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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域中州赵国,地处东域腹地,灵川大泽,沃土平原,可谓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猎文
梁都,元正佳节刚过,诺大的古都雄城仍旧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之中。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自是不提,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市井街集俱是批红挂绿。满城店铺酒肆宾客盈门,主道之上亦有无数行人流恋摊贩之前。
若欲述之言语,也唯有摩肩接踵,挥汗如雨尔。
与梁都城西的热闹喧哗不同,仅仅河之隔的城东却是宁静雅逸,颇有几分含蓄之美。
满城功勋贵族盘踞,各家府邸或庄严肃穆或大气磅礴,切均森严井然。
说到这河,虽以河称之,说的却乃是横穿梁都而过的悠悠漓江。
说来有趣,赵国帝宫位于梁都正中,横跨此江。此江两端出帝宫三五里之后,便水分两派,派奔流南归,曰漓水;派却溯流北上,谓之怒!
怒水汹涌,激流跌宕,两岸流经赵国皇室园林,奇峰怪石嶙峋,袅袅水雾飞溅其上,气象万千。
而漓水恰恰截然相反,绿水潆洄,碧空流云垂落,映照于水中,山河国色,景致犹胜锦绣画廊。
两岸秦楼楚阁林立,无数风尘女子莺莺燕燕的搔弄姿于河畔,给整个梁都漓水染上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每逢佳节,正是漓水怒江最为热闹的时候。
勋贵子弟富家公子成群结队的踏青而来,或怒江激流,或泛舟于漓水之上。
更有无数画舫徐徐漂流,丝竹歌舞不休。
这日,梁都漓水景致最为秀美的处水湾之上,高达六层的画舫楼船徐徐靠岸,楼船底层水浆频动,泠泠的江水溅起片迷蒙。
楼船之上,歌舞升平。
近百锦衣华服的公子携带仆婢,群聚于此楼船之上,成排娇艳动人的舞娘手端琳琅满目的瓜果,袅娜行于人群之中。
每个盏茶功夫,便有郎朗诗词咏诵之声顺着东风传开,激起喝彩无数。
可谓是词赋满江。
画舫六层,木殿覆顶,方圆数十丈的楼船甲板镶金嵌玉。甲板之上席开百筵,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尽头靠近台阶的地方,丈许高台耸立,其上十余容颜秀美的女子婀娜盘桓,遮体的轻纱在旖旎的光影之中若隐若现,却难掩轻纱之下的诸般妙曼风姿。
丝竹之声,犹若天籁纶音,舞姿更是动人。
席案最前方,圆脸胖子身着蟒袍,头戴冠玉,腰间条腾龙戏空紫金带,极尽奢靡。胖子侧身坐卧席前,狭小的眼眸扫在高台之上时而乍现的丰腴雪白之上,笑着咂了咂嘴,旋即俯身拾起席上金樽,高高举起,遥遥对着席间数十公子示意,而后展颜笑道。
“漓水诗会,乃我朝梁都诸多诗会之最。则彰显我朝文风之盛,二则能闻诸位佳句,也算是桩美事。”
圆脸胖子迎着颇为惬意的清风,就这唇齿之间的琼浆甘甜,神醉回味半晌,又朗声笑道:“诗会在即,拔头筹者,本王有美人相赠。这花前月下漓水舟上,玉液美酒在前,美人入怀,啧啧——”
话音落,台上妙曼女子愈动人,台下席间则是笑声四起回荡。
“多谢王爷——”
席间数十人满怀神往之色,举杯畅饮,尽付笑谈之中。
胖子略微昂,又是口琼浆玉液入喉,手臂顺势榄过身侧女子入怀。
就在此时,宁静的夜空忽然风云色变。
轰——
重霄之上,泓森白的电弧划破长空,旋即震天动地的轰鸣回荡于九天之上。
胖子搂着女子蜂腰的手臂,在震天的轰鸣声中猛然僵住,令只高居金樽的手微微抖,金樽坠地,琼浆横流。
胖子满脸惊愕疑惑的昂,遥望天际那骇人的景致,尚来不及应对,百里之内无数阴云便呼啸而来,转瞬便将高悬天际的银月遮掩。
直到此时,画廊之上的诸人方才反应过来,继而惊呼之声四起,慌乱蔓延。
“这是——”
圆脸胖子回身望着画舫之声诸般乱象,狭小的眼眸眯,不快之色升腾,豁然起身,手掌自蟒袍袖中探出,暗暗摸在了腰间枚传音羊脂玉佩之上。
只是当其手掌即将摘落玉佩之际,阵剧痛蓦然间乍起。
怀中枚古朴的小钟徒然透体而出,扶摇腾飞天际。
圆脸胖子甚至来不及阻止,那小钟迎风便涨,转瞬化作尊巨大的古钟,随后便有尖锐而机器高亢的钟鸣自重霄垂落。
几乎同时间,道白光自悬空的钟身冲天而起,穿透天际无数阴云,赫然横亘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