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入夜不久,聂政暗地里将吴王刘濞召集胶东王等四位王爷,商议因应胶西王投靠太子,欲治罪于胶西王等事,告诉了太子。
太子得知自己分化分解七王力量的计谋就要得逞,心里很是高兴,特地让太子妃准备了一份好礼,让聂政送与赵王。
聂政从赵王行营回来,悄悄对太子说:“赵王让小的转告太子,此事若想成功,还须加把火,让胶西王对吴王心寒,计划方可臻于成功。”
太子点点头,轻声问:“去赵王行营时可曾遇见什么人?”
聂政想了想,说:“遇见未央宫的侍卫都乐与诸毅。他们问我去哪里,我问去上街给太子妃购礼物。太子,我想他们有点怀疑我去太子府的目的。”
太子拧紧眉头说:“这两人都是楚王派在未央宫的耳目,这情况应该会向吴王汇报的。看样子,以后我们不能多与赵王联系了。”
“对了,太子。太子可以通过皇上啊!想啊,赵王与太子各去见皇上,那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吗?有什么事情,太子写成字条交到皇上手中,再由皇上转交给赵王,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了。只是,这样挺耽搁时间的,要是急事的话,有可能耽误了事儿。”聂政建议着。
太子本来挺不想这样的,想想也无他法,便说:“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聂政,你跟赵王的私下联络也得小心些,别因此害了赵王才好!”
聂政答应一声,立即潜出皇宫,将太子的意思 转告赵王。
赵王想了想,望着聂政问:“胶西王竟然向淄川王说明原委,幸好他说晚了。要是胶西王早说的话,相信吴王反而会利用胶西王来算计朝廷的。嘿嘿。可胶西王现在才说,太晚了。明天胶西王就要提出营救楚王的计划了,你认为胶西王会提出什么样的计划来呢?”
“依小的看来,大汉朝廷的兵将,在对付匈奴人的时候,办法不是很多,连田胜将军也只能搏命相抗,才能抵得住匈奴人。倒是太子左右翼相的武功,专克匈奴人大弯刀似的。那些匈奴武士,遇着太子和左右翼相三人,也只有合攻的份,人数少了反而要败给太子和左右翼相。”聂政说道。
赵王早就听说过,昨晚在太子宫大厅里,太子单枪独战五名高手,还取得完胜的经过。
此时听聂政如此讲,心知聂政十分钦佩太子和左右翼相三人的武功,便问:“以你武功,单打独斗可会取胜太子?”
聂政设想着与刘荣对战的过程后,轻轻地摇摇头,说:“取胜没可能,自保应该不成问题。主要是太子的枪法太过诡异,令人无法揣度。小的想,那些匈奴人应该也有这种感觉的。”
“胶西王方面,以本王的了解,并无武功特别高强之人,可与匈奴武士相抗衡。明天,胶西王的营救计划中,会不会提出请左右翼相来相助呢?”赵王似是自问地嘀咕着。
聂政似乎也有同感地说:“小的也在这样想。若小的是胶西王,要想营救楚王,也只能请太子出面,延请左右翼相来帮忙了。”
想到有左右翼相可以帮忙,赵王似乎对胶西王营救楚王很有信心,说:“左右翼相出面固然可以镇得住匈奴人,但会不会让吴王方面,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呢?”
“哦,对了。赵王,小的临离开太子府的时候,太子曾说过,胶西王极可能会想到请丞相少史田大人出面相助。太子说,他已对吴王下过工夫,胶西王尽可放心地去请右翼相相助的。”聂政报告着说。
赵王听了,对刘荣每每将事情想在前头,给予适当的铺垫,不由钦佩地说:“太子可真是难得的人才呀!太子已有铺垫就好,明日只待胶西王的计划呈上去了。”
傍晚,胶西王见过淄川王后,见其快马去吴王行馆,便留在淄川王行馆等候消息,至入夜才见淄川王回来,且态度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不冷不热的。
胶西王刘卯心知已经存疑于诸王,闷闷不乐地回自己的行馆,独自喝着闷酒。
胶西王行馆的总管郭龄瞅着王爷心事重重的样子,悄声走到刘卯跟前,提起酒壶替胶西王刘卯斟了一盅酒,说:“王爷,吴王等王不信王爷所说?”
胶西王刘卯叹了口气,闷声说:“今后,恐难再获他们的信任了。”
郭龄陪坐在刘卯侧边,轻轻地说:“若吴王果真以为王爷与太子有过人的交往,不再信任王爷,那可是他们的损失,而不是王爷的损失。”
胶西王刘卯不解地侧脸望着郭龄,问:“此话何解?”
郭龄朝四下看了一眼,随侍们知趣地全退了下去。
见无旁人,郭龄轻笑一声,说:“请王爷恕小的直言。小的一直以来,均在心中存疑于吴王,觉得吴王延揽王爷等,并非只为了与朝廷的削藩策相抗衡。”
胶西王疑惑地盯住郭龄的眼睛,问:“你是说吴王他,他有谋大位的意图?”
郭龄肯定地点点头,说:“小的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今日午后,小的进城想给家人买件皮袄,在经过长安酒馆门前的时候,见到吴王从车里出来上楼去,还让总管耿雷先行离去。哪有总管撇下王爷独自先走的呀?小的顿生疑惑,就隐在一旁观望着。果不其然,没多久,小的就看到一位女扮男装的年轻女人也上了长安酒馆的楼上。小的想看得清楚些,便到长安酒馆街对面的长安客栈楼上暗中观察。那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果然正跟吴王对坐交谈着。”
胶西王不屑地说:“那也不能证实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