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仍是不安道:“王叔,师父,这不好吧,万一父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八王爷李贵笑道:“基儿莫怕,如今咱们这阵势已足够逼李延平退位。你的母后与师父都参加了这次的事情,就是为了助你称王。难道你连你母后与师父也不管么?再说,你甘心让四王子李尧立储?”
李基虽然想立储称王,但从来没想过以逼宫的形势,李延平在他心中还是极有威严的,所以他很怕。
李基怯怯的看了眼史元婴,寻求意见,史元婴冲他点头微笑,意思是八王爷说的都没错。
尽管如此,李基还是有些害怕道:“王叔,母后真的也参加了?”
“自然是真的!”八王爷还未回答,杨王后也从精兵列阵中穿了过来,但见她一身彩凤缠丝金缕衣,行步端庄优雅,面相母仪天下,一双朱唇若含丹,美目流盼顾生辉。
八王爷一看杨王后的这身行头,一双眼中已是喷出了火,这个女人总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杨王后走到众人跟前道:“基儿,母后要你称王,你不敢么?”
李基见母后发了话,才咬咬牙道:“敢,孩儿一切都听母后的。”
八王爷此时道:“那咱们便进养心殿吧!”
话说完,八王爷便叫两万精兵列队等候,又挑了三百武宗,带着博元朗、史元婴、杨王后、李基还有三位二品大员雄赳赳的进了养心殿。
……
……
国教国师殿。
孙沉坐在黄金雕龙大椅之上,看着座下满面泪愤的水和院院长肖瑶笑道:“我这些年就瞧着你对梁远那老家伙有意思,这么一看,果然不错。当年国教平乱匪,你一口气就挑了绵山十八寨,取了三千多条人命,想你这等毒辣性子,哪个男人敢要你?”
此时的肖瑶面色苍白,她已恨透了座上之人:“孙沉,今日你若不杀了我,来日我肖瑶必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哟哟哟!”孙沉阴笑着,“快四十的人了,性子还是这般毒辣,信不信我将你废了然后扔到窑子窝里去服侍那些个粗汉子?”
肖瑶气的面目一滞:“孙沉,休言废话!士可杀不可辱,我这便与你拼了!”
话一说完,肖瑶狂崔体内魂力,顶着血色帝域万钧气机便往前走,但每走一步,便若在千刀万剐中前行,浑身立时被那些无形气息割的全是伤口。
鲜血从她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中渗出,但肖瑶依然咬牙挺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
“武西楼,去把她解决了吧!”孙沉对站在一旁的金和院院长武西楼下令道。
“是,国师!”
武西楼冷笑着看了肖瑶一眼,手中的剑正要出击。
却忽听一声大喝传来:“国教什么时候换国师了?”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上官文龙神采奕奕的跨进了国师殿的大门,不过走了几步,却已跃出几十丈穿过了几百教众来到孙沉与武西楼面前,然后单手一指,一道无形气机发出,却听啪的一声,孙沉所发出的血色帝域便倏然破碎。
肖瑶、陈摇橹与俞络歌三人周身顿觉一松,都大喜道:“参见国师!”
孙沉与武西楼面上都极为惊骇,便如见鬼一般。
“上官文龙,你没死?”孙沉惊道。
上官文龙微微笑道:“你觉得我会死?”
“赤烈横这个废物!”孙沉不禁骂了一句。
上官文龙仍然笑道:“赤烈横是废物,难道你不是?”
孙沉突然狂妄笑道:“你是武帝,我也是武帝。我这还有一个武王,国师殿的几百武宗也全是我土和院的人,你能耐我何?”
“能耐你何?当真狂妄!”
上官文龙身形微动,便闪到了孙沉身旁,毫不费力的将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孙沉肩上。
孙沉只觉上官文龙的那只手便像是一座大山般将自己体内的所有魂力都压得无法动弹。
“你竟然晋升到了人王!”孙沉不可置信道。
武西楼在一旁则惊得说不出话来。
肖瑶与陈摇橹、俞络歌三人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喜。
上官文龙笑道:“晋王要清除异己,我国师教也要清洗内奸,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的狐狸尾巴怎么能露出来?你们和八王爷的那些勾当以为我会不知道?告诉你们,今夜晋王不会败,国教也不会易主!”
孙沉此时脸色慌张道:“国师,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
武西楼也跪倒在地道:“国师,属下是受孙沉蛊惑,一时迷了心窍才犯下大错,还请国师原谅!”
肖瑶狠狠的道:“梁院长与董护法为了维护国教已惨死在这二人手中,国师,你要为他们报仇啊!”
陈摇橹与俞络歌也是满面愤恨道:“国师,请为他们报仇!”
上官文龙冷笑道:“我对国教奸细,绝不姑息!”
话一说完,手中魂力已是逼进孙沉体内,饶是孙沉在几个武王面前耀武扬威,但在已晋升人王的上官文龙手中却还是一只小绵羊。
不过片刻,孙沉便无声的倒下了。
武西楼吓得睚眦俱裂,连连磕头道:“国师,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求求国师,放过我吧。”
上官文龙冷笑道:“放过你?我怎么对国教教众交代?我怎么对得起梁院长与董护法?武西楼,你自裁谢罪吧!”
武西楼潇洒沉稳的脸上此刻已满是恐惧,他本以为跟着孙沉,他以后的权势可以再进一步,却没想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哎,成王败寇,罢了罢了。
武西楼叹了口气道:“国师,我武西楼对不起国教!”
说罢,武西楼手中宝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肖瑶已是哭着抱起了梁远残缺的尸首,陈摇橹与俞络歌也俯在了董成有身旁愧疚的大哭。
上官文龙看着如此惨状,心内也有些酸涩,想清除异己,这样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很多年前他就已经知道,想做这样的位置,便要舍弃很多东西。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热情的少年,而是一个冷酷到极致的人。
上官文龙看着几百土和院的武宗教众,淡淡道:“你们听令与人,我不追究,但以后谁再敢背叛国教,杀无赦!”
几百教众见上官文龙神威,都纷纷拜倒在地,齐声高呼:“谢国师!以后我等必誓死效忠国教!”
上官文龙点点头,又对陈摇橹与俞络歌道:“你二人各带五百武宗与我去王庭,晋王那里虽不需要国教,但咱们还是要去的。肖院长你留下处理这些事物,以后国教五院和一,全由你来统领!”
三人各自得了命令,肖瑶留下带人打扫国师殿,陈摇橹与俞络歌各领了五百武宗跟着上官文龙速速去了王庭。
……
……
徐默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武宗学宫宫门之前。
武宗学宫与国教的位置相反,分列王庭左右,各占十倾地,规模也不小。光是一个宫门,也大到令人心生敬畏。
此时巨大的汉白玉宫门前已有两位武宗上来询问:“来者何人?”
徐默道:“两位大哥,我乃三仙宫徐默,特来拜访武宗学宫理事姜应元!”
那两名武宗自是知道徐默身份,但今日宫主已经下令,不管谁来武宗学宫找人,拒不接待,于是便道:“姜理事今日有事,不见客!”
徐默一听这话,知是武宗学宫不想搅这趟浑水,但事关紧急,徐默也不想过多废话,便在宫门前运起魂力大喊:“师伯,我是徐默!有要事找您,还请出来面谈!”
“喂喂喂!喊什么喊,武宗学宫岂是你叫嚷之地?”一名武宗不耐烦道。
徐默不理二人,继续大喊。
那名武宗又道:“你再喊别怪我们不客气!”
徐默现在的实力,自然不会把这两名才是黄境的武宗放在眼里,但他也不想伤了与武宗学宫的和气,便道:“你们去通知我师伯,我便不喊了!”
“今日武宗学宫谁也不接待!”那名武宗又道。
徐默笑道:“你们不过是怕站错队吧!”
说着话,徐默把茅元龙的头颅扔到地上,裹的布一散开,茅元龙的脸立即露了出来,徐默又大喊道:“茅元龙已被我斩杀,师伯尽可放心出来去护晋王。王庭内卫统领莫平冲已叛变,他可是宫主欧阳青的徒弟,你们现在若不去护驾表明立场,将来能解释的清么?”
这话一说完,便见宫门之内闪出一红一棕两道人影。
“师侄,你说的可是真的?”穿着一身棕袍的姜应元慈眉善目,当他看到地上茅元龙的头颅时,已是惊得下巴连连颤动。
在他一旁立着的,是武宗学宫的宫主欧阳青,他穿得一身红袍,虽是花甲之龄,须发却仍黑的像浓墨一般,老脸上更是无一丝皱纹,显然保养极好。
“师侄,你竟然把身为武王的茅元龙斩杀了?”姜应元还是不信的问道。
徐默此刻也来不及说那么多,只点了点头。
姜应元看着徐默像看着一个怪物,这小子前些日子还是武师,才几日未见就已到了武宗玄境,速度之快令人发指,可他仍然是个武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