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从东京都返回到了京都的雏田麻衣,出现在了雏田旅店内自己此一番回家来不为其他,而是为了让自己的生父出席她的结婚仪式。毕竟,在西式婚礼上面有一个女儿手腕父亲右臂进场,直至走到新郎面前的交接仪式。
之所以那日不害怕生母威胁自己的雏田麻衣,就是在于自己的底细没有任何藏着掖着,以及见不得人的地方,从而生怕竹下家知道她家世背景的不堪,致使会取消婚约,梦碎大豪门。竹下家对自己可谓知根知底。
既是自己姑妈,又是自己养母的雏田友美,早就已经给竹下草芥说得清清楚楚和明明白白。何况竹下家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一个烂酒鬼的爸爸和曾经做过陪酒女的妈妈。而正因为不是普通人,也就不会有普通人那种普通思维模式的竹下草芥,认为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完全不应该划等号,于是才会欣然接受。也正是因为准婆婆北川香子的过往不寻常经历,致使对方在儿媳妇出身选择上面,同样并不过于重视。
“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已经老了很多的工藤花铃,不但驼背了,而且右手上面还杵着一根手杖。仍旧是作为雏田旅店名义上一把手的她,早已经不具体管理日常的经营事务。可是,雏田旅店的重要性,非但没有在雏田餐饮集团内部减弱,反倒是最大限度的加强了。
不管是雏田家老臣子们的子女和亲属,还是雏田餐饮集团内部的新干部晋升前,都会被派来这里经历一段时间的实际培训,而直接考核者就是工藤花铃。可以直接通天竹下草芥和随时随地给雏田友美打电话的她,若是说某某,干得不错,那么你就会很快收到人力资源本部来的一纸正式的荣升调令。
反之,工藤花铃要是说某某,不行,就意味着你不但往往升职无望,而且还很有可能会被公司直接辞退。所以,在雏田旅店内工作的所有人都害怕她,从而人人见到她都会面带微笑的鞠躬行礼,以及问好。哪怕是那一些雏田家早就上位成功,都是带“长”字的嫡系老臣子们的亲生子女,亲孙子孙女,自持根正苗红,也规规矩矩地每每见到她都得尊称一声“姑奶奶”。
“我要结婚了。这一趟专门回来,一则是见我爸爸,另一则是送请帖给你老人家。届时,你可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毕竟,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人之一。”面露三分微笑的雏田麻衣,一边说,一边是从手提包内拿出了事前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大红请帖。
毕竟,在来之前,不但姑妈和堂姐都说了,而且连准公公都亲自交待过自己要请工藤花铃前来出席这一场婚礼。即便他们不提,也会由自己出面请她到东京都参加结婚仪式。实事求是,被她认可的亲人并不多。
自己生母,以及她那一边的亲戚,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连生母木本花音都不再见面的雏田麻衣,定然也不会请生母家的任何一人。毕竟,记得很清楚的她,当初快吃不起饭的时候,也不见那边的人过来一个,而自己被雏田家正式接纳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都从四面方的找了过来进行认亲。这着实应了那一句话,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抬起左手把那一张大红请帖接了过手的工藤花铃,很是替她高兴道:“我还能活到看见你出嫁,真是我的福气。准新郎是那一家的公子啊?”
“他,你肯定也见过。也不是外人,而是竹下草芥先生的亲生儿子北川龙马。”相信对方见过自己准老公小时候的雏田麻衣,且能不清楚她那个自杀的儿子南野秀一曾经是先生最得意的入室弟子?再者,对方的女儿南野香穗,现如今也可是关西电视台的台长了。除此之外,她还和雏田家有一定的亲缘关系。
来是龙马啊!我记得他小时候可淘气了。经常惹得先生不高兴,继而动手揍他。你和他结合,真可谓是亲上加亲。”瞬间就勾起了自己过往美好回忆的工藤花铃,那一张老脸笑得如同包子褶一样道。
“我爸在家吗?还是他又出去喝酒未归?或者,他喝醉了,还躺着没有苏醒?”深知自己生父生活习性的雏田麻衣,禁不住瘪了一下嘴,着实带有一抹有苦说不出的愁滋味道。
“在这一个时间段上面,他应该还睡着呢!若是你没有急事,就等着你爸爸睡醒过来再说也不迟。这么大喜的事情,也应该让他好好地高兴一下。我这就命人把你过去所住的房间好好地收拾出来,继而你晚上好睡。”对于雏田康也真不好再多说一个什么的工藤花铃,一边示意她人给雏田麻衣上茶和糕点,一边是据实以告道。
“收拾房间什么的,也不用着急。花铃奶奶,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好好地聊聊呗!”可真不是惺惺作态的雏田麻衣,确实带有一种回到老家的感觉。一瞧见工藤花铃的她,自然而然想起了她当初对自己的各种好道。
“你和我这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聊的。等你父亲醒过来之后,你们父女倒是应该好好地聊上一聊。过去,你爸爸可不是这么一副不堪入目的样子。我记得他在读大学之前,可是好学,聪明,上进的好孩子。自从读完大学回家来之后,就变得完全不上进,从而终日喝酒。这要是早知道读大学会毁人,那么就不应该让你爸爸去读。”笑容不改的工藤花铃,还是在替雏田康说好话道。
“若我爸不是终日买醉,也就不会遇上我那一个妈,也就不会有我了。”苦笑了一下的雏田麻衣,且能不清楚这样一个因果关系的存在?唯有把这一切视作是个人命中注定的她,倒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归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