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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书房离开,迎面碰上平遥,便问了今日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在这种事情上,陆清离虽从未下令瞒过她,但也不许人多说,因此,平遥只是大抵说了几句,无非是陆清离提前做的安排,至于如何换取的圣旨,便是将先前朱潮同沈秋知联系频繁的证据,以及将捕风捉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禀报给了圣上。
当今圣上因控鹤拱宸两都指挥使的兵变才坐上的帝位,自然对朱潮不能放心,但他此时虽动不了朱潮,但动一下沈秋知还是可以的。
沈秋知的官途在当今圣上的眼睛里,大可能到此为止。
至于关乎她的事,很明显便是请了陆清婉过来做了替身的。
既然此事揭过,便也没什么好提的,她还是安安稳稳的待在定远侯府。
只是可惜,本来她就待在定远侯府不能离开,这么一来,未免被人抓住把柄,她倒是更不能离开了。
往后的日子,定然更是无趣。
她如此想着,索性就从清心院的书房里抱了一堆竹简过去,这竹简上,大部分都是古书,她开口要了,陆清离也给了,甚是随意,丝毫不怕她弄坏。
除了这些竹简,还有近些年来的杂记之类的,上有天文下有地理,易经也有,只要是能看的,她全都要。
只不过结果是,一连看了两个月,她只要见到这些竹简,脑袋就会发昏,根本看不下去,只好怎么拿回来的,又怎么送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七月,外面的日头终究没那么晒,她还能走出养心院,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很少去见陆清离。
陆清离也遵从她的意愿,不想见,自然也不勉强。
好像除了将她困在定远侯府之外,陆清离对于她的所作所为,都不大有要求,因此在定远侯府,她还是自由一些的。
这一日,她方才出了养心院,没走几步,便瞧见方才进了清心院的人影有些眼熟,当即便带着墨竹过去了。
门外有两个仆从守着,见她过来,忙伸手拦住,“娘子,侯爷在里面谈事情。”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并不想离开。
墨竹也在她身后出声提醒,“娘子,要不咱们先走,待会再过来。”
陆清离和别人谈事不要紧,可是让人撞破她的身份,就是要紧的了。
她却不想走,看了那仆从一眼,“你进去通报,若是侯爷不让进,我不进便是,不然我真的待在这里不走了。”
仆从既不敢违背陆清离的意思,又不敢真的用强的带她走,最终还是妥协,敲响了书房的门。
其实外面的话音屋内未必没有动静,因此,仆从开口说明情况,屋内的人便有了注意,“让她进来。”
墨竹识趣的留在门外,她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总共有三个人,除了陆清离以及在他身后的衍玉,还有一人背对着她,那人的身形笔直,宽大的衣袍穿在身上更显得他瘦削,只是看着背影,其实是陌生的。
陆清离招了招手,“阿宁,过来坐。”
陆清离方才说完这句话,背对着她的那名男子猛然回过头来,那张脸好似少了以前的青涩,轮廓也渐渐硬朗起来,只是肤色比起前两年,稍显得黑一些,眉目间依旧带着些戾气,只是这面容越发眼熟。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面前的这名男子,是叶央。
她打量叶央的同时,叶央也在打量着她,不论是她那双紫眸,还是五官面孔,在他的记忆里,只是那个有几面之缘的嘉南郡主罢了。
叶央漠然回过头,声音虽是平稳,但还是有些微颤,“陆大哥,你叫她什么?”
陆清离顿了顿,没有开口,而是让她走上前去。
她明白陆清离的意思,顿了顿,忽而勾起嘴角,笑道,“叶央是么?我们见过,我叫苏拂,阿宁是我的小名。”
叶央等她说完,面色明显一暗。
倒是陆清离,抬头看了她一眼,眉间微皱,却仍是没说什么,只是复又解释道,“阿央接手那几间铺子,打理的倒是不错,账簿都在,你可以看看。”
她点点头,顺手从桌案上拿起那基本账簿。
其实,那几间铺子她从未去看过,因此不大清楚都是做什么的,不过这账簿上写的清楚,她便也能看出来,有两间铺子做的是丝绸生意,米铺在城南有一处,城南还有一间铁匠铺子,另外还有脂粉生意,单看这账簿,就知这生意杂七杂八的竟然有四五种之多,也难为叶央这么个半大的孩子,管好这些账簿。
至少,这账簿出账入账做的还算细致,这一年来还算盈利的,只是这铁匠铺子,她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她大略翻了几眼,将账簿放回了原处,顺口夸赞了一句,“还不错。”
她话音方落,叶央就瞪了她一眼,而后看向陆清离,“陆大哥,她一介女流之辈,能懂什么。”
陆清离有些哑然,但她既然没有承认她的身份,他倒也尊重她的意见,毕竟借尸还魂这件事,很少会有人认同的,更何况今年的叶央,也不过刚刚满了十二岁。
他的面色平静,可看向叶央的眼眸里,那股子冷清却让人有些心寒,说出的话更有些压迫,“阿央,难不成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叶央一顿,面色稍稍有些委屈,“陆大哥,你不喜欢姐姐,喜欢她了是不是?”
不然,他向来对自己很是温和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苏拂自然知道原因,陆清离本是因为自己才对叶央有帮扶之意的,若是叶央和自己呛上,又哪能从陆清离心中讨到好处。
对于这个弟弟,她没见过几面,并无很深厚的感情,她只是皱着眉,不等陆清离开口,“我原也不是太会看账本,就不在此地打扰两位了,先行告辞。”
她本就是过来看看叶央的变化,本以为应该稳重很多,但这么看来,仍是有些小孩子脾气的,虽然不算坏事,总归是要好好磨练的。
陆清离见她要走,也未有多做阻拦。
至于叶央,他倒是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他。
苏拂从书房走出来,带着墨竹直奔养心院,这会儿苏昭正同晏先生学习,再有半个时辰,就该下学了。
她索性,就站在院子里,随处走走,忽而想到一句话。
生亲不及养亲,血亲毁于分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