
“我听着哩!”田芳回音着道:“哪你打算咋办?”田芳问了一声。
张指挥赖不兮兮道:“大妹子的话张哥当然当做圣旨照办呀!等呗,等到人家6点开了门把布料拉上再送过去!喂喂喂,大妹子你听着吗?”
张指挥又啰嗦起来,田芳讪笑一声道:“张大头你啰嗦不啰嗦!我不吭声一定就是听着嘛!不停地问甚?”
张指挥嘿嘿一笑,道:“那是那是!只是我把布料送你那可能天就黑了,晚上要是赶不回来……”
张指挥故意把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在试探田芳;田芳骂了一声“臭流氓!”就把电话给关了。
张指挥说到这地方伸出舌头在干裂的嘴唇上饶了一圈嘻嘻笑道:“骨子兄弟,你猜张哥为啥这么说?嘿嘿……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
我在张指挥屁股上踢了一脚揶揄道:“你放啥屁我还闻不出来?田芳骂你臭流氓你还真是个臭流氓!你说晚上回不来这不是试探人家吗?想掉田芳这条鱼,小心叫鱼把你拽到河里去……”
张指挥并不和我争辩,兴奋不已晃动着肥硕的脑袋仰面看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有点嗔怒地警告他:“张大头!我和田芳一样从喊你的绰号了!”
说着瞪直眼睛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太寒碜?破段子讲了一路不停地卖关子,这不白白浪费时间吗?鲁迅先生说过: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不说了算逑咧,我还不想听了呢!”
我甩甩手臂高声说道:“不听啦!不听啦!”一边说一边向朱莹和田芳那边走去。
张指挥一把拽着我道:“骨子兄弟急性子啊!没听说好事多磨、陈年老酒这样的话吗?张哥马上把剩下的段子讲完好不好!”
嘻嘻一笑郑重其事道:“要你小子使起坏来,姜丽丽做不成张某的老婆那就人财两空!”
我听张指挥提到“人财两空”四个字,禁不住笑道:“看来张哥还有点诚意,花一千三百多远给姜丽丽买了一只斯巴达之矛;还给她买过什么?”
张指挥“嘿嘿”笑道:“卖得多咧,以后给你慢慢讲;现在先把田芳这边的事情交代完!”
张指挥把这句话说完,又开始了他那跌宕起伏、藏一半露一半的叙述生涯——
田芳骂了一声“臭流氓”挂了电话,张指挥心中一阵拔凉;可是回头一想:田芳从发现她和姜丽丽在小树林里媾和到半路上给他打电话,再到告诉他丈八胡同128号布料批发部;好像都是在无声地召唤,一声“臭流氓”的叫骂不啻于反向思维;不是真骂而是寄托着一种情愫默默期盼。
张指挥心中想过,神情便就亢奋起来;仿佛滚滚长江东流水汹涌澎湃地寻思:张某上女子监狱还真是猪八戒走进女人国成了人物尖尖?不光跟漂亮的女囚姜丽丽做了;下一步姜丽丽有可能还会成为老婆,而美丽的警花田芳要是被自己给办了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有言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布只办了一个貂蝉就差点被董卓干掉,要不是王允从中帮衬他小子的脑袋恐怕早就落地。
而张指挥和吕布相比那可是天上地下,张指挥的欧蓝德小汽车能把赤兔马比趴下。
吕布尽管官至温侯、骑都尉可是哪有怎样,还不是白门楼被曹操杀了?
张指挥是滴滴打车司机不错,可是送了一趟司法部暗访小组却赚尽天时地利人和;要是能泡上最美警花田芳那真比开生药铺子的西门庆风光多。
十个男人九个色,不色那个有问题。
张指挥心旌摇动地浮想一气,便就打开手机想再接几单;然后去布料批发部拉布料。
一则从大十字到江河湾的约车信息跳在手机屏幕上,价钱显示出32元。
张指挥心中一喜,默默寻思:看样子6点钟之前再挣一二百元没有任何问题,上午运载司法部暗访小组来回挣了400元;再挣100就是500元,至于给田芳送布料这一趟,张指挥打算不收钱。
张指挥心旌摇动地把欧蓝德小车开到大十字街口缓缓行驶,便见一个只穿文胸、短裤,肩膀上搭一条防晒白色披肩,戴幅蛤蟆镜的美女站在那儿。
张指挥把车停在美女跟前,美女十分娴熟地拉开车门长腿一翘坐在副驾座上;又非常老练地系上安全带。
张指挥被美女翘臀,大波,白长腿短裤看得眼花缭乱。
短裤美眉坐进车里一两分钟了,张指挥竟然忘记踩油门;眼睛贼一样不停地往美女的大腿、胸部上扫。
短裤美眉摘下蛤蟆镜看了张指挥一眼“嗨”了一声:“大哥你是不是还要等人?要是等人我就不坐你的车啦!”
美女这么一说,张指挥才意识到自己走神;张大嘴巴呐呐着:“哦哦哦……我不等人……就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