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莹讲述完自己发现蔺丹霜和大毒枭007接头的经过,突然从我怀里挣脱开来神情亢奋道:“骨子,莹姐终于等来这一天啦!”
一顿,仰起脑袋看向天空回过头嘘叹一声道:“明天莹子就要去抓大毒枭,今夜晚我们俩举办婚礼吧!”
朱莹的话讲得突兀离奇,惊得我目瞪口呆;我痴呆呆凝视着她懵懵懂懂问了一声:“莹姐你说什么?举办婚礼?举办什么婚礼呀……”
朱莹莞尔一笑,走到三层小阁楼跟前打开门拉亮灯;看向我说:“骨子,抱起我走进屋里去!”
我没有把朱莹抱起来,而是憷在那里呆呆盯看着朱莹。
婚礼!那是多么令人疯狂的时刻?
自古以来,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对这个一生只有一次的仪式相当看重。
坐花轿,骑大马,披红挂绿,鼓乐相迎;待宾客,揭盖头,进洞房,伴娘相随;那是中式婚礼。
穿婚纱,坐马车,进教堂,神父点额那是西式婚礼。
现在世界几乎大同,中式婚礼和西式婚礼正在柔和;但宾客满堂红红火火,气氛热烈还是唱主角。
可是我和朱莹的婚礼……就我们两人,仿佛落伍的孤雁;犹如抛锚的车辆,更似漂泊在浩渺大海中一叶孤舟;身单影只,只有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萤火虫作伴……为什么这样?朱莹为什么这样做?她是想占有我才这样在暗夜中匆匆忙忙要进行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婚礼!我有点兴奋又有点忧伤,禁不住在心中默诵起杜甫的诗句:车琳琳马潇潇,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我在心中翻江倒海地寻思一阵,把身子探进屋里扫视一番;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神情便将忧伤打得落花流水。
我看见屋子里,不,应该是别墅的一楼客厅里豪华的摆置——哇!偌大的客厅早就布置好瑰丽堂皇的婚礼现场。
搭起的婚礼舞台尽管简易但却不失庄严,舞台背景是一方象征吉祥的猩红色纱幔;纱幔上面有一方硕大的双喜字样和十字绣同心结。
十字绣同心结下面是几盆娇贵的鲜花——百合、玫瑰、菊花、万年青。
鲜花是摆在婚礼台上的,向前便是路引,路引上也是铺着红地毯;红地毯上洒满色彩不同的鲜花瓣儿。
路引两端是圆形拱门,几盆玫瑰花烘托出拱门的肃穆庄严氛围;拱门上方是花带和气球。
别墅是三层复式楼,楼梯上也是红地毯;两边是温馨的康乃馨。
我瞠目结舌,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从婚礼现场的布置来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时间了,而是假以时日地持续准备。
难道朱莹如此大动干戈地在别墅内布置好婚礼现场,就是等着和我举行婚礼?
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朱莹为什么这样做?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来?还是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我在五星级酒店参加过老师的婚礼,场面布置的十分得体;搭建舞台,铺红地毯,往地毯上撒花瓣,装泡泡机,接插线板、往墙上贴囍字,系椅背纱,摆放新人的婚纱照,还要放好盖碗茶杯,抽烟用的火柴,签到用的签字笔。
婚礼进行中,需要配合音响师傅开关灯,把结婚戒指送到新人手上,把手捧花递给新娘。
我们的婚礼现场布置并不亚于老师的那场婚礼,就是少了人气。
无论如何讲,朱莹这番苦心我还是领了;没有人气也算不了什么,只有我们两人更能体现关系的亲昵。
我在心中说着,不禁泪流满面:原来朱莹早就把我看成她的另一半,而煞费苦心地在居所里里布置好结婚的现场;只要我一来就进入婚礼的殿堂?世界上有这样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朱莹就是首创!
我懵头懵脑地把眼睛珠子在眼眶中兜转一下寻思:要是我不来哪?哪朱莹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费?
老天爷让我赶来英达路广场街支援司马琳和陈二仆,没想到却和朱莹不期而遇。
我没有在铜家寨的小学校里见到朱莹,在天南市上了四年大学竟然出现了拐点!
如果没有拐点出现,朱莹的苦心操作和准备恐怕就是竹篮打水一趟空。
可是她似乎不在乎空与不空,好像是要完成一桩心愿;使自己的梦想成为现实。
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在朱莹布置好结婚现场后我果然登门来了;朱莹兴奋死了,才有了今天夜里这一系列行动。
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这是不是太巧合哪?巧合之事无时不有时时有,无处不在处处在啊!
我在心中漫无边际地寻思半天,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将朱莹抱了起来走进客厅。
我把朱莹抱在怀里走到客厅里面,朱莹说了声“骨子你把我放下来我要换上婚纱!”
我木木地把朱莹放在地上,看着她走进旁边的小屋里又从里面走出来。
走出小屋子的朱莹身上已经披上雪白的婚纱,就像冥冥中的白雪公主。
我凝视着朱莹,眼睛里浸满泪水;披上婚纱的朱莹简直就是天仙了。
人说月宫嫦娥美如画,可是嫦娥哪里得胜眼前的朱莹?
朱莹穿上白色的婚纱不仅仅像天仙一样的美,还像和平鸽子那样的洁白。
新娘穿下摆拖地的白纱礼服本是天主教徒的典礼,天主教新婚夫妇的婚礼要在教堂接受神父或牧师的祈祷与祝福;后来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在婚礼上穿了一身洁白雅致的婚纱,白色婚纱才在世界范围内流行起来成为一种正式结婚礼服;而华夏民族的穿红衣顶盖头的婚俗逐渐被淘汰。
朱莹见我痴呆呆看着她,挖了我一眼说:“傻瓜,愣站着干嘛!还不过来给我拎着婚纱的下摆!”
我嘴里“哦哦哦……”几声小跑到她跟前弯下腰拎起拖在地上的婚纱下摆,尔后便将朱莹抱在怀里踩上红地毯;踏在路引上穿过拱形彩门,把她抱到鲜花簇拥的舞台上放下来。
婚礼现场只有我们两人,没有音乐,没有祝贺的声音;我却神情亢奋地哼唱起《甜蜜蜜》歌曲来:
甜蜜蜜唱红邓丽君,唱红杨钰莹,今天夜里这个特殊的婚礼现场由我来唱;意义更就有点不一般。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梦里梦里见过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
梦见的就是你……
朱莹闭着眼睛,享受着做新娘的快乐;我们在庄严的纱幔下相向鞠了三个躬,我凝视着朱莹说了声:“娘子,夫君现在就送你入洞房!”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朱莹的眼睛里流出来,滴落在猩红色的地毯上。
我不明白朱莹为什么要流泪,她是激动还是幸福?似乎都不是,好像有一种隐隐的悬疑。
隐隐的悬疑是是什么?我这个善用福尔摩斯推断法的“智谋者”一时半刻还真理不出个头绪来。
但我不能陪着朱莹流泪,今夜晚是我最高兴的时刻;不管朱莹出自何种目的,我却是心满意足的。
因为四年前我就开始追朱莹,我不能忘记洪水中背着她穿越蝎子河的激动;不能忘记她胸前的一双饱满在我的脊背一蹭一蹭的幸福。
我在嘴上说尽管讲朱莹比我大岁数不能成为成夫妻,但心中早把她圈定为妻子。
至于我和范琳琳的初恋,那是不敢想朱莹表白自己当时情感后暂短的寄托。
现在事情又回到原点——范琳琳无可奈何花落去被生物系主任杜撰书圈定,我在懵懂中尝试着做了一回鸭子和于飞鹰相遇;于飞鹰对我的开导使我这个不甚了解女人的185公分的大汉茅塞顿开;冥冥之中,上苍又把朱莹送到我身边。
四年后的这个夜晚,铜骨子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夙愿——抱着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