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张指挥说到田芳在小树林中发现欧蓝德小汽车,嘘叹一声讶异道:“是不是张哥和姜丽丽第一次交合时就被田芳发现哪?”
“是啊!”张指挥显得既兴奋又激动地扬扬手臂道:“张某刚把姜丽丽的衣服给……”
“停!”我把张指挥的胳膊抓了一把说:“前面你讲到这里没有讲下去,是不是姜丽丽向你走来时身上穿着号子里的服装,颜色是深蓝肩膀上还有白道道的那一种?”
“是啊!”张指挥赖不兮兮笑道:“骨子兄弟记忆力真好,张某在前面只说了个大概;你倒好,一丝不苟地记在脑子里面了!”
张指挥说着又卖一个关子道:“现在不正扫非打黄吗?这些太逼真的细节我们还是不讲为好!”
“又要耍赖是不是,看我不把你这颗门牙掰下来!”我有点恼怒地用手指头掐住张指挥牙齿扳了一下,张指挥“嗷嗷嗷”啼叫起来。
张指挥一叫唤,站立一旁说话的朱莹和田芳便就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瞥过来看向我们。
我慌忙自作镇定地向她们弯弯腰嘻嘻笑道:“没事没事!我俩在这瞎掰哩!”
朱莹和田芳收回眼眸重新攀谈,我拽着张指挥离她们远了一点道:“讲下去,把你跟姜丽丽、田芳的事情全讲出来;休要耍滑头,要不我就把你扔前面的池塘里去!”
我们站立的公路向北有一座池塘,池塘里蓄着水;一看就知是天旱时浇灌菜地的。
张指挥见我成了西毒欧阳峰,无可奈何花落去地摸摸脖颈笑着说:“骨子兄弟这是流氓到底,张指挥服你喽!”
我笑声呵呵地回击张指挥:“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十个男人九个色,留下那个不色的一定就不是男人!”
我洋洋得意地说着话,突然感到自己就像一个独裁者给张指挥发号司令;威逼他讲和跟姜丽丽和田芳的暧昧事情来。
心中想着便就想笑,寻思这是多么无聊和滑稽的举做?话又说回来,人类每天不都在可笑之中生活吗?
可笑的生活使人类的窥探心理疯狂膨胀,尤其对那些能调动激情的荤段子黄段子钟情不舍。
可是人世上脱离积极趣味的人能有几个?喜欢听黄段子荤段子的人成千上万甚至过亿,而且听一次有一次的不相同心情。
不要以为自己就是孔夫子、朱文公那么清高,其实孔夫子和朱文公也不是域外之人;他们也是凡夫俗子要食人间烟火。
黄段子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人们百听不厌恶的现实说明;那是市场需要,人类不停止繁衍黄段子就不会灭绝;没见火山小视频出现的那些美眉吗,她们比我还粗俗还放荡;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道理,八九点钟的太阳思想意识大解放。
我威逼张指挥讲下去,张指挥卖弄一阵关子后;还是把事情的经过瓦口漏倒核桃“呱啦啦”地倾注出来。
田芳升任为女子监狱第七监区第三分监区监区长后,办公室移至服装厂大院。
服装厂是女囚生产服装的地方,生产出来的服装不光占领了天南市乃;在全国各地也很销路。
女囚在服装厂干完一天活后晚上要收回监舍里去,服装厂院子就剩田芳一间屋子亮着灯。
如果田芳回市里的话,服装厂院子的夜晚就是漆黑一团。
田芳的丈夫车祸身亡后她几乎不回市里面的家了,监狱里面的寝室兼办公室就成为她的家;一到夜晚田芳屋里的灯一整宿都亮着。
昨天夜里,田芳亮着灯煎熬到深夜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睛一看天已大亮,服装厂干活的女囚还没来;田芳想到清理河泥工地上的那条通道,连早饭也没吃急急向河塘跑去。
第三分监区挖河泥的河塘工地在天北河上。
天北河是由西往东流淌的一条河流,天北河从天北劳改农场中部流过;给广袤的天北劳改农场频添了一到景色。
天北河两岸是劳改农场绿油油的庄稼地,由于终年使用河水浇灌直至水量大大减少;本来宽敞的河道清瘦得仿佛川道人家的细妹子,河床却越来越宽。
田芳河道改造工程就是把河水变细后留出来的河床上的淤泥清理挖掘出来,制造出一个人工河塘来种植莲藕、菱角。
田芳小跑着赶到天北河工地,挖掘河泥的囚犯还没来;但那条搭建在挖掘大坑中的通道问题还没解决。
清淤工程是把积淤在河床上的淤泥向下深挖两三米,挖掘出来的河泥要用筐担挑到河岸上去;因之就得打造出一条来去行走的通道。
田芳组织囚犯费了不少力气修建了一条通道,通道一头在挖掘出来的深坑里;一头在河岸上。
河床地面本来就松软,要在松软的淤泥上搭建一条桥梁式的通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通道还是搭建起来了,是先挖掘好坑道,在坑道里垫上石头;在石头上垒窃起墙壁,墙壁上铺上木板;不能用石头砌垒的地方就打成木桩,木桩上再铺上木板。
问题是前几天一场暴雨修建好的通道冲垮,清淤工程只好停下来。
最近几天田芳一直带领囚犯们整修通道,昨天把大水冲毁的通道整修好了;可是天色太晚还有一处的木桩没有打好,为了不影响今天的清淤工作;田芳必须抢在开工之前把那几根木桩打好。
太阳还没出山,天北山笼罩在猩红色的早霞之中;田芳赶到清淤工地将那几根没有打好的木桩打进早先在地下挖掘好的坑窝里面,给上面铺上木板;木板上压了土,一队英姿飒爽的女囚犯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向清淤工地开拔过来了。
之所以用英姿飒爽形容女囚们,是因为她们都很年轻;身着监狱里统一配发的服装,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30岁;梁晴就是清理河泥囚犯队伍中的一个。
梁晴今年27和朱莹同岁,两人都是京师211重点大学法学院的本科毕业生;但毕业后的道路却截然不同。
梁晴轻而易举地进了天南市成为一个公务员,朱莹却不得不上铜家寨做志愿者。
朱莹在铜家寨做了三年志愿者回到天南市,梁晴已经是市委办公厅副县级秘书了;如果鼓足干劲的话,梁晴上到厅局级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拐点出现了,梁晴举报秦员外受贿;秦员外被绳之以法后把梁晴也牵扯进去,这就叫拔出萝卜带出泥;梁晴跟着进去了。
秦员外和梁晴沆瀣一气共同接受开发商程宗利上亿元的贿赂事实成立,判他们死刑也不冤枉。
好在梁晴有揭发秦员外的立功表现被从轻判处10年徒刑,进到号子里后;风光一时的副县级女秘书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但梁晴毕竟是聪明人,明白只有老老实实改造才是唯一出路;因此时时处处表现得都很出色。
霞光中喊着响亮口号的女囚队伍在“嚓嚓嚓”的脚步声中向清淤现场走来;梁晴走在最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