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歌登时起身,有点诧异,“乔立诺,你不是应该在警察局陪若宁吗?”
“新闻……”他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
厉司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打开办公室内的投映电视机,滚动播放的消息被财经频道主持人反复强调。
“本市na集团最新研发的软件存在自带病毒,致使购买的顾客出现严重个人信息暴露,现在统计约莫2万人次信息遗失。”
犹如晴天霹雳,厉司南有一瞬的失神,“怎么会?”
重磅炸弹不止这一枚,更严重的事,是实地采访记者在高架桥附近一场车祸之中,货车抖落大批量的最新研发芯片!
芯片来自顾氏集团,经过警方调查取证,货车和拉运货车的司机却都是na集团!
因为两起案件盘根错节,软件的bug和不知名的运输,已然足够让厉司南无法喘息。任凭是谁都不会相信,这是偶然爆发的事件!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倒鬼!”许韵歌笃定道,她心里已经很清,这个是谁。
乔立诺缓和呼吸说:“若宁的情绪很低迷,我想陪她看会儿电视,结果就看到这两则报道。”
这时,联名董事会也催促着要立马召开!
“我们眼下该怎么办?总裁。”乔立诺焦急的问。
他低头沉默着,掌心渗出细密的薄汗,隐隐感觉这次na要面临的危机,仿佛历史重演。
许韵歌看出来他的紧张,轻抚他的后背道:“司南,别着急上火,总能解决的。”
“信息泄漏,对研发企业是致命的打击。他这是要我身败名裂。”他沉声说,嗓音温凉。
突然,走廊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引起了室内人的注意。
许韵歌第一个开门出去,眼见一群职员围着一个打开的窗户捂住嘴巴,随后有人尖叫道:“有人跳楼啦!”
她心一咯噔,拽住旁边一个惊慌失措的女职员,对方脸色都被吓的惨白。
“谁跳楼了?”许韵歌追问。
女职员颤抖着说:“财务总监跳楼了。”说完,挣脱了许韵歌的手,转身就朝人群里钻。
那一瞬间,她觉得耳边似乎都在轰鸣着,双耳嗡嗡的响着,周遭一片混乱。
她颤抖着脚步,朝前一步步,今天风很大,呼呼的朝里灌入,夜幕似乎都更深沉了些。
大厦楼下,围满了密密麻麻犹如蝼蚁般的人,人群的最中央,一团猩红的点,人怕是都已经摔成了肉泥。
厉司南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许韵歌站在风口飘摇的背影,胸中似乎被利刃划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呼呼的朝里头灌风。
“韵歌……”他轻声道。
她受了惊一般回眸,一脸的木然,“人……死了。”
当警车和救护车一同到达现场时,南风淮脸色极为严肃,强拽着厉司南到一边,“芯片怎么回事?”
他摇头,“我不知道。”
“小仓库的那个看门人,交代了说是顾颖指使的,可我还没来得及去提审她时,就闹了一处自杀,搁置了些天,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南风淮分外的懊恼自己办事不利。
厉司南吞咽一下口水,说:“不会顾颖。”他眼眸飞速的转着,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她是顾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怎么会不是她?”
“顾颖没胆子用车祸几次三番闹出人命来。”他的脑子乱极了,砒霜、老鼠药、接二连三的车祸、仓库失火。
每一件事在他的脑海里循环往复的播放着,将他逼向高度紧张的状态。
“厉司南,会不会是你遗漏了什么?”南风淮有所担忧。
“我今天发现财务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可我还没细问,新闻就爆出来负面消息,紧接着这个人就跳楼了。”这一切,怪就怪在未免太过统一了。
就好像是九连环,环环相扣,事件的发生都不给人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南风组长,现场勘查完毕,尸体是否装运?”下属请示。
“装!”
高层跌落,人确实已经被摔成了肉泥。一滩血肉模糊,许韵歌站在边上一开始发着愣,再看去时,都是警察带着口罩,手套捧着那一滩滩肉泥放进敛尸袋子里。
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转头蹲在地上哇地就开始吐。
厉司南急忙赶过去,轻拍她的后背,对乔立诺道:“等下,先送她回去。”
许韵歌吐的死去活来,还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不,我不回去。我跟你一起。”
她吐完脸色有点蜡黄,“你甩不掉我。”
他无奈,实在心疼她,但也拗不过,“好。”
那边南风淮招手,喊厉司南过去,似乎有了新发现。
“你先去看看。”许韵歌催促她过去,独自站在一旁用水漱口。
口袋里开始震动,她急忙摸出来一看屏幕,眉心立刻蹙起。
因为来电人是沈临风!
她疑惑,沈临风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意图?
瞥一眼厉司南和南风淮的方向,没人注意她,就走到边上接起,“喂?”她一手捂着,压低了嗓音。
对方停顿半晌,才传来慵懒的嗓音。
“韵歌,好久没联系,我好想你啊,你想我了吗?”沈临风语气极其慵懒,说着还不忘讽刺一句,“啊,对了,听说na集团今天有喜讯啊?”
她眸子一暗,厌恶道:“是你做的,对么?”
“噗嗤,可不能他一出点什么事儿,就朝我脑袋上赖啊。”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笑!
“沈临风,你不要太过分。人在做,天在看!”因为气愤,音量不自觉提高了些许分贝。
“韵歌,你别忘了,我才是跟你最亲近的人。”
“放屁!”她气得捏着手机的五指都在颤抖。
此时,身后厉司南喊道:“韵歌,我们该走了。”
这话,电话那端的沈临风也听得一清二楚,嗓音冷冷,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韵歌,我给你一个选择,厉司南还是我?你现在还有的选,否则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许韵歌冷哼一声,“呵,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