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隐蔽!”
“谁看到枪手在哪儿?谁看到枪手在……”
还没喊完,一枚子弹飞过来,直接糊到了脸上,这是第三个倒下的。
杨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快速移动中也必须非常小心,对方那些人都在胡乱开枪,若被流弹蒙到了自己,那可就丢人了。
啪啪啪啪……
枪声大作,十几个特种兵朝他们所怀疑的方位随意射击,只为了暂时压制黑暗中的枪手,待到他们各自找到了自认为安全的掩体,这才停止射击,想要判断出敌人到底有多少,子弹都是从哪些方向射过来的。
嗖!
又一个躲在越野车后面的特种兵被一枪爆头,咚的一声,头盔重重地撞在车壳上。
那边!
其他人立即判断出子弹的来向,一起朝那边开始射击,但即便有夜视仪,他们还是看不到枪手的具体位置。
平原上一片漆黑,今天又没有月光,他们的夜视仪只能看到二百多米的距离,再远的话,就变得非常模糊了。
杨霄的位置始终保持在四五百米的距离上,本就能与黑暗完美的融合,这么远更不可能被对方看到。
嗖!
又一发子弹夺走了一条性命,杨霄不停地转换位置,视线里总能看到一两个人的脑袋或身体,对其实施精准射击。
“到底有几个枪手?”
有队员趴在路边的土沟里,低声询问他们的队长,因为他觉得,若只有一个枪手的话,那他的移动速度太夸张了吧。
“一个!”
队长凝视着黑暗,相当低沉地回答。
严格的说,整个队伍只有这位队长是一个合格的特种兵,其他队员都是他训练出来的。
地方军条件有限,所谓的特种兵也就是一个称呼,跟各个国家真正的特种兵肯定是没法比的。
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死掉了六名队员,队长知道,这是一个超级可怕的家伙在一点一点地收割咱们,他不慌不忙,充满了自信,每发子弹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为什么他能看到咱们,咱们却看不到他?”
又有一名队员恨恨地拍打地面:“难道,咱们的夜视仪都是些伪劣……”
嗖!
杨霄又不给人家讲完话的机会,一发子弹从他的右侧面颊钻进去,然后半边脸就没有了。
步枪子弹的威力就是这么可怕,别说被击中脖子以上,躯干部位挨上一发基本上也就死定了。
“队长,怎么办?咱们根本看不到他,这么下去,会被他杀光的。”
这个小伙子比较聪明,讲话时趴在土沟最底部,也不抬头,所以才能把这些话说完。
队长没有吭声,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根本看不到的敌人,你能拿他怎么办?
嗒嗒嗒嗒……
有个队员趴在车盘底下,朝着刚才飞来子弹的那个位置连续射击,而且,他还做出了一点点预判,估算着枪手开枪后立即移动的那个轨迹……
想法是挺好,但地面起起伏伏,这种瞎蒙是绝逼蒙不中夜魔的,他这些子弹飞出去三百米,全都扎进了土坡的土层里,距离杨霄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这名队员刚把一个弹匣打光,正要更换弹匣,然后便全身一震,捂着腰部开始了大声惨叫:“我……我中弹了,我中弹了!”
有一名与他关系较好的队友,从土沟里爬出来,抓住他的右脚,想要把他拖过去实施抢救,但又是嗖的一声夺命之音,这名热心队员脑袋炸开,抓着他的脚腕一动不动了。
“啊!鲁卡!”
腰部中弹的队员大喊着伸出手,想去扶好友的脑袋,但他的腰身已经不能动了,高位瘫痪一样,只剩了双手和脖子还能动,根本碰不到后面的好友。
“混蛋,我杀了你!”
他瘫在地上,抓起步枪,冲着某个方向胡乱扫射,但谁都知道,这不会有半点作用。
杨霄故意不杀他,让他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给其他队员施加心理压力,估计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而做出一些异常举动了。
果然,有人从土沟里窜出来,弓着腰,摸着黑,开始了之字形的不规则奔跑。
这个人已经被吓破胆了,他觉得原地不动只能等死,还不如这样不规则的逃跑,说不定还可以保住一命。
结果却是,他连一个之字都没跑完,身上就挨了一弹,扑腾摔倒,也在那里开始了大声惨叫。
土沟里,还能战斗的队员只剩了六个人,其他人都已经完蛋了,包括那两个还能叫唤的。
别以为他们躲在土沟底下就很安全,过一会儿,等杨霄跑上另一边的坡顶,居高临下,就能看到他们了。
能看到,就能击中他们。
他们的队长很清楚这一点,接下来竟然做出了让几个幸存队员无比惊讶的事情。
他扔掉枪,高举双手,从土沟里站起来,走上土路,又双膝跪下……投降了!
“队长!”
几名队员都以为他肯定会被打死,但接下来挺长时间都没有子弹飞来。
投降竟然有用?
那几个队员也扔掉枪,有样学样地举起手走上了土路。
他们的队长刚刚也是纯粹赌命,反正不投降绝对会死,那就试一试吧。
噹!
一枚子弹从黑暗中飞过来,击中最前面一辆车的引擎盖,发出的震响,把他们吓得都一哆嗦。
啥意思?
队长知道,那魔鬼弹无虚发,这枚子弹肯定是具有用意的。
“他让我们上车!”
队长赶紧地招呼队员们:“上车,回去!”
理解正确,杨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回去,别去金矿镇捣蛋,也不是非杀不可。
他们走后,杨霄继续在荒野上到处转悠,又先后干掉了四个艾鲁军的侦察兵或狙击手,他们隐藏在黑暗中,以最先进的科学仪器都探测不到,但在杨霄的视线中,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可笑。
一小时后,艾鲁军的军营,艾鲁卡斯正冲着特种小队的队长大发雷霆:“开什么玩笑?你们差不多全军覆没,竟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是他放过了你们,才能活着回来?这就是我花了那么多钱培养出来的特种小队?”
队长默默点头,该说的,刚才已经说了,都是实话,一个字也没有夸张,也没有为自己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