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秦队长打来的,朱莹接完电话后拽着我坐在一边的休息椅上说:“骨子,秦队长打来电话说所里有要事我得马上赶回去,你在这里再玩一会儿吧!”
我一怔,有点失望地凝视着朱莹心中狠狠地诅骂秦队长:“尼玛的真不张眼睛,老子跟朱莹经过大半夜磨合才来到梦巴黎歌舞厅,刚刚擦出一点火花来,你却一个电话打破、中断我们的好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恨得咬牙切齿,凝视着朱莹不说话。
朱莹见我不说话,似乎理解我的心情,小鸟依人似地把脑袋倚在我的胸部上滚动着说:“哎呀骨子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莹子是派出所长;冒天下之大不韪陪你来到歌舞厅已经拿出十二分的勇气了,现在所里有事一定得回去;你就理解原谅吧!”
这就是女人,男人上火燥气,把握不住时女人就得这样做。这样做叫柔能克刚,水能淬火。一个女人如果在男人发火胀气时火上浇油任性地对着干;不是脑残就是二百五,起码不能算一个合格的女人。
造物主在制造天的时候为什么要制作地?有太阳就得有月亮,有高山就得有河流,有阳就得有阴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朱莹一番温柔又是赔情又是道歉;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不能看着朱莹为难,抱着她吻了一下嬉笑道:“莹子你去吧!骨子这是遗憾!”
我没有把话讲得太透彻,太透彻了倒觉得索然无味。
如果朱莹不中途离去,那接下来事情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的手中,可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在心中沉吟一阵默默吟诵起苏轼的诗句来,朱莹已经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串钥匙;钥匙环上垂着一只观世音佛像很是洒脱。
朱莹把钥匙拿在手看了一眼递给我后,掏出一张纸拿出一支笔在纸条上风卷雪似地写下一行字说:“这是我们家的地址,你玩一会儿就回去;莹姐在所里办完事直接回家!”
“我们家的地址?”我在心里说了一声,觉得朱莹把“我们家”三个字提得十分响亮,说得相当爽朗。
我惊诧不已中从她手中接过字条看了几眼,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翻江倒海地寻思起来:我们在中环路有家?怪不得朱莹从英达路派出所出来后舍近求远赶来这里,原来南城区中环路有惊喜啊!哦,朱莹讲的我们家是不是她爸爸、妈妈的住的地方呀!不对……
我没有再往深层次地像,拎着钥匙摇了一下看着朱莹一眼抱怨道:“秦队长这头狗熊真不长脑子,迟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我们跳得正即兴他的电话却来了,莹姐……”
未等我把话说完,朱莹已经扬起手臂制止了我嘿嘿一笑:“不要埋怨秦队长!本来今晚上该我值班但秦队长顶替了,他现在打来电话一定有急事嘛!”
我凝视着朱莹无言以对,可她那句话却在我的脑海中久久回旋:“秦队长今晚上代我值班,他打来电话一定有急事!”
这么说朱莹今夜晚为了陪我,值班也让秦队长代替了?她这是……
朱莹说了声“我们家里见!”打断我的思忆,匆匆离开梦巴黎歌舞厅。
我痴呆呆坐在朱莹离去的座位上回想着她这个夜晚的热情和主动,一只柔软的手却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回头去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美眉。
舞厅中灯光依旧暗淡,我似乎有点明白;梦巴黎不像黑灯舞厅那样关灯3分钟让男女办事,这里的舞曲一旦响起灯光就一直暗淡。
暗淡的灯光下面,一对对舞伴情深意笃;有的已经进入角色,而坐在我身旁的美眉气若幽兰,口吐芳香地莺歌燕舞起来:“哥哥怎么一个人坐这?哦,我看见了;刚才跟你伴舞的女人急匆匆离开了,要不妹子陪哥哥跳一曲如何!”
我没有看清美眉的容貌,只见她嘴唇上的口红抹得很重;就想问她芳名。
可一想娱乐场所问人名字是犯禁,便就讪笑一声道:“小姐如何称呼?”
“秦飞燕!”口红美眉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从椅子后面绕到前面坐在我身边嘿嘿一笑道:“哥哥名叫骨子是不是?”
我一怔,紧紧扳住秦飞燕的肩膀凝视着她;见这妞长得还真心疼,年龄也就二十啷当;皮肤很白,心中便就犯了叽咕:怎么我遇到的女人不是鹰就是燕的?如此想过,语气舒缓一些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秦飞燕见我询问,见嘴巴凑过来嘻嘻哈哈道:“刚才跟我坐一起的女子说的!”
“跟你坐一起的女子!”我惊慌失措地抓住秦飞燕的手臂摇晃着问:“她在哪里?她是谁?”
秦飞燕娇媚地轻吟一声:“骨子哥哥,你把人家的胳膊弄疼咧!”
我有点失态地松开秦飞燕的手臂道:“那你告诉我跟你在一起,知道我名字的女子叫甚?”
秦飞燕瞪着黑乌乌的大眼睛凝视着说:“我也不知道她叫啥名字,我坐边上等候舞伴;她说她也在等,就给我说你叫骨子,刚才骨子哥哥的舞伴出去了;那女子好像也跟着出去了!”
我的脑门“嗡”地一响,凝视着秦飞燕不知说什么才好。
秦飞燕瞥了我一眼,见我洋洋巫巫,不屑一顾地笑道:“骨子哥哥真小气,人家不就说出你的名字吗?值得这样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吗?”
一顿,把手向四下里指指道:“要不骨子哥哥你四处看看,她要没有出去一定还在舞场上!可这舞场这么大你知道她躲哪地方?”秦飞燕脸上显示出狐疑的神色。
我突然觉得秦飞燕很可爱,就把她的手抓住摸了摸。
男人摸女人的手女人是有触电一样的心理反应的,秦飞燕就把脑袋往我身上靠;我没有拒绝,寻思秦飞燕不像说假话;可是告诉她我名字的女子是谁?
“何叶!”我轻声啼叫一声,脑子里立即闪现出何叶的身影,这小浪逼是精灵、鬼魅?有跟踪做特务的习惯!
何叶上次跟踪我掌握了我和于飞鹰的秘密,当然还有我在厕所偷窥她的龌龊;她依此要挟我从富婆冯韵、于慧跟前搞100万给她。
尼玛的太狠毒!这次倘若真是何叶跟踪,无外乎就是朱大章替她顶罪的事。
朱莹约我出来,做贼心虚的何叶一定是害怕我在朱莹面前讲出事情的真相;才这样煞费苦心的一路跟踪。
一提到何叶跟踪,我就想起跟朱莹在派出所大门外搂搂抱抱亲热的场面,还有我们行进在郁郁葱葱的林荫小道上;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星星全都向着北斗。
就是在这样的夜景中我和朱莹几乎交融一起。
接下来就是在大排档品尝土豆鱼鱼儿的事。
我有点色迷地凝视着女老板翘起来的屁股和饱满的胸部,朱莹有点吃醋地揶揄我;被女老板给碗里多放醋几乎酸掉她的牙齿。
我和朱莹的这些活动都被何叶小浪逼看在眼里?她要干甚?为什么又要跟踪?我在心中无厘头地念叨着,忽又生出可怕的臆想:现在是信息时代,何叶可能用手机录了像;像上次跟踪我和于飞鹰一样……
看来何叶这次跟踪不仅仅是害怕我戳穿朱大章替她背黑锅的事,更多的是发现我和派出所长朱莹暧昧的情景;这样一来她手中的重磅炸弹就增加了更大的份量。
倘若说何叶用我和于飞鹰的暧昧录像胁迫我去找冯韵、于慧弄弄一百万元没有力道的话,那么抛出我跟朱莹的暧昧图像,就不愁我不去完成她的使命了。
女人啊!为什么蛇蝎心肠?为了钱敢冒上绞刑架的危险……
何叶如果把我和朱莹的暧昧抛出去,对朱莹将将是致命的一击;甚至会把她逼上绝路!朱莹是派出所长公职人员,跟人暧昧还不是犯了天条!
我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何叶的形象依旧在脑海中活动:小浪逼够阴的,竟然会采取这种手段?我是马上艺大学毕业的吊儿郎当学生,何叶倘若跑出重磅炸弹对我只是名誉上问题,可是朱莹有可能丢了饭碗。
朱莹为了这个饭碗受了那么大的煎熬,要是在何叶手中翻船,还不悔青肠子?我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把秦飞燕搭在我肩膀上手剥开来从椅子上拔起身子;在舞池、舞厅寻找起何叶来了。
我转了几圈没有看见何叶的踪影,便在心中说了声:“没来由不是何叶吧!是不是我有点神经质……”心中想着,继续在舞厅中走来走去地寻找,却被场管凶了一顿只好坐回原来的位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