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熬过了二十几个小时后,地洞上方终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季节静静地蜷缩在小洞内,手脚伪装成绑缚的模样。
随着大铁门的“哐锵“开启声,外面逐渐闪烁着灯光,把不大的地洞刺得通亮。
听脚步声是三个人。其中一人的身体特别健硕,足足超过两百磅,一双脚在地洞踩出沉闷的轰轰声。另外两人的体型适中,但脚步很快,预示着他们的反应非常敏捷。
季节感觉有些不妙。重伤之后的他虽然有了三天的休养时间,但他却无法使用绝对的爆发力和速。
没有了绝对的爆发力和快速打击能力。要对付身体强悍,残酷训练,长年经受枪林弹雨考验的雇佣兵,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况且他还要同时对付三个人,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携带枪支或兵刃。
如果是两个人,他拼尽全力,有百分之十的把握在半分钟内无声无息地解决他们。但第三个人,他即便身体状态极佳的情况下,也不敢保证不让对方发出警报。
怎么办?
怎么办?
他连问自己两声。终于下定决心。
动手一搏,不成功则成仁。死亡并不是世上最可怕的路途。
亮光渐盛。
三个雇佣兵出现在地洞内,一个大块头佣兵嘴里唠叨着:“半夜三更都不得安宁,头们舒服地喝酒抱妞,我们这些苦哈哈遭罪……”
“别埋怨,打起精神 ,这几天千万别招惹头。”
大块头佣兵哼哼两声,伸出巨掌扭开了铁门栓。
一道刺目的高能电筒直刺在季节身上。
“死了?”
一名佣兵警惕地踢了季节两脚,见季节毫无反应,他对身后的两人打了个掩护的手势,小心翼翼蹲下来,伸手探了探季节鼻息。
“还有气……”但是这名佣兵显然极为老道,他依然伸手去摸季节身上的绳索结扣。按雇佣兵手册的守则:如果囚犯的绑缚松开,证明出了问题。反之,才一切在掌控之中。
季节暗暗叫苦,对方的老练逼得他只能兵行险招,同时,成功率也无限降低。
就在这名佣兵的手刚刚摸上绳结之时,季节的右腿迅疾有力地踢中他的下阴,积蓄已久的力量,使得这名佣兵睾丸爆裂,几乎连呼喊的声音都没有,软软瘫倒。
另两名佣兵稍稍一愣之际,季节暴跃而起,身体在空中拉扯成直线,双拳暴击。他必须逼迫对方来不及发出警报。
这一双拳头,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分走两边。
左拳砸击大块头佣兵的咽喉,右拳奔袭一名佣兵的眉骨。
呈现出的力道,虽然远不如他的正常水准。但绝对具备威慑力。
如他所料,大快头佣兵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拳头虽然没能击中大块头的咽喉,但却落在他的锁骨之上,眼看大块头张大嘴巴,季节借着身体的惯性,撒拳伸掌,强行捂住了大块头的嘴巴,把他的惨呼死死堵了回去,同时右膝狠狠地,不啻于一针强心剂。他朝阿里做了个ok的手势,强忍钻心的疼痛,抓起地上遗落的手电筒,跟在阿里身后,跌跌撞撞向洞口方向走去。
沿着狭窄的斜坡走了约三十米远,一道光亮出现在他们眼前。
阿里放缓速,慢慢爬到打开的洞口处。
季节也跟在后面,悄悄神 长脖子往外一看。
顿时心中一冷。
洞口之外是个四四方方的土壁房间。房间不大,近十五的平米。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四方木桌,桌子上摆满了酒瓶罐头和香烟盒。两个全副武装的独狼雇佣兵正打着扑克。
两名佣兵距离洞口约三米的距离。
这三米,便是他和阿里的生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