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的金泉酒店内,一个豪华的套房中,一位愁容满面的漂亮女子隔着窗户,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和灯火辉煌的夜色,思绪却已飘向了千里之外的大漠之上。
脑海里,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踩着松软无边的沙土一步一滑地艰难前行着,由于烈日的灼烤,地面升起的热浪,扭曲着视野中的一切。
虽然已经唇干欲裂、脸色暗红,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心中的执着,饥渴难耐之际,他终于再次举起了斜挎着的水壶,略微摇了摇,水壶已空空如也,仰首对着壶口等了许久,完全没有一滴水滴落。
看着无边无际的沙漠,年轻男子并没有绝望,迈开了执着的步伐,一步一挨的继续前行着。
想到这里该女子不由得流露出了担忧之色,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怎么样,一切还好吗?”
随后又自嘲一笑,说道:“他是去找人,又不是找沙漠玫瑰,怎么会有我设想的那种经历呢。”
“叮咚”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将飘亮女子飘向远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门口,打开门后,便看到一位亭亭玉立的黑衣冷漠女子站立门外。
“无双,你来啦?快进来吧。”
屋内,两位漂亮女子端坐在沙发上,一位高贵优雅,一位冷若冰霜。
“灵溪,你怎么了?把自己关了一天,不吃不喝?”黑衣女子略显关切地开口问道。
“没有胃口,也没觉得饿。”
黑衣女子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最近你的状态很不好,为什么呢?”其实展露出微笑的无双也很温柔漂亮。
“唉,家族的繁琐事务应对起来真费神,感觉越来越棘手,甚至于有些措手不及。”月灵溪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你不是越挫越勇吗?”
“可是现在,我很难静下心来思考应对办法,总感觉精神上很疲惫。”
“精神上疲惫,应该试着先把手头的繁琐事务彻底放下,给自己心灵放个假。”
“很多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给心灵放假比给身体放假都难。”月灵溪十分无奈地说道。
“是啊,本来觉得某个人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但是他太执迷不悟,看样子难堪大任。”
“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可是你也不是三头六臂的天神,哪儿能承担得了那么多责任。”
“无双,他和苏琪发展成这个样只,是不是你促成的?”月灵溪不想再讨论家族的繁琐事务,那并不是当前最担心的事情,于是转移了话题。
“哼,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为她劳心费神,而他却对你的感受完全不管不顾,这样对你不公平。”
“哪儿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那意思是她俩分崩离析,你起到了作用?”
“我最多也就是起了个催化剂的作用,她俩早点分开也是好事,不然以后有他头疼的。”
“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月灵溪皱着眉头问道。
“灵溪,那个苏琪并没那么简单。”
月灵溪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问道:“嗯?怎么个不简单法?难道她心机很重?”
“那倒不是,她确实也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只要不是尔虞我诈的女人就好。”
“她的家境非常不错,但有克夫之相,与其纠葛越深,遭受的苦难就会越多。”
“无双,不要迷信那些,咱们也是新时代有文化的人。”月灵溪不以为然地提醒了一句。
黑衣女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道:“还有,她是一个寡妇,育有两个孩子,她的前夫据说由于抑郁症自杀而亡。”
“啊,怎么是这样的?”月灵溪略显惊讶地说道。
“是的,事实的确如此。”
“这些杜辰都知道吗?”
“杜辰好像仅仅知道她有一个孩子,并不知道另外一个的存在。”
“苏琪克夫这个事,是你从前夫自杀推断出来的吗?”
“灵溪,我不至于那么武断,是观其面相看出来的。”
“只是他这次远赴阿盟,付出这么多努力,如果是我肯定会被感动的,苏琪应该也没那么冷漠无情吧?”
“杜辰是个讲究孝道的男子,苏琪也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比较传统,有这两个前提条件,我觉得他们最终很难再走到一起。”
“为什么这么笃定?”月灵溪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将苏琪的详细情况,包括克夫之相都说与了杜辰的妈妈。”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杜辰知道真相后岂不是会恨我?”
“即便他知道真相,也和你无关吧?又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无论如何,这样做也不合适。”
“怎么,难道这么做不对吗?一方面是为了他好,另一方面也为了你好。”
“杜妈妈对你深信不疑吗?”
“杜妈妈非常守旧传统,只要心有疑虑,肯定就会极力阻止他们在一起,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冒着被克的危险,所以要追求的不是让她深信不疑,只要心有疑虑就行。”
“唉,人真是一个矛盾体,我也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还有,杜辰知道你去过他家吗?”
无双顿时显得有些尴尬,说道:“从他家出来后,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不巧和他走了个照面,他当时还注视了我好久。”
“难道他认出了你?”
“看其神情似乎没完全认出来,也许只不过是在欣赏我的姿色吧!”
“瞧你,总是摆着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笑一笑也是十分迷人的。”
听了月灵溪的夸赞后,无双不由得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看,我的无双笑起来多迷人。”
“哪儿能赶得上你迷人。”
“对了,无双,以后别专门盯着杜辰了。”
“怎么?”
“因为他不喜欢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我也答应了以后不再私自打探他的一切动向。”
“真是给自己浪找了个好理由啊。”
“你误解了,他没那么复杂的心思。他说如果想要知道,可以直接问他。”
“那就让他自己瞎折腾吗?”
“唉,流水随水流,一切顺其自然吧!”
“好的,听你的,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
与月灵溪告别后,无双再次恢复了冷厉的神情,迈着高冷的步伐离开了金泉。
房间剩下月灵溪独自一人后,她非常熟练地拨出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灵溪吗?距离上次还不到半个月,你怎么又给我打了电话呢?”
“杜哥,你孤身跑了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你嘛。”
“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边人们非常淳朴善良,都很易于相处的。”
“你现在在哪里呢?一切顺利吗?”
“我在右旗,一切正常吧。”
“右旗啊,那边很偏僻,到处都是沙漠,出门要注意安全啊。”
“呀,你对这里也挺了解嘛?”
“我最近查阅了那边的一些资料呀,阿盟由左旗、右旗、额旗组成,如果右旗找不到,你是不是就要去额旗?”
“是的,我刚抵达右旗,这里条件还好,条件越好,有收获的可能性越小。唉,支教都是去那种偏远没人去,条件又艰苦的地方。”
“右旗去额旗,沿途需要穿行五百多公里的沙漠,一个人太不安全,要不我派个人陪你一起去吧?”
“可别,哪儿有那么娇贵,这边路修的都不错,只要天气不坏,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尽管放心。”
“能不能把你沿途所闻,和一切景色也给我分享一下呢?”
“好好好,那一会我把我沿途拍的一些照片发给你。”
“好的,我等着啦。”
“那先说这么多吧。”
月灵溪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张张沙漠戈壁的照片,不禁陷入了沉思,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仅仅几面之缘,我的心思便已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要让我受感情上的折磨?”
此刻月灵溪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
“灵溪,我刚离开,你就又想我了吗?”
“无双,你说的苏琪有克夫之相,可靠吗?”
“这也是玄之又玄的事,不敢说绝对可靠,但是肯定有影响。”
“你觉得杜辰这次去,会不会有什么坎坷?”
“呀,我还达不到能够掐指一算,便知天下的程度。”
“可是我的心突然有些慌乱,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唉,你有事就直说,我会尽量帮你的。”
“无双,我很难以启齿,但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
“看你,刚刚提醒我不要在盯着他,现在就出尔反尔。”
“无双,对不起。”
“行了,别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明天就出发,放心吧。”
“无双,谢谢你。”
“本来我就有一个云游天下的理想,这次顺便去看看大漠风光,也是不错的。”
挂断电话后,月灵溪起身踱着步子,再次喃喃地自语道:“不好意思,由于对你的关心,我只好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