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的脚才踏进自己的大门,就听见自己那个疯颠的妹妹指手画脚地说要结婚的事呢!
程锦的眉头不由得微微地皱了上来,对于这个惟一的妹妹,他是一点没有办法了,馨儿活着的时候,还可以替他管一管,馨儿去世后,这野丫头直接从野字上升到了疯字,越来越难管教了,直到现在……已经无法无天了,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要和谁结婚啊?”
程锦换了鞋后,走到了正厅里,和抱着程念的蓝映尘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对于蓝映尘这个小伙子,他还是很欣赏的。
人的五官相貌,与人的心性有很大的关系,人都说相由心生,这个说法没什么不对的,蓝映尘就给人一副看起来很朴实的五官,让人觉得很是踏实。
“和蓝映尘!”
程钥懒得看程锦,没好气地说着。
可这话听在程锦的耳里,简直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他又一次地仔细看了看蓝映尘,那副模样让蓝映尘觉得程锦完全不是在看一副人的神态,而是在看……一只羊的神情——,是的,还是替罪羊。
“蓝先生,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你准备娶程钥吗?”
程锦极力掩藏着眼里的喜悦,和来自心头都无法自抑的振奋,其实,这也不怪他,一个人若是长时间背着一个包袱,现在终于知道可以成功甩掉她了,都是这副心情的。
“这件事……我还没有……,我就是觉得有点勿忙,我们相处得还太短暂,程先生,你要是不同意,你尽管说……”
蓝映尘特别害怕程锦此时如狼一样的眼神,都要往小小的程念身后躲了,他都忘了程念比他还要怕程锦呢,眼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在程锦面前哆嗦成一团了,把程钥都要气跳起来了。
“什么叫太勿忙,我不觉得我们相处短暂,我觉得我们很合适,我不管了,我们明天就去登记!”
程钥说得异常坚决,夹带着十足的*味,好像谁要是敢阻拦她,她就要和谁玩命似的。
“我很赞同小钥的想法,蓝先生,这样吧,登记这件事是有点太勿忙,婚礼是人生的大事,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自是不会亏待他的,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父母请过来吗?我们两家坐一起谈一谈吧!”
如果说程钥的表情很着急,那程锦的表情就是相当的急迫了,让蓝映尘有了一种掉入虎穴的感觉,可现在要是逃……似乎不太可能了啊!
“哥……”
这是既任馨儿失踪后,程钥第一次这么饱含深情、正正式地叫程锦这声哥。
程锦刚才的话,让她明白,她在程锦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程锦有多么的爱护她,其实她一直都明白,只是因为任馨儿的事,她无法去……无法去释然罢了。
而今夜,那坚冻的寒冰,似乎悄然的破裂着……
“程先生,我的家境不是很好,我母亲在乡下,我父亲多年前因为一场刑事案件……现在还在监狱里……”
这些不堪的家事,无论到哪里,都是躲避不了,不管结婚的对象是谁,他总是要告诉的。
关于家里的事,他一直很坦然,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些有什么过错,身为人家子女,父母的事他只能帮着承担,又怎么能去说好论坏呢!
“噢,这样啊,那就请你母亲过来吧,婚事总是要谈的,你们的恋爱关系一但确定下来,这些都是避不可免的,至于你父亲,等程钥有时间,你们再去看看吧,这……多少有些遗憾了!”
在程锦的眼里,这些事情都不算事情,他不重视门第,若论门第,他的门第也不好,清贫的孤儿,带着妹妹独过……,谁生下来就能选择父母啊,只要蓝映尘这个人可托,他倒是无所谓的。
“程先生,你不在乎吗?”
蓝映尘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横在他和许愿之间的事情,到了程锦这里,就当得那么微乎其微了,他甚至还让程钥陪他去监狱看望父亲,这……,这让蓝映尘不止是感动了。
“这些……都没有你重要,程钥从小都是我带大的,她这个人脾气不好,任性一些,但人不坏,所以,你要好好待她,如果我发生你对她不好,那我可……就在乎了!”
程锦这样说完后,把身边坐着的程锦紧紧地搂了一下,这是他的妹妹,这是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也是他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亲人,他在乎的只是她的快乐、她的幸福,至于别的……他在乎又能有什么用,他是个想得开的人。
“哥,我们……我和蓝映尘,谢谢你!”
就在程锦要松开搂着程钥的手时,程钥一个反身,把程锦紧紧的抱住。
这几年里,有多少次,她都想像现在这样抱着哥哥,可……那时……,她心里再想,却也做不出来这个动作,明明在别人面前把程锦气得半死不活,回去后,她还就会躲在被子里哭上一夜。
从小到大,在她的心里,哥哥比父亲都重要,或许哥哥就是父亲吧,今晚,终于,终于可以如了愿,终于可以再抱着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