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光拎着别紫准备好的蛋糕盒,带着夏才、怀山和吴星,跟着定王刘发坐车从厨城门出了皇宫,沿南北大街来到位于北安东区的来到故大夫晁错的府门前下车。…頂點小說,..
晁错的长子晁淳带着家童刚好从外面回来,见定王刘发来到,急忙肃衣行礼。
晁淳正欲行跪拜礼,定王刘发已然上前搀住,笑着说:“师兄请勿行礼,宫外不比宫中。”
定王刘发随着师兄晁淳一起走进晁府,慎光拎着点心盒子面带微笑跟在他们身后。
晁府一应人等,见了定王刘发都急切切地行跪拜大礼,定王刘发笑吟吟地点头示意,嘴里连声说:“请起请起。”
晁淳将定王刘发请至客厅坐定,慎光忙将手拎着的点心盒子递到定王刘发手上。
定王刘发边接过点心盒子边说:“师兄,王妃跟右相夫人学得一个新鲜点心做法,特做来请师兄品尝。”说着,掀开盒子盖,递与晁淳。
晁淳受宠若惊般忙起身接过蛋糕盒子,说:“谢定王、定王妃掂记着微臣,微臣心里感激啊!”
定王刘发朝慎光丢个眼色,慎光忙向晁淳告退,带着三名侍卫退出大厅,在厅门口外守候着。
晁淳见状,心知定王刘发有话要跟自己私下讲,便嘱大小家人退出去。
定王刘发见厅中无闲杂人等,便小声地将吴王暗遣其近侍韩冰,前往大羌国调查太子所说未来之事实的真实性,与父皇闻知后并未生急一事说了一遍,询问晁淳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晁淳手捻着一小撮山羊胡子,斟酌了一阵,才抬起头来望着定王刘发问:“定王何以对吴王调查太子所说未来之事如此关心呢?”
不得已,定王刘发将他与父皇、太子合谋使计欲分化分解吴王势力一节说个明白。
晁淳听罢,这才会过意来,说:“想来皇上对吴王近侍韩冰去大羌国不着急,应该是心中有数的缘故。不然,皇上没道理不着急的。在大羌方面,皇上不可能安排大羌大头领澹台友利的人,配合皇上共同来瞒骗吴王。既是如此,何以皇上不关键呢?那答案只在吴王近侍韩冰这个人身上。如果吴王不是派韩冰前往大羌,相信皇上会比太子更为心急的。如此推敲下来,那吴王近侍韩冰这个人,应该是皇上暗中安排在吴王身边的人了。唯有这样,这才是皇上对韩冰前往大羌不心急的道理所在。”
定王刘发听了,也觉得只能这样解释,才能说明父皇不着急的原因。
定王刘发边转着眼珠子边说:“可本王从未听父皇说过,韩冰是父皇安插在吴王身边的人呀!”
晁淳笑吟吟地说:“如此机密之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父皇若是连定王一同瞒住了,那韩冰实为皇上暗中指派到吴王身边的事情,所知之人最多不会超过两人。也就是皇上和皇上下旨去办此事之人,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此事的。自然,此事也只是定王与微臣的推测,是否为实定王亦不可向皇上求证,以免皇上心中生疑,又生出另心来才好。”
定王刘发微点下头,说:“这个本王自然晓得。可据本王暗查,这韩冰可是很年轻时,也就十六七岁吧,由吴王亲自挑选中带在身边,从最基层做起,历经近十年的时间,才做到吴王近侍总管这一职位的。这怎么可能是父皇安排的呢?”
晁淳轻“嗯”一声,反问太子:“若不是这么年轻,又怎么瞒得过精明过人的吴王刘濞呢?想来奉皇上密令做这一安排的人,定然是来自吴国的。而韩冰亦定然是吴国人,极可能是吴国世家子弟。太子好好想想,皇上身边,可有来自吴国的人呢?这人必定是皇上的亲信,是皇上极为信任之人。”
太子按晁淳的提示,细细地将未央宫中父皇近侍人等细细想了一遍,说:“未央宫中倒真有两三位来自吴国的侍卫,父皇最为亲信的人便是裴康总管,他便是吴国钱唐县人。哦,那韩冰也是钱唐县人!这么说来,安排韩冰去吴王身边的人定然是未央宫侍卫总管裴康了!对,只有这样,父皇在得知韩冰前往大羌调查时,因心中有数,故而并不着急。”
晁淳手捻胡子,微笑着说:“定王,依微臣推想,皇上心里还是着急的。为了韩冰能一路顺风从大羌回到长安,皇上肯定会派人暗中保护韩冰的安全。只有韩冰顺风顺水地从大羌回到长安,才有可能配合着皇上、太子和定王的计划,让吴王相信太子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在不久的将来要发生的事实。只有这样,吴王才会心甘情愿地听从太子的安排,一步步走进皇上、太子和太子设下的圈套中去。此事应是无虑,定王不必太为在意。若定王仍然无法放心,回宫后就暗使人查问,可曾有未央宫的侍卫出了长安西门便知实虚了。”
定王刘发听了,深觉有理,便起身告辞。
晁淳见定王心里挂念着韩冰去大羌一事,不便多留,便起身送定王刘发出了大门,直到定王刘发走远了,这才转身进府。
回到王宫,定王刘发密令慎光去西城门暗查未央宫侍卫是否出城门一事。
就在定王刘发回皇宫的时候,未央宫侍卫丰淳悄然向裴康耳语了几句,裴康便急匆匆地进内室向刘启禀报,定王刚从晁淳大夫府上回宫。
刘启听了,微微点下头,轻声说:“看来定王对此事心生疑窦,已然找他师兄晁淳大夫请教去了。晁淳大夫绝顶聪明,这事恐难瞒过晁淳大夫的慧眼,定然已猜测到韩冰是朕安排在吴王身边的人了。”
当年,如晁淳所推敲的,正是裴康奉刚登基坐上皇位的刘启密令,暗中安排少年韩冰参加吴王刘濞的选拔,从而潜伏在吴王身边近十年了。
裴康担心此事泄露,关切地问:“皇上,是否要叮嘱定王妥为守密呢?”
刘启摇下手,说:“此事不说,便仅是定王与晁淳大夫的推测,说了反而坐实了。况且,定王心中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绝不会说与第三人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