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是否无辜,审过后才能确定,刑侦队长马上对着后边的人喊到:“把他拿下,其他人进去搜。”
一队刑警非常迅捷地冲进了大院,里边的一众人看到大势已去,接二连三地跑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是老二和老三。
意外的是,老二还用胳膊卡着一个人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拿着枪顶着这个人的脑袋,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老二看到门外戒备十足的警力,吼道:“你们再往前,我就打死他。”
被挟持的人竟然是三号,为什么三号成了他们的人质,那其他的兄弟们又怎么样了?我有些焦躁起来。
老二看到了夹杂在刑警队伍中的我,再次大声吼道:“原来是你?你是怎么跑出去的?老子千谨慎、万谨慎,不曾想栽在了你的手上。”
他越说越气,最后竟然猛然调转枪口指向了我,显然是想要拉我垫背,然而他再快又怎么能快的过人民刑警,远处的狙击手在危急时刻精准地给予了他致命的打击。
失去了头领,瞬间打击的别人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勇气,老三赶紧举起了双手,其他人都是小喽喽,举手举的更加毫不犹豫。
刑警们一拥而上,把所有人员,一起摁倒在地,完全没有漏网之鱼,老二由于过激行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冲过去扶住惊魂甫定的三号,焦急地问道:“三号大哥,三号大哥,你还好吗?这是什么情况?”
惊慌过后,剩下的只有激动,三号看到我果然不负众望的找来了救援,抱着我放声大声哭了起来,说着:“十一,谢谢你,谢谢你,我这条命就是你给的。”
他已开心地浑身发抖,是啊,此情此情,谁会不激动喜悦?何况他已经在这里过了七个年头,刚刚还差点身死。
三号抱着我哭了好一会,终于缓过来,说道:“在你走后,我们估摸着,如果顺利,你应该到了地方,就决定将掘进头那里彻底炸塌了。之后又编撰了个顶板垮落事故,说你被塌下来的顶板压在了下边,我是来向他们反应情况的。正好,赶在了这个时候,机缘巧合下成了二总的人质。”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大家都好吗?”我激动地询问着。
“放心,放心,大家都好,接下来会更好。”
原来一切是这样的,知道大家都安然无恙,我激动地说道:“我终于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谢谢你们的帮助。”
没多时,刑警们把这里搜查了个遍,发现的问题真的很多,老二已去,老三就成了这里的头目,他被摁倒在地,已经吓得开始浑身哆嗦。
很快,我的兄弟们跟随着办案人员逐个走了出来,二号、四号、五号、六号、七号、八号、九号、还有十号,他们看到了满院子荷枪实弹地刑警,看到门外闪着耀眼红蓝光芒的一辆辆警车,看到已经被摁在地上的一众矿管人员,更重要的是看到了我。
一直坚强如铁的男人们在这一刻情绪彻底崩溃了,是激动的崩溃,高兴的崩溃。终于迎来了重见天日的时刻,一个个哭的就像个孩子,我走到大家的面前,挨个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笑着说道:“各位,我终于没有让你们失望。”
七号首先冲了过来,狠狠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十一,我就知道你能行,我就知道你是我们最大的希望,我就知道你会给我们带来这一天。”
“七号大哥,您真是能掐会算啊。”
“哈哈哈,那是的,大哥算的准吧?”
放飞的我们,终于会心地开起了玩笑。
激动的众人轮流着把我熊抱了一遍,每个人的装扮都像是逃荒中的乞丐,但是今天就是我们重生的一天,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无法叙说此时的激动之情。
这一刻是我绸缪已久换来的,这个过程中但凡有一点失误都会导致难见天日,然而事情还是成功了。
回想到三年前奶奶临终的遗言,我摸出了胸前的玉佩,感慨道原来这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一劫啊,正是由于我稳定心神,认真推敲,反复论证才救赎了自己同时也拯救了身边的这群伙伴。
接下来,警察同志们清点了这里的一切,人员撤出后,贴上了封条,后边还需要协同多个相关部门,再次对这里进行盘点,因为这仅仅一个罪恶势力的一角,它很可能还会牵扯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罪恶行为,包括那个神秘的老大,至今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我们跟随着人民警察一起回了肃州市公安局,该案件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犯罪行为,他们需要我们提供详细的信息,以协助接下来的侦破行为。
回到市局,安排了我们的住宿。随后,每个人第一件想要做的事,就是打电话,打电话给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报一个平安,了解一下亲人这几年的近况。
拿起电话,我的手已抖动的无法遏制,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熟记于心的电话,可是听筒中传来了“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该提示音响起的一瞬间,我的头脑顿时有些发晕,这是爸爸的电话,他自从用上手机后,一直就是这个号,我绝不会记错,此刻竟然成了空号,脑子里一瞬间闪现出各种可能,我内心生出了极度的害怕,害怕发生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
我鼓足勇气又拨通了另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电话终于得以接通,过了许久,一个饱含疲惫和沧桑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膜,她问道:“喂,你是?”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瞬间泪如雨下,颤抖着喊了一声:“妈妈,是我。”
喊完后,我再也无法控制住情绪哭出了声音,对方沉默了一会,再次问道:“你是?”
我抽泣着提高了嗓门,说道:“妈妈,是我,我是辰辰。”
对方愣了些许时间,突然以非常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辰辰?你是辰辰?”
我再次说道:“妈,是我,没错,就是我。”
这次,妈妈也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在那边哭,我在这边哭,此时哭就是我们释放情绪的最好方式,哭了许久,我终于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爸爸呢?”
妈妈尽力控制住了哭泣,说道:“你爸爸,去找你去了!”
啊,这句话很令人费解,有严重的歧义,我再次小心地问道:“去哪儿找我了?”
妈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又哭着问道:“辰辰,你这两年去哪里啦?你还好吗?”
她回避问题,使得我的内心非常慌乱,我赶紧再次问道:“爸爸到底去哪儿了?”
听到我严肃的追问,妈妈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差不多两年前,突然收到了你单位的通知,说你失踪了,报警后,根据身份信息查出来你最后出现的城市是银城、阿盟一带,随后他就去那边找你去了。”
我追问道:“为什么他的电话是空号?”
我妈缓了缓,回答说:“他先前的号是电信号,那边很多地方没信号,就换成了移动号。辰辰,你这几年到底去哪儿了,妈妈想你想的快疯了,你一切还好吗?”
原来爸爸是出来找我了,我终于安心了许多,随后我说道:“妈,我也很想你们,我很好,您放心,一点事都没有,这两年我进沙漠帮别人干了点项目,有点儿一言难尽,过几天回去再跟您细说哈,还有您快把爸爸的电话给我报过来。”
妈妈得知我过几天就能回家,开心的心情再也难以抑制,衰老的声音顷刻间变得精神、轻松了许多,说道:“那你快回来,让妈妈看看,这次回来一定不让你再出去了。”随后妈妈报了一个号码,我记下后,就先挂断了电话。
拨通妈妈报来的电话号码,很快,一个疲惫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谁呀?”
听到这个声音,我悲伤的情绪又已泛滥成河,突然有些哽咽地难以发声。
对方再次追问道:“您好,您是不是看到了我发的寻人启事,要给我提供信息呢?”
爸爸焦急且期待地询问着,我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说道:“爸爸,是我,是我,您已经把我找到了。”
他听到我的话后,完全没反应过来,再次问道:“您好,你是要给我提供线索吗?”
我一边哭着,一边提高音量,大声说道:“爸,是我啊,您听不出来吗?”
这次爸爸终于听出了我的声音,过了好一会,略带疑惑地问道:“辰辰?”
隔着电话,我一边使劲点头,一边发出了重重的声音,“嗯,嗯,嗯!”
得到我的肯定回复,爸爸瞬间哽咽了,问道:“辰辰,你在哪儿,爸爸去找你,爸爸要亲自把你带回家。”
爸爸的语气中流露着极度的激动和期盼之情,他为了找我已经历经了千难万阻,此刻他已经难以抑制住内心欢愉的情绪,只想第一时间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