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落绯独自坐在幽暗的屋子里,她没有开灯,也没有拉扇帘,除了外面晃映进来的灯光,屋里没有一处带光的地方。
她纤长的十指,意味正浓地把玩着手里,两瓶一模一样的小瓶儿,她身后站着的两个高大的黑夜男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自家主子玩这两个东西,已经快玩一个小时了,脸上除了淡淡的笑,就没有什么值得寻问的神色了,而那两个小瓶子就像双胞胎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啊,落绯玩的这一个小时里,他们两个也就看了一个小时,怎么看,也没看出个之乎者也,两双眉,都像是映了像一般,扭曲到了一起、
后面两个人不明白落绯这是看的什么,可是在落绯的心里,这两个东西就像是她的命一样,这是她新的经济来源,这也是她能不能在社团里打一个翻身仗的必备武器,“任思念啊任思念,你聪明一场,总不会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手吧!”
落绯的得意神情又保持了大约五分钟后,才对身后的那两个跟班说:“让你们监视的别墅有什么结果吗?能靠过去吗?”
对于李俊秀的监视,落绯始终也没有放松,她当然也清楚,李俊秀的那个家的周围密布着许多任思念的人,她想要从中谋划点什么,其困难程度,不比她在秦逸三这里混水摸鱼强上多少。
“很难,周围有许多的影子,我们贴不过去,而且,那别墅里的两个人也不出来……”
那两个人还没有说完呢,落绯就忍不住地发货了,她把手里的两个东西,一起扔到了办公桌上,厉声地训斥到,“一群废物,我花这么多钱养你们是白吃饭的吗?我告诉你们,不管多困难一定要靠上去,还有……,我要让那女的死!”
如果说落绯恨李俊秀,那还不如说她更恨许愿,她恨所有在李俊秀身边的女人,她巴不得那些女人都出门被车撞死,然后,以此来折磨李俊秀,让他生生的疼着,却无能为力。
现在,她仍是这么想的,动得了动不了李俊秀,她不在乎,反正那个男人也形将就木,离死没有多远了,如果能在他临死之前,还能让他痛一痛,那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兴奋的呢!
“这……,主人,这……,我们根本就……靠不上去啊!……”
其中的一个男人,刚想要反驳,提出他们所碰到的实质上困难,可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呢,落绯就已经狠狠地甩过来一个巴掌了。
“靠不上去?这不是理由,你们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遇到真正的事情了,就往后退了吗?我告诉你们靠不上去也得靠,找不到机会,就算制靠,也就制造出来,否则……,别怪我落绯心恨!”
落绯高傲着头,嚣张气焰和愤怒的表情,夹杂着一丝的残忍,让心后的两个大男人,也不由得心头一跳,没了声音了。
整间屋子一时之间,又陷入了窒息一样的空气中,十多分钟后,落绯略有缓合的眼神,又一次落到了被她刚才扔到办公室上的两个小瓶子上面了。
这东西仿得还真像啊,连她都没有看出来,如果这要是卖了出去……,呵呵……,还是得大赚一笔的!
哼,任思念啊,你再怎么聪明,可却忘了自己合伙人的缺点和弊端啊,她落绯是打不通程锦那个木头的那一关,但……秦逸三那个老色鬼,又怎么能逃得过她的温柔陷井呢!
这一次里,打着秦逸三的大旗,从程锦的安城那里,抄来的施工流程,和探之来的生产配方,加上秦逸三的经营销售权……,还有什么能……阻挡她落绯的计划呢!
任思念用白茶花,她落绯也用了白茶花,只不过是在其中添了那么一点点的红,乱上一局,不知道……这个结果将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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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快开门,再不开,我们就硬闯了!”
许愿和李俊秀正搂在一起,享受甜蜜美梦呢,门口就传来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让许愿和李俊秀再也忍受不住了,双双从床上跳了起来。
大半夜的,弄出这种扰民的声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纵使她许愿的脾气再怎么好,也不能……这么承受着啊!
“小俊,你躺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怒了!”
许愿说完后,抄起了放在二楼墙角处的那个棒球棒,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也不管身后的李俊秀喊着她什么,一马当先地就冲了下去。
“呃……,怎么会是你们啊!”
许愿带着怒火冲到了门口时,一把拉开了门,却被门口的两个人瞬间浇息了怒火,手里拿着的棒球棒也就放了下来。
“谁啊?”
李俊秀刚把裤了穿好,衣服还没来急套上去呢,就因担心许愿的安全,也从二楼冲冲赶了下来。
“那你们以为是谁?”
外面那张和许愿一模一样的脸,也带着不小的怒火,他手里拉着的米兰喻神情也是极其的疲惫,两个人就似那一对憔悴的风中落叶。
“我……”
许愿刚想说什么,就被李俊秀拦住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你们怎么了这是?”
李俊秀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挡在门口的许愿,搂着许愿先进了屋里,随后门外的那对也先后地跟了进来。
“许愿,快给你哥我弄口水喝,这从飞机上竟补觉了,一口水都没喝呢!”
陈诺屁股刚坐到沙发,就嚷嚷起来,许愿刚想要从李俊秀的怀里闪出来去给陈诺倒水,却被李俊秀轻轻地摁回了沙发里,“我去吧!”
“那好!”
许愿也没有再推让,李俊秀闪身去了厨房给陈诺和米兰喻倒水,而许愿也就利用这个时间寻问这两个人深夜来访的原因了。
“你们不是南北双飞游去了吗?怎么又飞回来了?”
许愿的下颌拄在棒球棒上,眨着大眼睛左看陈诺一眼,右看米兰喻一眼,就这么打量着这对狼狈的情侣。
“是啊,南北双方游,这个游……游得差点把小命搭上……”
陈诺长叹一声,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米兰喻给打断了,“你别胡说,我父母那要不是好意,怎么能……,怎么能打官司呢?”
米兰喻的话说完后,陈诺收回了长叹,改成了苦笑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愿一眼,然后说:“你知道哥现在最欣赏李俊秀的地方是哪里吗?”
陈诺正说这句话的时候,李俊秀也从厨房回来了,他把两杯水分别放到了陈诺和米兰喻的面前,眼神却收不回来地在陈诺的身上游走了,那意思很明显,也在等着陈诺把话说完呢!
“我现在最欣赏李俊秀的地方就是……李俊秀没爹没妈……,小愿啊,以后哥就很难在父母面前尽孝了,你就多多尽心吧!”
李俊秀听完陈诺的话后,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陈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而陈诺的表情更是痛苦不堪,弄得许愿一头雾水,却不敢去问陈诺,只好来问米兰喻,“兰喻,这是怎么了,你父母……他们逼我哥了……还是……”
许愿一直觉得以她哥哥的相貌和才智,不可能会得不到米兰喻父母的宠爱的啊,加上那张像抹了蜜糖的嘴,那更应该是颇受……,这怎么会,其实许愿哪里知道,这太过招人宠爱了……也是罪啊!
“是这样的,小愿,这不怪陈诺,怪我父母太疼我了,我和陈诺商量着,说结婚后……想……,找个海边的城市定居,就是这句话,惹来的麻烦。哎,我爸不同意,我妈也不同意,他们都希望我和陈诺去他们自己的城市,最好陈诺还可以放弃所学的专业,跟我一起经营我父母的公司,可两个人的意见不妥,就……就告上了法庭,打了起来,还要强行动手把我和陈诺带回去……,所以,我们两个趁着他们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先逃了回来!”
米兰喻的话说完后,许愿的嘴张大到一个拳头都能放得进去了,“什么啊……,你……你们不是成年了吗?对了,你父母告上法庭,可……哪个法庭会接这种案子啊!”
许愿以前就知道米兰喻的父母对米兰喻的宠爱,那简直已经到了无可无不可的,恨不得把米兰喻栓在自己的裤腰上,最好,让对方总也看不到,只属于他自己。
可许愿就是弄不明白了,这父母怎么能……怎么疼一个人,像是管自己的私有物品似的,这可真要命啊!
“不知道,我们哪有心情听这个啊,为了防止被米兰喻父亲派来的北方大汉抓回去,也害怕被米兰喻母亲派来的南方工作组谈判,我们先跑回来了!”
陈诺一口气喝了杯里的水,差一点没有呛到。
“这样啊,那你们是不是很累啊,喝完水后,就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事到如今了,许愿也就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米兰喻以及陈诺那两颗受伤的心了,只好,给他们收拾出一间屋子来,算是尽点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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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不是说我们现在很安全吗?有人从外面给我们站岗吗?那为什么……陈诺和米兰喻还能大张旗鼓地从我们门口扰民啊!”
回到楼上后,许愿重新偎在了李俊秀的怀里,眨着大眼睛看着李俊秀那张俊朗的脸,小声地问着。
一直以来,许愿都对外面的那几个类似飞虎队的高级保镖兼打手,存有十足的好奇心,可……,今晚最大的场景发生的时候,那一群人,意然也没有出来啊!
这让她多少有些失望啊!
“呵呵,陈诺要是没顶着那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我就不信他那副态度还能接触到咱们家的大门!”
这一点,李俊秀绝对肯定,陈诺今晚能逃过没被人围追堆截的命运,全在于,他长了一张和许愿一模一样的脸,这样是换做别人,早就被拉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严刑逼供走了。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摆设呢,亲爱的,你真聪明,这都能猜得到,奖励一个!”
许愿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地把大大的吻印在李俊秀的脸颊上,然后,又手紧紧地缠在李俊秀的腰上,像搂着她原先的那个大抱枕一样抱着、睡着了……
觉得最悲哀的,还是李俊秀自己,明明身边是秀色可餐,可他自己还要强忍着不能动一口,陈诺啊陈诺,你倒底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来解药啊,他可不想一辈子禁欲啊,他的爱人……,他们将来的孩子,就全拜托楼上的那只八爪墨黑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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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晨,李俊秀被任思念的人接到了任氏总部,任思念把一堆资料放到了李俊秀的面前,和他商量着如何开始法庭上的事情。
“告,我是一定会告她的,我是不会用野蛮的手段的,我要让她尝一尝什么是监狱之苦,然后,再……走向死亡!”
死的结局,绝不能让任思念满意,她要的是让落绯生不如死,身败名裂,让她尝一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以偿还翰司那几年所遭受的罪。
所以,她才会选择省掉一颗子弹,走上法律途径的。
“行,我听任总的吩咐,你的计划已经很周全了,我按你说的来,倒时候,我会承认我在使用化妆品期间感染了乱红病毒,以证明这种毒素的可怕性,用此来指证落绯,但,她调包和投毒的那些化妆品……”
任思念招计策想的是妙,既可以避免让李俊秀提到当年那段混乱情感的尴尬和难以抬头,又可以借用李俊秀身上现在所中的病毒,发挥出它其中的功效,带给落绯致命一击,可那些污染上乱红毒素的化妆品呢?
“我会交给法庭,当众销毁的,我任思念不在乎这几个钱,我只要落绯伏法,尝欠我丈夫的债!”
那千八百万的初期投资,对于任思念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她不会一分的痛惜,她只要能得尝所愿,替翰司报仇就可以了,其余的,她都不会考虑的。
落绯想借着她的白茶花,做移花接木日后栽脏陷害的好事,她就要让落绯尝一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正当两个人从这里商量着法庭上的具体细节要如何应对时,李俊秀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
“喂,你好!”
号码是陌生的,并不认识,可就是这个陌生的号码让李俊秀的心却陡然一凉,他觉得十分的不安,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
“你好,李先生,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如果你识趣的话,最好亲自来一下崖山后山,我们等你!”
冰冷的声音,在李俊秀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突然就挂断了,惊得李俊秀一身的冷汗,看任思念的眼神都已经六神无主一般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任思念也感觉到了李俊秀的异常,连忙问道。
“许愿被他们抓走了!你不是说……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吗?这怎么可能……,为什么小愿会出事?”
李俊秀只觉得心口闷热,似乎有什么甘甜的东西要涌了上来,狭长的丹凤眼也瞬间变得痛红,仿佛要吃了人一样。
“不会的,我的手下没有给我打来电话,就说明许小姐没有出事,李先生,你不用着急,我打电话问一问!”
别的自信许愿没有,可对自己那群共患难的手下,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她当着李俊秀的面,把号拔了过去,“喂,我问你们许小姐还在别墅吗?”
“在,夫人,你有什么吩咐吗?”
对方深沉的声音,让任思念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没事,有事我在联系你们!”
在那边应了一声好后,任思念看向了李俊秀摇了摇头说:“我手下说没有事情,你的女人还在别墅里,你要不要往回打个电话寻问一下!”
李俊秀看着任思念那副平静沉着的表情,刚才混乱的心,也受了感染,似乎安宁下来,可那个电话又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他连忙往别墅里拔了电话,接电话的是米兰喻。
“米小姐,小愿呢?”
李俊秀强抑制着自己心头的恐惧,就害怕米兰喻会说一句“不在”,那他在下一秒里,都能把心急得吐出来。
“在厨房,给你预备午饭呢,你要不要回来吃?”
米兰喻一边说着一边喊着,“许愿,你家亲爱的,你来接一下电话!”
“噢!”
虽然没有听到许愿亲口和他说话的声音,可远远的还是听到许愿的应答,李俊秀的心算是彻底落了下来。
“亲爱的,你有事吗?中午什么时候回来,我弄了好吃的给你,这一次不是胡萝卜了!”
许愿笑呵呵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过来的时候,李俊秀惨白的脸才有所缓解,他连忙问着,“小愿,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在做饭呢,你有事啊?”
许愿并没有意识到李俊秀在这几分钟里,情绪经历了几个反复,从大悲到大喜,李俊秀都觉得自己好像要挺不住了,马上就要晕过去了,幸好……,幸好听到了许愿的声音。
“噢,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中午回去!”
既然许愿没有事,李俊秀当然也就不会把刚才接到电话的事告诉给许愿了。
“噢,你今天早上走的时候,不是告诉我了吗?呵呵,我们等你,那没什么事了吧,我灶上还煲着烫呢!我先挂了!”
许愿在得到李俊秀一声“好!”后,轻轻松松地挂了电话,全然不知这么一会儿里,竟会有打电话告诉李俊秀,她有多么危险的情况。
李俊秀挂了电话后,从一头的冷汗就变成了一头的雾水,他就想不明白了,那个电话里的声音绝对的自信,不会是开玩笑,可许愿明明没有事啊……
难道还有另一伙打劫的,打错了电话,这种情况……,好像更不可能啊!
“我就说过许小姐没有事吧?如果你们别墅周围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个知道的!”
任思念自信地说完后,那边的李俊秀却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终于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来了,他急忙对任思念说:“任总,你方便吗?送我回家一趟!”
李俊秀的表情,让任思念的脸上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李先生和许小姐还真是恩爱啊,听了声音都不行,还非要见见真人才放心啊,好啊,我有时间,我亲自送你回去!……”
任思念调侃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李俊秀就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拉起任思念的手,快步向外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