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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演将药送了过来,受命去给苏拂喂药,只是怎么喂她都将药给吐了出来,杨演束手无策,只好面带苦涩的告知陆清离。
陆清离道,“喂不了便不要喂了,平遥,你去寻墨竹,让她带着苏拂回去。”
平遥应声,便进了密道。
衍玉便向陆清离报说今日所得之事,“朱潮今日在殿中丝毫不肯退让,圣上将陈守元关进大狱之后,已下圣旨,将他以霍乱君主之名处以极刑。”
他点头,这算是他意料之中的结局。
衍玉顿了顿,斟酌道,“世子,拿陈守元的命换了苏拂的郡主之位真的值得么?”
从一开始,他们策划这件事时,便想到了这样的情况,可等此事真的成了以后,要将棋子摧毁,便有些不忍,毕竟是培养这么些年的。
“陈守元这颗棋子已经不顺手了,你没发现么?”本来他讲陈守元从上一次南宫之乱中救出,便是有别的打算的,但陈守元自从跟在当今陛下身边,妄以为自己很安全,便对他的话不太听从,这一次陈守元以为不过小事一桩,却不知因定远侯和建州刺史徐彦的事,朱潮对他已经极为不满,自然将箭头指向了陈守元的头上。
这一役,陈守元必死无疑。
这些道理并不高深,衍玉一经点拨,自然已是十分明白,用的不顺手的人,再用就会很有风险。
苏拂却不一样,她没有靠山,在长乐府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陆清离,也绝对不会同他撕破脸皮,不然非但她的死在长乐府中经不起任何波澜,他也不会顾惜她的命。
“范丘这几日怎么样了?”
范丘同苏拂早就相识,苏拂成了郡主的事,范丘不可能不知道,自那日离去,范丘已经很久未来过定远侯府了。
衍玉听他有此问,才将这几日关于范丘的举动合盘脱出,“阿丘这几日同范黎走的很是相近,曾一起去了五皇子府中,之后除了刑部和忠义伯府便未再去过别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叮嘱了衍玉一句,“盯紧点。”
衍玉应声,却暗地叹息一声,阿丘这是执迷不悟啊!
他们都懂范丘在做些什么,可是无人敢提,无人敢说,这世上除了范丘敢当着世子的面提起叶嘉宁,再无别人敢提了。
他们方才静默,书柜便动了起来,平遥携着墨竹从密道走了上来。
墨竹自幼练武,身子比寻常女子有力的多,背起苏拂很是轻松,两人从密道之中离开,书柜缓缓合上。
翌日,苏拂从床榻上醒来,精神有些恍惚,见是墨竹守着自己,随即开口问道,“世子左手的疤,你知道是怎么留下的么?”
墨竹仔细想了想,皱着眉头道,“五六年前,我看见时,世子的伤口早已结痂,不知是因何弄得。”
五六年前,时间还是对的上的。
红缨在门外出声,“郡主,七公主过来说是探望郡主。”
红缨口中的七公主,是王蔷。
不过王蔷会亲自过来探望她,倒让她有些吃惊,便对着红缨道,“请七公主到花厅等着,我收视妥当变过去。”
红缨点头称是,便离去了。
墨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稍有些热,不过已算是好多的,便去一旁拿了衣裳过来给她梳妆打扮,只是面色未曾扑粉,依然有些掩饰不住的苍白。
她知道墨竹的用意,收拾妥当后,便随着墨竹去了花厅。
王蔷并不算是个美人,但穿着水粉色的交领短襦,衬得她面色粉红,添了些可爱,一颦一笑处处都透着娇憨,很是喜人。
她方进入花厅,王蔷便迎了上来,甜兮兮的唤了一声,“妹妹。”
她微顿,福了福身子,“见过七公主。”
王蔷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妹妹无需多礼,你是七叔收的义女,又是亲封的郡主,自然是我的妹妹。”
她微微点头,算是认同,心中却想,她一直觉得王蔷年纪尚轻,天真活泼,心无城府,可这一见,却将之前所有的印象都给推翻了。
细细算来,王蔷今年已经十六,至于天真活泼,也仍犹在,心无城府,却完全不可能。
四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们坐下来,王蔷面带担忧,“昨日听说妹妹病了,便想着让妹妹好好歇息一日,才在今日过来,妹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今日的药可是吃了?”
她摇摇头,羞涩道,“阿拂自昨日起,便有些昏沉,吃了药一睡便睡到日晒三竿,听到姐姐来了,连忙起身过来了,还未来得及吃药。”
王蔷接着道,“说来,便是我的不是了,快让你的婢女将药煎了,赶紧把药吃了吧!”
她应了声,便让身旁的红缨煎药去了。
这煎药的空当,她们细细聊了一会儿,从汀州河田镇聊会了长乐府,又聊起了凤锦阁,里里外外将苏拂的身世打听透彻,王蔷才将话头停下。
这会儿药已煎好,红缨带了过来,王蔷倒是心急,非要看着她将药吃下去才心满意足,这关心也是关过了头。
等她吃完药,王蔷又开口道,“我前几日去了涌泉禅院,如今不冷不热的,正好可以去瞧瞧山上的风光,不若一会儿,我带着妹妹过去,顺便祈福可好?”
既然王蔷提到,自然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她倒是想要去看看。
她应了声,王蔷便携着她出了花厅,等到了正门之时,正好撞见管家高谦,高谦向她行礼,她又想起什么一般站住,吩咐高谦道,“等高阳回来了,让他去寻我,我同七公主去涌泉禅院上香,大抵申时末回来。”
高谦微怔,自她到这府中还未主动提过见高阳,怎么这会儿又要见了。
虽是这般想,高谦还是恭敬应了一声。
她们走出府,因着王蔷盛情难却,她只好同王蔷乘了一辆马车,而伴在她身旁的墨竹,只好另乘了马车过去。
从郡主府到鼓山,最多不过半个时辰,王蔷一直在马车中缠着她说话,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可是鼓山还未到。
她回过神,看向王蔷,“七公主,车夫是不是走错路了?”
王蔷的笑意僵在脸上,“怎么会呢,就是这道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