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痂,你真的要带他们去女庙?”来者气息不善。壹看
“首领的命令,我不得不从。”艰痂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女庙对我们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守护女庙是我们守山人的职责!”
“也是整个族人的职责,首领下这样的命令,自有他的道理。”
“你是被他洗了脑子!”其中一个黑袍守山人离合抽出腰间一柄黑色丧门杵,星色如硝烟环绕,蓄势待发。
另外一守山人孝尤的墨角拐也亮了出来,势要拦住几人的去路。
“看见他们身后的界碑了吗?界碑后隐藏着一个结界,穿过那个结界便能看到通往女庙的路。我引开他们,你们趁机跳进去!”艰痂低声对凤九鸢道。
她祭出刺鞭刚欲上前,凤九鸢拉住她道:“到了女庙,我们该怎么做?”
“先神会指引你们!”艰痂眼中的光芒一冷,提着刺鞭便冲向了另外两个守山人。
凤九鸢扶着冰凝向泽玉点了点头,在泽玉的防御中来到了界碑后,跳入了结界之中。
下一刻,他们出现在了一条石缝甬道之间,地面潮湿得很,能听见墙角滴滴答答的水声。
只不过当他们从石缝甬道中走出去,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却令他们颇为震撼。
那些妃后人口中的女庙就在三里之外,半悬在空中,将其拖住的仅仅几根井口粗的铁链。一半倾塌进地底,一半还露在外面,摇摇欲坠的样子,却在这儿安安静静地坐落了数十万载。壹?????看 书 看
仰头望去,笼罩在女庙头顶的是一片汪洋星空,无数颗星辰根据时间与空间法则排列成各自固有的形状,看起来颇为晦涩深奥。
凤九鸢才扶着冰凝踏上铁链,走在前面的泽玉忽然停了下来,“你见过他了?”
“谁?”凤九鸢听不太懂。
冰凝看了看他们俩,皱了皱眉,又吃疼地看向自己的肩膀。
“你身体里的遗羽,被人取出来了,你见过他了,他在哪儿?”泽玉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凤九鸢不确定地看了看他,觉得他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不是阎罗?你究竟是谁?”
“不是说过了吗,我叫泽玉,泽玉上神,一个你只可仰望的神。”泽玉的身影速速后退,衣袍在半空中无风自舞,定睛看去,冰凝竟不知何时被他擒在了手中。
“冰凝!”凤九鸢吓坏了,刚要踏风而上,泽玉手指轻轻一动,空中瞬间现出数十道金光对准冰凝,离弦之箭,随时迸发。
“九鸢姐姐!”冰凝挣扎了几下,谁知泽玉将她一松,袖袍一挥,那数十道金光顷刻间变成数百道、数千道同时朝凤九鸢激射而来!
眼看着冰凝坠向无底深渊,凤九鸢却只能拼尽全力去躲避泽玉的袭击。
源源不断的金光让她眼花缭乱,她大声叫了冰凝几声,脸颊微微有些凉。
耳边有泽玉的声音幽幽传来:“神帝有令,进入焱琊灵域之人,一个也不能留。”
疼痛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凤九鸢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千疮百孔,最后被泽玉握在手中,撕成了碎片。
她飘飘荡荡地下坠着,仿佛在追着冰凝的步伐。
她看见泽玉打开了女庙古老的大门,走到了大殿尽头供奉着的神台上,挖出了女的眼睛。
天黑了。
那数十里平原上的阳光仿佛烧坏了灯丝的一盏灯,瞬时间灭了。
数以万计的邪祟从焱琊的山体中蹿飞出来,覆盖了整个空中,控制了整个灵域。
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们纷纷逃窜着,被吞噬着。所有来焱琊灵域的人都死了,芸花、采卿、庶横、夜伶潇还有很多人……可她还在不停地坠落着……
她看见一朵漂亮的魔星花焰从空中划过,消失无踪,与此同时,绵绵黑山的尽头“轰隆”炸开一朵巨大的火花,炙热的血液仿佛在脚下流淌,什么东西活生生钻入她的体内,在她的身子里膨胀,意识开始沉入荒原,浑浑噩噩茫茫无尽……
“姐姐……”
是娴儿。
“姐姐……”
黑暗的荒原上,出现了一道影子,她的双瞳里透着月光,嘴角透着诡异的笑。
“为什么……我感觉浑身无力?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凤九鸢喃喃问道,又往往四周,“这是哪里?”
“这是姐姐封印娴儿的地方。”
“我……怎会来这儿?”
娴儿没有回答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怜惜,“姐姐,听说女之眼可扭转时间与空间,亦可以……弥补犯下的错。”
“犯下的错?”
“娴儿亲眼看见姐姐亲手杀了冰凝,杀了芸花与你的师兄们……”
“怎么可能!”
“姐姐,你一开始就被神女妃利用了,她骗了所有人,她吞并了焱琊,她就是焱琊!她一直以来都在等着六界之人入境,冲破牢笼再回六界,向神帝复仇。”
凤九鸢身子有些发抖,抬起自己染血的双手怔骇地看着,“不可能……不可能!”
“而遗羽便是她的入口。姐姐……你回不去了,唯有开启女之眼,扭转时空……”
“女之眼……”
“女之眼就在你手上,开启它,扭转时空……”
“娴儿你……”
娴儿的月瞳中闪出一丝阴狠,一瞬便来到了凤九鸢面前,那对近在咫尺的瞳仿若一对勾魂的漩涡令人望而生畏。
“你不是娴儿!”凤九鸢连连后退几步。
娴儿冷笑一声,转过身去,“感谢你为我献上如此美味的月魂妖,接下来……轮到你了!”
整个空间忽然扭曲起来,那身影施施然往远处走着,一张大口从她身后倏地袭来,将她从头到尾吞没……
“九鸢姐姐,我是冰凝!”
一声大叫冲入脑海,紧接着头顶被什么沉沉压了下来,像是来自西边的佛光。吞没凤九鸢的大口忽然间退去,她在混沌中睁开眼来,就见冰凝整口含鲜血地弯腰站在她面前,冰凝的腹部,一柄沉沉的宝剑深深没入,而自己的手,就握在那柄宝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