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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凤娘的名声在外,比她的妒忌更为盛名。
苏拂在客栈内同苏昭对弈,红缨在一旁守着,屋门被敲响,红缨去开了门,进来的自然是在外行走的高阳。
一日前,临川的天色泛青,接着雨丝便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雨势不大,但这般蒙蒙细雨,却下了一整日,直到今日早上,却仍未停。
对他们倒没什么影响,只是出去行走,到底有些麻烦。
高阳将遮雨的斗笠放到角落,这才走到苏拂面前来。
苏拂一边看着棋盘,一边问高阳情况,“外面如何了?”
这两日的关乎凤娘的蛛丝马迹,传的沸沸扬扬,这两日下了雨,出外行走的人不多,这才稍稍降了温,而高阳出去探查,则是去看县衙可是有什么动静没有。
高阳回道,“县衙内倒没什么动静,娘子确定有用?”
细白的手执黑漆,越发衬得肌肤白皙,那双紫眸幽幽的望着棋盘,却散发出不明的光辉,“有没有用,只能看方永的。”
方永要是一心被凤娘迷惑,甘愿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她便不打算再帮那妇人,毕竟,一日有凤娘,妇人在方永眼里,便算不得什么。
可方永若真去揭了凤娘的面目,就算方永薄情,妇人的日子还算好过一些的,至少方永并不对谁长情,妇人总会是方永的正妻。
说到这里,高阳只道,“善恶有报。”
这句话说的是凤娘,先前那两位偏房之死,再加上正妻被赶了出去,作恶多端算不上,但总归是恶事。
“阿昭,有进步。”苏拂将最后一子落下,此局输赢已定。
苏昭点点头,还在皱眉琢磨着棋局,对他们所说充耳不闻。
苏拂站起身来,移步到窗前,推开目光,烟青色的天映入眼帘,她向远处望去,轻声道,“善恶终有报,她做这么多,是该偿还些冤债了。”
她话音落了,屋中静默了一会儿,她的视线扫过湿润的街,一柄油纸伞从远处慢行,只能瞧见那人一身青衣长袍,靴底已沾满青泥,看这模样是从远处过来的。
只不过那人行色匆匆,焦急询问什么一般,只要过往行人,都拉上问那么一两句。
她直直的看着那身影越行越近,脑中闪过一丝什么,吩咐红缨道,“去楼下找一名伙计去问问那郎君做什么?”
红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遂即又转了身,到楼下去了。
片刻,透过窗子便看见客栈的一个伙计走了出来,同那油纸伞下的人说了几句。
稍待,红缨走上楼,轻声道,“那郎君说是寻人,一名美艳的女子。”
她转过头,那柄油纸伞还未走远,她嘴角微勾,可真是个呆子,这个世道,貌美的女子哪里能独自存活下去。
她微微垂目,“请那郎君上来饮杯茶吧,他说的那名女子,我应该知道。”
红缨应了声,又下楼去了。
她将窗子合上,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高阳不明所以,张口欲言又止,索性不说,等那名郎君过来,便解了他的疑团。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屋外的楼梯处有了响动,接着,屋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人,满面憔悴,眼底泛着浓浓的青,发髻不知何时梳的,此刻已有些散乱。
这郎君看屋里人,将手中的油纸伞放在一旁,轻轻的作揖,“敢问几位,你们见过的那名女子此刻在何处?”
苏拂并未着急回答,倒是一伸手,请那郎君进来,“进来坐。”
这郎君防备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动作。
她补了一句,“郎君所说的那位娘子,闺名可唤作凤娘?”
这郎君一听,连忙步入屋内,率先道,“某姓徐名冠英。”虽是自我介绍,可却略有心急,又接了一句,“几位若有凤娘的下落,不如直接告诉徐某。”
苏拂没有开口,请他坐下,这才开口,“我同徐郎君讲个故事,徐郎君可要耐心。”
徐冠英瞧着她没有松口的意思,知道不能急在一时,只好任她讲来。
“从前,有一处民风朴素之地,一名新到的县令携妻上任,不过两年,便纳了两妾,后来又过了一年管辖地来了一个貌美的女子晕倒在县衙门前,被县令所救,再然后,县令原先所纳的两名妾室暴病身亡,正妻也被赶出了县衙。”
她话音停顿,默了一会儿,不再出声。
倒是徐冠英瞧她一眼,皱了皱眉,“怎么不继续?”
“完了。”她云淡风轻道。
徐冠英不明白了,这故事没头没尾的,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她知道徐冠英没有听明白,却也没有打算让他明白,她看向徐冠英,“徐郎君觉得,若是因为那貌美的女子才造成这样的结尾,徐郎君怎么看?”
徐冠英更怔了,不明白县令的家事同他有什么关系,可她既然知道凤娘的消息,他也不愿敷衍,索性想了想她方才的话,可惜片刻,他却摇摇头,“你所说证据不足,不能证明就是因那貌美女子。”
她听这答案,却莞尔一笑。
若是一般人,听了这段话,定然下意识将两妾之死算在貌美女子身上,就算是不这么算,却也定然同貌美女子有关,眼下,这临川县的人不都这么想的么?
可徐冠英不一样,他虽看着有些呆,但大是大非之上,倒是不愿轻易猜测。
自然这点不知是好是坏,可对于凤娘来说,却是好的。
她一开始不愿说出凤娘的下落,也因此原因。
毕竟如今凤娘的名声在临川不算好,若是让徐冠英得知,他一气之下不管凤娘,也是有可能的,可她却不愿让此事发生。
她能想起来,凤娘涂抹的妖艳面孔之下,心神都牢牢放在了那一副美人图上。
徐冠英站起身,“现下可否告诉我凤娘的下落?”
她看向一旁的高阳,“去向掌柜的再要一间房,让徐郎君先行住下。”
说着,又将视线放在徐冠英身上,“徐郎君且等两日,过两日我定然带你去看凤娘。”
徐冠英答应了,便同高阳一起出去了。
红缨不解的问了一句,“娘子怎知这位郎君是来寻凤娘的?”
她回过神,“你看见他背后的包袱没有,那时惯于作画之人常常随身携带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