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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捉张定边!”
大宋军一阵排炮之后,呐喊之声,一浪高过一浪。宋军驾船及木筏,聒噪着三面杀来,密密匝匝将江州残城围的水泄不通。
“活捉张定边!”
一时间,杀声四起,箭如飞蝗,宋军各色舟楫,破浪而行,眼看着破江州、擒张定边就在眼下。
张定边不愧是骁勇善战之士,为了践行与陈友谅的结拜誓言,纵然处于四面重围、洪水淹城、火器尽失的绝对劣势下,既不溃退,也不投降。
蓦地,江州城门大开,一支水军,乘着小船、门板,更有甚者,乘着木桶、木盆,迎着宋军的锋芒,聒噪着杀来。
为首一员将领,威武的站在当先的小舟之上,长枪插在身旁,一身鱼鳞甲,肋下跨宝刀,张弓搭箭,如同门神一般英武。
“张定边?”一名溪兵一声惊呼。
溪兵作为攻城的精锐,屡次伤张定边而不死,溪兵结合自己坊间的传说,心中早已经将张定边看坐自家神话中的传说的战神人物。而且张定边骁勇之余,尤其以弓箭见长,胡大海便是他一箭破甲,造成重伤。
而今张定边蓦然出现的军阵前,眼看着他那弓箭射谁,谁便会倒下。与张定边交锋的士兵,迫于张定边的骁勇,竟然不敢与张定边交战,分作两队,避开敌人前锋,给张定边让出一条通道,任凭张定边自来。
郝仁正在不远处的大船上,在一应文武宿卫之下,查看战场上的情况,见手下士兵竟然如此忌惮张定边,不由得眉头紧锁。
施耐庵跳脚怒道:“这他娘的是谁的兵?临阵退缩,主将当斩!”
所幸,前锋的兵士畏惧张定边,而督军的士兵长官,知道大宋军的法度:临阵退缩,百夫长、千夫长谁最先遭遇军法处置。
一名百夫长,操起弓箭,看准空挡,搭箭便射张定边。
弓弦响处,那羽箭不偏不倚,正中张定边肩胛,张定边如同没事人一般,回身怒目而视,抬手便是一箭,弓弦响罢,宋军百夫长脖颈中箭,血流如注,歪倒着跌落水中。
百夫长战歿,尚有千夫长在彼,宋军在千夫长的率领下,也不管敌我弓弩,径直操控木筏,前来与张定边短兵相接。
张定边撇下弓箭,操起长枪,一套枪花下来,十数名溪兵官兵,已经中枪跌落水中,其中便包括那名带头的千夫长,而张定边似乎打了鸡血一般,越发骁勇。
张定边有勇有谋,选定突围的地点,正是连日与他作战的溪兵万户攻击的方向。
溪兵连日苦战,士卒疲乏,又尤其忌惮张定边的骁勇,没片刻功夫,张定边居然夺了溪兵木筏七八条,竟然在骁勇的溪兵军阵,开了一条口子。
溪兵万户杨虎,见自己士兵抵挡不住张定边,都帅自己的亲随,操数条小船便来战张定边。
杨虎乃飞山蛮洞主杨正泰的义子,素有‘飞山蛮军一只虎’的称号,许是其不善于水战,又许是连日征战疲乏,又或是他与张定边差距太大,不及三个回合,竟然被张定边刺落水中。
“张定边要跑!”心急的刑部尚书施耐庵,跺脚焦急道。
张定边已然如此骁勇,‘打虎不死,遗祸无穷’的道理,郝仁还是懂得,而且郝仁此番已经铁了心,一定要砍掉陈友谅的这一条有力的臂膀,断然不会放张定边逃走!
“宿卫总管陈达,你带人去挡住他,活的捉不住,死的也可以,万万不能放他跑!”郝仁冷冷道。
“诺!”
宿卫总管陈达,心道:‘此乃天赐大功与我’,欣然抱拳领命,带着宿卫中的火枪军,兜头拦住张定边向西撤退的路线。
一队木船,陈列于张定边的面前,火枪手分三段,第一排跪姿,第二三排立姿,黑洞洞的枪口,将张定边的退路围堵严实,任凭张定边有三头六臂,插翅难逃。
陈达立于指挥的位置,高声劝降道:“我家陛下昔日曾与张定边将军有旧,我家陛下有心放张将军一条生路,只要张将军肯放下武器,我家陛下承诺不加害将军,将军若想做官,我家陛下不吝惜官位,将军若想归隐,我家陛下放将军自去,只求将军放弃抵抗,帅军投降!”
张定边并不答话,都帅兵马,径直冲击陈达的军阵,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宁死不降。
陈达见张定边已经铁石心肠,便开始煽动对方士兵:“我家陛下此番西征,只诛杀陈友谅一人,其他胁从不问,张定边铁了心要对抗我家陛下天威,大汉士兵何不擒获张定边,结束这无谓的牺牲!”
“逆贼,安敢胡说!”张定边操铁枪,径直来战陈达。
陈达知道自己既不能说降张定边,也不能策反大汉士兵,眼看着张定边来战,他断然不是张定边的对手。
“开枪!”陈达无奈的下达命令。
跪姿的二百条火枪,如同上元节里的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同声发作,浓烟滚滚间,铅弹如同雨点一般,劈头打入大汉军的军阵,大汉士兵们,如同谷个子一般的倒下。
张定边眼看着自己近身宿卫倒在血泊之中,不禁大惊。正是在火枪开火的一瞬间,两个忠勇的宿卫,为他抵挡了火枪的铅弹,若不然,此时倒在血泊中的,便是张定边。
“太尉大人快走,我来与你断后!”说话见,张定边忠勇的两位偏将,左右两条小船杀出,已经挡在张定边的面前。
“第二段,瞄准张定边,开火!”陈达见一击不中,心中大为恼怒,赶紧再次发布命令,可是,已经晚了。
大汉太尉张定边,早已经被骁勇的宿卫们,密密匝匝的挡住了。
“第三段,开火!”
“开火!”
……
成群的大汉士兵,在密集的火枪打击下,如同下饺子一般被打落在水中,水中飘满的大片汉军士兵,一片江水尽被染红。
张定边眼看着前路已经被阻断,陈达的火枪阵,他无法突破,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
走?满战场的大宋将士,哪里还有脱身的机会?唯一只希求自己的其他兄弟,如今打了自己的旗号,尚且可以有脱身的机会。
绝望的张定边,努力的寻找这战场的突破口,当他目光所过不远处的大宋军五色帅旗,便横下一条心:郝仁,纳命来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