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丁振熬不住了。
蓝羽看他这两天老实得像个哑巴猫咪,白天连门儿都不碰,到了深夜才出去一趟,舔吧舔吧惹两下儿野猫就回反了,蓝羽就放松了警惕。有两天,还分给了他点儿零花钱儿,竟然让他自己出门儿消遣去了。头两天还算规矩,第三天的傍晚,蓝羽从外面返回旅馆,往常到了房间门口儿这般位置的时候,丁振死猪般的呼噜声会如雷贯耳,可今天却如此寂静。
蓝羽心头一惊,坏了,丁振这是实在没忍住出去了。
她几步蹦跨到屋里,见屋内破床上,撂了一堆丁振平日里穿的破衣烂衫,破手盆边儿,还放着个陌生的小破刮胡刀片儿,下面儿散落了一地的毛毛。万幸的是,蓝羽从刮胡胰子的粘稠度判断,丁振离开这个屋儿还不到十了个分钟。
蓝羽想,他先是到atm取款机上取了款,这个环节留下了他们的落脚地儿的记录,在商场购物又留下了踪迹,现在又去满大街炫富,酿个蛋,他真是找死啊!反正这里已经不用回来了,也没啥随身的东西可带。于是,蓝羽转身出门儿开始找寻他,他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个岛,方能再次脱离杀身临祸。
果不然,当蓝羽顺着从这片儿贫民区,跨区到富人区的半道儿上,给丁振截住了。她从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给拖到了路边儿房角处,同时一脚就给踹弯了两个膝盖窝儿,让他顿时迫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的,你是傻呀还是捏了,尼玛不懂人话呀?”这突如其来的连踹带骂的,给丁振弄蒙了,蓝羽举起拳头,正向他的脑壳儿上砸去的时候才缓过神 儿回来,他闪了一下儿,总算躲过了这一要命的一拳,他捂着个脑袋喊:
“干嘛干嘛干嘛,干嘛!别打了,说话!”
“好,说!你说呀!”蓝羽把拳头放下了,却用手指尖儿指着他的鼻子喊,等着他能放出什么狗屁来。丁振就那么跪着顺势双手握拱,向蓝羽求饶:
“就当放风给我吧,让我狂撒个野欢儿一次吧,那犯人还得每天都定时放风呢,啊,行不行啊?”
现在,蓝羽的气儿不打一处往外蹦着呢,哪儿听得进他这些个屁话呀,她顺手在身边儿一住家儿门口放置的丐水桶,提起来就给丁振从头:
“酿的,快跑,要不就赶不上这条船了!”
这时候,丁振把蓝雨的胳膊给拉住了,慌慌张张地喊出:
“等等,你看那边儿!”
蓝羽一眼望去,有一条豪华快艇正在飞向码头驶来。看来,丁振是从那个快艇上飘扬的旗帜上,那块儿他熟悉的巨鳄标识认出这个快艇的,一定是是追寻他们而来的。
嗨,知道不吧,这个标识还是丁振自己设计的。
丁振当初要称雄豪霸登峰造极,做梦都想当财富东亚巨鳄,这个巨鳄标识就是他设计财富的象征,他现在反倒要被那个张牙舞爪的巨鳄咬得死去活来。
这轮船是已经上不去了,因为想上船就必须穿过前面百十来米的宽阔地带,会明晃晃暴露在那些穷凶极恶的打手们的的视线里。不能冒这个险,没等走出几步就会被打得像筛子一样。
丁振立马紧张起来,他掉头儿就想跑,被蓝羽一下儿揽住:
“你跑什么,不怕被他们现呐?”
“你不跑才让他们抓住吧?”他没了主意。
“等着,看他们干啥?”
果然,快艇还没靠稳呢,就哗啦,从艇上下来一拨人儿,飞快地奔向正在解缆绳的那条要最后一班离港的船。结果,不巧他们没赶上,眼睁睁看着那条船已经驶离了码头,只见领头儿的呼啦一挥手,他们就向岛的方向跑去了。
“听我说,你个娘们兮兮的,别抖!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们不被他们现,他们就会在二十四小手时内离开此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用离开这个岛屿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用你狗脑袋,费劲儿巴力地想这是为什么,跟着我就行了。”
蓝羽带着丁振绕开候船大厅,在一家食杂店儿里买了一瓶高度酒和几瓶纯净水,还有食品让丁振拎着,就摸着墙壁走,一直走出远离了码头,在两里地外的海岸线上,靠那些个倒扣着的小渔船儿的沙滩上住脚。她又回头看了看快艇停泊的位置依然在她的视线里,就示意丁振钻进了小船里,自己就在外面靠着船坐了下来歇息。
“哎,你咋不进来?”丁振傻乎乎的问道。
“闭嘴!哪儿那么多废话。”蓝羽要了瓶水,咕咚咚喝了几大口,她又说:
“你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在里边儿**给我安静点儿,死都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