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萧远悠已经铁了心要以普通人身份参加这次大祭,却没想到先被乱真派的后辈找上了门。
“有何贵干?”
钱一州抱礼:“先前季师妹唐突了道长,其实有所缘由,请不要对乱真派有所误会。”
“缘由?”萧远悠想问下去,回头看了一眼吴曲:“你在这里好好待着,饿了就去餐厅,厨子做得不难吃。”
“你要去哪?带我!”吴曲小跳着穿鞋过来,又发现眼镜忘了,一蹦一跳回身去取。
萧远悠半步没等,关门就走,走过一段之后问道:“武夷山上出了事?”
钱一州:“道长……跟我们乱真派有渊源?”
萧远悠古怪一笑:“说来话长,还是言归正传吧,想让我干什么?”
“这件事,我不能说,请道长帮忙就是,也不要声张……当然,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嚯?”大奸似忠?假公济私?原来跟那赵河是一丘之貉,难得萧远悠对他还有些好印象,试问道:“敢问所谓‘重谢’是什么来着?”
“不知道兄想要什么?”
“这口气!难不成我要什么你都能变出来?”
钱一州:“道长既然跟乱真道有交集,那应该知道乱真道之能,门派里能拿出手的东西绝不在少数。”
萧远悠的视线渐渐冷下去:“你这话是代表门派,还是代表你个人?”
“这个无关紧要,道长只管帮忙,道谢的无论是门派还是我个人,还不都是谢意。”
“呵呵呵……”
“嘿嘿嘿……”
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我知道你不知道但却以为知道我在笑什么。
两人都没猜到点子上,却同声发笑。
当晚——
钱一州带着萧远悠埋伏到了一处房顶。
等了大半夜,一模样性感的欧洲女性出现在一处路灯下——
金色偏银的卷发,一步短裙、吊带丝袜,纤腰、美眸、笔直纤细的长腿,虽然画着成熟的眼妆,但难掩稚气未脱的脸孔,约莫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吊带衫胸口微平,但也算是碧玉初成。
钱一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孩,还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我其实一直都能追到对方的蛛丝马迹,但无奈她很小心,每次我带人出动都会被察觉。”
这淫贼!萧远悠在恶心之中有点惊讶:“你还带人?你让同门师兄弟帮你干这种事?”
他点了点头:“是的,师兄弟们都很尽心,但结果总是差强人意,反倒打草惊蛇,让她越来越机警。”
“无话可说……”萧远悠打从心底里觉得世道变了,山上的世道也变了:“唉……”
“不必担心。”钱一州看了看萧远悠,咧嘴笑道:“今天有道兄帮忙,以道兄的身手和修为,她再厉害也难逃我的五指山了!哼哼……”他十分得意,完全没看到萧远悠那鄙视的视线。
“呵呵……”萧远悠冷笑道:“那是,人少些好,必要时我帮你按住她双手双脚……干这种事,人多手杂,我懂。”
钱一州笑得真诚:“虽然道兄的说法有点怪……但差不多也就是这样。”
萧远悠看那女孩下盘沉稳,步履轻盈收力,奇道:“她似乎有些本事?”
钱一州点头:“应该经过相当专业的锻炼,身手很快,否则也不至于让我们几次扑空。”
“你耐心真好,干嘛不用在别的地方,这种事毕竟……不是正道。”
钱一州一想,回道:“虽然以多欺少的确不光明,但对方也不是什么正人,我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萧远悠一声长叹:“唉……现在的道士,比我还业余吗……”
钱一州不好意思道:“抱歉,要道长帮我干这种事,但事出有因……请原谅我不能细细说明情状。”
“我大概能懂……”萧远悠脑海里天马行空的出现了不少缘由,为身边这面善心黑的淫贼捏了把汗,也为下面这女孩感到庆幸:“幸亏你遇到了我。”
钱一州御剑往后面飞去:“我绕到她后面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没有同伙的话我会给你信号,我再带人来前后夹击,她一定跑不掉。”
“好,你去吧,我等着。”
“嗯,我会尽快回来——”
等钱一州前脚刚走,萧远悠御剑开启林意直扑那女孩而去,无声无息已经到她附近。
那女孩看来是在等人,已经看了手表好几次,而且左顾右盼相当警惕。
萧远悠倏然到她身后出声道:“后面听到任何话都不要太惊讶。”
那女孩一愣,没有回头,只是淡然点了点头:“知道。”
“你被盯上了,而且他们人多势众,现在不要到处乱走,尽快找个角落躲起来。”
“好,朋友,你呢?”她居然还关心萧远悠的安危。
“不用担心我,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远悠,眼中带着感激和敬佩:“谢谢,你叫什么名字?不是代号,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萧远悠笑道:“没必要吧,除了现在,我们此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不用记起我。”
她的神情复杂,似乎哀叹中带着决心:“好,希望……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估计可能性不大。”萧远悠轻轻推了她一下:“还要废话到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快来了。”
“嗯……”那女孩很机灵,脱了高跟鞋才跑,离开了路灯的范围内,迅速地隐没在黑夜里。
两分钟后,萧远悠回到了待机的房顶,钱一州踏剑回来:“怎么样?”
萧远悠作一脸可惜样:“她眼神极好,你刚一走她就发觉了,我打算去追,但你没消息,我怕打乱你的计划就没动身。不好意思……”
钱一州愕然,随后释然一叹,对萧远悠道:“唉,是我应对失当,错失了良机,不怪道兄。也是我盯她太久了,以后只怕更难找到机会。”
萧远悠安慰道:“来日方长,不过实在郁闷的话,可以去夜店消愁,何必这样死守一个人。”
“使命在身,不得不这样。”钱一州神情疲倦,对萧远悠抱礼道:“多谢道兄今日相助,麻烦了,后半夜我再带人去打探消息,道兄去休息吧,有线索会再通知道兄的。”
萧远悠心头道:这人怕是疯了吧,居然这么严肃地说一件这么无耻的事情,也真算是开了会眼界。
难怪有人说“真正的坏人,不会认为自己在做坏事”,萧远悠不禁拱手道:“道兄兢兢业业,也算是好耐心了。”
“可惜还是一事无成,”他神色忧愁,又对萧远悠拱手道:“让我送道兄回道场吧。”
“呃,不用,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怎么好意思让你送我。”
“不用客气……”
回到了客房外敲门,吴曲气鼓鼓的开门:“刚刚怎么丢下我就跑了。”
“我们去干采花大盗的事情,你跟去干嘛?看我怎么带坏小孩儿?”
吴曲只当他是开玩笑,一笑了之,又道:“刚才找你的人,是不是白天为我们说话那个?”
萧远悠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萧远悠思索良久,评语:“一个有灵魂的坏人。”
“唔……”吴曲沉默良久,才回道:“道士们交流都好深奥哇……”
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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