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秘书保镖纷纷退出房间,他点燃一支烟,慢条斯理的抽,慵懒的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轻晃着。
“我发疯?我可一点没发疯。”他凝眸盯着沈若宁,“我倒是带来了一个能让你发疯的消息,想听吗?”
他唇齿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目光游移在许韵歌身上,又出言调侃道:“韵歌,你制服诱惑也很美。”
许韵歌想起了一件事,猜测是沈父过世的消息,想要阻止他说,“我……我口渴了,能给我一杯水吗?”她径直挡在沈若宁面前,紧盯着沈临风。
他微微蹙眉,猛咂了一口烟,“咦……韵歌,你好像知道什么?”
“沈临风!”她厉声。
沈若宁意识到什么,拨开许韵歌,直视他,“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让我发疯的消息?”
他轻吐一口烟雾,“当然是关于我们沈家的……大消息。”
“沈临风你够了,别胡言乱语!”许韵歌扭头,拉住沈若宁。
“你敢听吗?妹妹。”他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说!”
阻拦不住了。
他眸子晦暗,嗓音冰冷道:“爸爸去世了。”说完他深吸一口烟,吞吐着烟雾,看不清神色。
沈若宁拧眉,“你……呵,还真是胡言乱语。”她不信。
“是不是真话,你回国去看看,不就都真相大白了?”他挑眉,烟雾散尽,碾灭了烟头。
许韵歌明显感到身边的人浑身一怔,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立刻摸出手机打电话,不停的朝外拨号,可许久,似乎都没人接听。
沈若宁慌了!
一瞬间扑过去,揪着沈临风的衣领,“你是骗我的对吗?你说的是谎话!”
他仍由被揪住,冷笑,“我凭什么配合你演戏?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
泪水一下湿润了沈若宁的眼眶,她吸着鼻子,屏息道:“哥,不是这样的。你……你……”
他心底里腾燃升起一股子怒火,用力握住沈若宁的手,狠狠掰开,一把推她跌坐在地,吼道:“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从来不是!”
“沈临风,你干什么!”许韵歌上去一巴掌,打得响亮。扭头去她,“若宁……”
手腕被沈若宁抓住,很用力,眼泪止不住的流,哽咽道:“他骗我……大老远的跑来摩洛哥……骗我。”
许韵歌鼻子发酸,她知道真相,知道是真的,所以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好仅仅将沈若宁护在怀里,“若宁,别怕。”
沈临风张狂的笑,“沈若宁,我们a市见,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提起外套朝外走,脚步停在门口,侧着脑袋说:“韵歌,你迟早是我的。”
门被狠狠的摔上,沈若宁瞬间嚎啕大哭,埋着头,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嘟囔着,“不是真的……”
哭了很久,夜色降临。
停下来时,沈若宁就发呆,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许韵歌心疼的坐在地上靠过去,递给她一个肩膀。
这时候,其实什么安慰都是屁话,都没有用。
她哽咽道:“你知道的,对不对?所以反常的事事照顾我。”
“我……”
“司南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了你。”她眼睛泛红,一次次用手擦拭脸颊的泪水,“只有我后知后觉。”
沈若宁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笃定,“我要回国!”
“好,我陪你。”
沈临风离开了,他的到来似乎就是为了将戳心窝的消息告诉沈若宁。
她们俩走出酒店时,他的人都撤的干干净净,如他所说,a市见了!
回到住处,林岚她们都紧张坏了,见沈若宁状态不对,都不敢多问。许韵歌搂着她说:“我们回国吧。”
其余的人,什么都没问,一致同意。
藤野晚上打了很多电话,推掉后几天的景点门票,预定明天一早的转机航班,车子还有早餐。
这一晚,沈若宁都在低声抽泣,有时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许韵歌就让她单独呆着,借藤野的手机打了电话给厉司南。
电话里,他的嗓音也有点低沉,情绪极低。得知沈若宁已经知晓,他还愣了一下。
“是沈临风来了,告诉了她。”她说。
“他来?你有没有怎么样?”他紧张道。
“我很好,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国。”
对方沉吟一会儿,“也好。”
她莫名心酸,低声说:“司南,不好的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都消失?”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子,想要通过询问求得答案,或者找到一个希望的光点,来支撑自己走下去。
“总会过去。”他沉稳的说。
她举着电话点头,“嗯。”
“早点休息吧,回来我回去机场接你。”
“总裁,南风警官来了……”电话那端传来急匆匆的话语声,像是乔立诺。
“韵歌,乖一点,睡吧,晚安。”
话音刚落,电话就匆忙挂断了,她捏着手机久久的发愣,直到眼皮沉重才睡了。
清晨闹铃响起,许韵歌揉着乱发爬起来,发现不知何时,沈若宁早已收拾好行装,坐在阳台等了。
“若宁……”
“我想快点回去。”她语气沙哑的更厉害了,眼睛肿的像桃子。
“好,我很快。”
所有东西塞进行李箱,裹好衣衫匆忙离开,乘车去机场的路上,藤野将打包好的三明治分发,唯独沈若宁一口不吃,戴着墨镜坐在最后一排,面容憔悴。
上了飞机,沈若宁也是一言不发。转机到迪拜,直飞回国要更快一点,全程将近是17个小时,沈若宁滴水不进。
飞机落地a市时,是凌晨2点整。
偌大的机场,人流稀疏,她一言不发的推着行李朝外走,气氛压抑。
一出去,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厉司南穿着驼色的风衣,长身玉立站在出口,听到细碎脚步声,回眸。
他的眉眼依旧精致到无可挑剔,只是清瘦了好多,薄唇微抿成一条线,看向许韵歌。
沈若宁脚步快一点,率先停在他面前,摘掉墨镜,眼泪一下就涌出来,哽咽说:“司南哥,我再也没有爸爸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