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看着冉冉跳动的火苗上那两只黄油油的烤鸡,口水直咽,不一会肉香四溢,徐默更是两眼冒光,他已经两天没吃饭,腹中的饥饿感简直抓心挠肝。
上官文凤这里还好,有武宗修为撑着,虽然有些饥饿,但不至于难受。
谷公羊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烤着鸡,远远对二人笑道:“你二人真不吃?我谷公羊烤鸡的手艺可不是人人都能尝到的。”
说着,谷公羊往烤的发油的肥鸡上撒上佐料,空中飘散的肉香味更加浓郁。
徐默闭眼不瞧,可却无法闭气,阵阵肉香味直往鼻子里边钻。
过了小半时辰,谷公羊拎着两只烤鸡搬个小木凳坐在二人面前,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喝起来。
边吃还边道:“人生三千烦恼事,唯酒肉入肠可解。依山傍水,有肉有酒,妙妙妙!”
徐默与上官文凤都是双目紧闭,抿着口水对谷公羊的话充耳不闻。
“小子,反正闲来无事,不如陪老夫说说话如何?”
徐默睁开眼问:“前辈想说什么,晚辈自当奉陪。”
谷公羊吐了块鸡骨头,满嘴是油的嚼巴道:“老夫前日见你骨骼已尽碎,气机全无,怎么没过两天就好了?”
徐默道:“晚辈自幼修习祖传功法帝体经,有修复骨骼的作用。”
谷公羊奇道:“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法?老夫真是开了眼,让老夫看看你的脉象!”
说着话,也不管徐默同意不同意,便伸出一只大油手扣住徐默的脉门。
徐默也不好拒绝,只能任由谷公羊探脉。
探了一会,谷公羊突然惊道:“变异魂脉!”
徐默微微点头,身旁上官文凤也睁了眼,同样震惊道:“师弟,你竟然是变异魂脉!”
徐默尴尬一笑,这个秘密是没法对眼前二人保守了。
上官文凤道:“怪不得,你的实力居然这么强。”
徐默道:“我不是有意隐瞒师姐,只是有些事说出来招人妒忌,难免又惹些祸端。”
上官文凤无所谓道:“我知道。”
谷公羊此时面色凝重,对徐默的脉象有些不解。
这小子的魂脉虽断,可脉象依然霸道之极,他运起魂力探查之下,竟可听到低低的龙吟之声,这种情况谷公羊竟然从未见过。
谷公羊松开徐默,不禁道:“小子,你真是奇怪呢!”
徐默道:“不知前辈看出了什么?”
谷公羊满面都是不解之色:“这种情况连老夫都没有见过,不知作何解释。”
徐默道:“那前辈,晚辈还有救么?”
谷公羊突然笑道:“老夫有些困了,有空再说。”
“前辈……”
徐默看着谷公羊悠哉而去的身影十分无奈。
上官文凤这时道:“师弟,你的秘密还有多少?”
徐默不好意思笑道:“不多了不多了。”
上官文凤道:“等师弟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多谢师姐。”
话一说完,二人又各自入定。
到了第三日,谷公羊依然是采药炼丹吃肉,得空时与二人闲聊几句,也不说救治之事。
第四日,徐默已觉脑袋发昏,浑身绵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到了第五日清晨,谷公羊正在屋中休息,却听屋外上官文凤的声音在叫喊:“前辈!我师弟不行了,您快出来看看。”
谷公羊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穿衣,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此时的徐默已在地上昏了过去,上官文凤在一旁扶着,面色焦急。
“前辈,您快看看他怎么了?”
谷公羊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这小子就是饿晕了。”
上官文凤急道:“前辈还笑的出来,您就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在这么?”
谷公羊道:“老夫的规矩不能破坏,是你们自己要跪的,又不是老夫逼你们!”
上官文凤又跪下道:“晚辈求求前辈,您就出手救救他,行吗?”
这几日徐默与上官文凤二人这样一直跪着,几经考验也不为所动,十分有毅力,谷公羊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他老脸一笑道:“要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上官文凤俏脸一喜:“什么条件晚辈都答应。”
谷公羊道:“老夫活了七十多年,专心丹道,孑然一身,无儿无女,这一身本事如今无人传承,老夫看你资质不错,只要你肯做老夫的徒弟,老夫便可以考虑救他。”
上官文凤本以为是什么苛刻条件,没想到却是收她为徒。
做丹仙的徒弟,是世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上官文凤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上官文凤立即向谷公羊恭敬的磕了头。
谷公羊笑呵呵道:“好徒儿,先把他扶回房中喂些水喝吧。”
“谢过师父!”
上官文凤连忙把昏倒的徐默抱进茅屋之中,端了些茶水喂他喝下,过了一会,徐默才悠悠转醒。
见徐默醒来,上官文凤立即道:“师弟,丹仙前辈肯救你了!”
徐默一听,面上也是一喜,撑着十分虚弱的身体便要翻身下床感谢谷公羊。
谷公羊却道:“着什么急?老夫还没说要救你。”
上官文凤道:“师父,您不是答应徒儿了吗?”
谷公羊道:“师父什么时候答应你一定要救他了,我只说可以考虑。”
徐默问道:“师姐,你做前辈的徒弟了?”
上官文凤点点头:“师父说我有丹道天赋。”
徐默硬撑着翻身下床,跪在地上道:“前辈,您既已是我师姐的师父,按理说我也该叫您一声师父。”
“少跟我套近乎,老夫跟你可没关系啊。”
徐默道:“前辈,您究竟怎么才肯医治晚辈的魂脉?”
上官文凤也道:“是啊,师父,您究竟怎么才肯救我师弟?”
谷公羊笑道:“老夫的规矩不能破坏,算起来,你与我徒儿是朋友,但与老夫并未有关系,所以老夫还是不能救你!不过……你若是娶了我的徒儿,就算是老夫的亲人,老夫救你自然也不算破坏规矩。”
“这……前辈不是强人所难么?师姐的身份家世,我徐默如何配得上?”徐默自是不能接受这无端的要求。
上官文凤也道:“有您这种师父么,刚收徒弟,就要替徒弟订亲。”
谷公羊笑道:“好徒儿,你可是不愿嫁给这小子?”
“师父!”上官文凤瞥了谷公羊一眼不再说话。
谷公羊继续道:“你对这小子这般好,别说不喜欢他。”
上官文凤仍然不说话,要说她对徐默,也说不清是何感觉,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讨厌徐默,但冷不丁的要她嫁给徐默,自是不可能。
首先李潇潇哪儿就没法交代,再者说她的身份家世,哥哥与爹娘也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没身份的小子。
徐默道:“前辈,莫要强人所难,师姐是人中之凤,我区区一介草民,不敢有非分之想,若是前辈实在不愿出手相救,晚辈只好另寻他法了。”
徐默虽嘴上说另寻他法,但其实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只不过现在谷公羊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不说他愿不愿意娶上官文凤,人上官文凤也看不上他啊。
谷公羊道:“徒儿,你看看,这可是他不愿意,师父也没办法。”
上官文凤道:“师父,您不如也收师弟为徒不就好了嘛!”
谷公羊道:“他的资质师父可看不上,你以为我的徒弟是谁都可以当的?”
上官文凤撇撇嘴:“师父,您换个条件,比如让我两结拜什么的也好嘛!”
谷公羊摇摇头,笑道:“实话说了吧,既然收你为徒,师父当然不想你将来像师父一样到老都是孤身一人。汉元大陆人人都知我谷公羊丹术举世无双,却没人知道老夫对占卜之术也极为精通。这小子面相甚好,福缘深厚,以后必成霸主。但他命里缺少贵人,尤其是这三年,若无贵人相助,迟早会夭折。这个贵人老夫算来算去,便是徒儿你。”
上官文凤道:“那为何一定要成亲呢?”
谷公羊道:“与他成亲,是师父对你的一点私心,这小子现在看来十分普通,但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你以后跟着他,也能沾些福气,这对你是极有好处的。而且他命犯桃花,以后的风流债不会少,所以你尽早与他成亲,师父才能放心。”
上官文凤仔细瞧瞧徐默,怎么看他这方脸师弟也没有霸主的样子。
徐默并不说话,前世的他已是武者中的霸主,这一世若修炼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谷公羊对占卜一道确实精通。
谷公羊继续道:“如今天下看起来虽十分太平,但新任皇帝刘顺昏庸无道,沉迷酒色,催逼六域上贡逐年加重,导致百姓苛捐杂税众多,不堪重负,已是民怨四起,当年神将徐封云一死,其他六域没了忌惮,不出十年,必会大乱。尤其是咱们晋域,你哥哥上官文龙境界提升极快,迟早成为人王,到时晋域便有了与大汉抗衡之势,必然不会继续臣服。所谓乱世出英雄,这小子天生霸气,将来必有作为。但没有你这个贵人,他无法度过难关。想来之前你就该明白,若没有你,恐怕他也活不到此刻。所以你们两个成亲,也是顺从天意!”
上官文凤与徐默都想了想谷公羊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若是没有上官文凤,徐默当真活不到现在。
难道,他两真是命中注定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