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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在敌人关闭城门前,没能冲入城内,便无法登上城头了。
汗涔涔的大宋骑兵的战马,驮着骑手们穿过敌人的弩箭、火炮,退回中军。
再次没有杀死张定边,骑兵总管俞通河对此次出击战果非常不满意,他心有不甘。
“陛下,末将无能,又让张定边逃走,请陛下治罪!”俞通河抱拳握胸,依旧用北地的礼节向郝仁请罪道。
“张定边骁勇异常,未能阵前斩杀他,非是将军之过失!”郝仁素闻张定边骁勇,心中苦于无计破敌,却安慰俞通河道。
“陛下也看见,今日张定边出战,又中三弩,每弩都射中要害,连日来,射他没有百八十弩箭,也有二三十弩,偏偏他却还能像没事人一般,下次临阵,我必然将他脑袋砍下,看他是否还能再生出来来个脑袋,继续与我作战!”俞通河心有不甘的抱怨道。
“此番战损如何?”郝仁关切的问道。
“敌我伤亡二比一!哎!”俞通河一声叹息道:“可惜折了常遇春将军的义子三人,不知该如何向常将军交代啊!”
俞通河曾经充当过郝仁的宿卫千户,外调给常遇春为副手,郝仁抽调江南兵马稳固北方之时,俞通河便带了一百名号称小常遇春的常遇春多年累积的精锐,进而自成一军,与胡大海部、常遇春部,同为郝仁最精锐的三支骑兵。
“俞将军休要烦恼,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此事我责成刘伯温大人向常将军说明情况,我亲自来料理,你无须挂怀!回去好生将养歇息,择日再战张定边!”郝仁颇为体恤道。
“诺!”俞通河领命,一撩裙摆,转身回营。
“陛下!溪兵虽然损失惨重,却也能再战,请陛下下令,让溪兵再冲一阵,为死难的兄弟复仇!”溪兵万户杨虎满面征尘,抱拳请命道。
郝仁让溪兵连冲三阵,并非是拿岳父留下的兵马当做异己,而是溪兵出身山地,及其善于攀援,而进攻冲锋需要快速突破敌人的火线封锁,速度显得尤为重要,而溪兵不喜着甲的特点大大提升冲锋速度,确实是攻城的精锐劲旅。
“将军苦战辛苦!”郝仁肯定杨虎的战绩道:“溪兵乃老洞主留下的飞山蛮精锐,日后尚且有大战要打,你且先回营安抚弟兄,明日我让其他将领接替尔等攻城。”
“嗨!”杨虎一声叹息,知道再多说无意,“诺!”他只好抱拳告退,回营整顿兵马。
“老大!”枢密使张破虏大大喇喇的走过来,抱拳道:“江州城四处环水,掘地不过数尺,江水便倒灌到地道之内,挖地道炸城墙的法子也行不通啊!”
“陛下!”溪兵副万户斐冠军报告道:“浔阳江以上,遍布水底障碍,没有月余时间,恐怕无法完全清楚障碍,我军水军,短时间内无法通行而控制江上之地!”
“陛下!”江防军吴六奇报告道:“我与破虏将军已经寻遍了江州城,城中排污管道敌人已经有所准备,根本无法通行!”
“诸位将军辛苦,今日天色已晚,各军都回营休息!”郝仁对将领褒奖完毕,又不忘提醒道:“夜里都要竖起耳朵,防止张定边再夜里偷营!”
“诺!”几位将领,纷纷抱拳告退!
‘逢强智取,遇弱活捉!’这是郝仁一概信奉的战争格言,而今面对张定边防守的坚城,郝仁一时间却也可施,不由得眉头紧锁。
大宋军在鄱阳湖击溃陈友谅的主力大军,暂时解决了陈友谅对自己的威胁,而如今大宋也是在与时间赛跑,必须在李察罕平定山东之前,就算不能彻底击败陈友谅,也要砍掉他的左膀右臂,防止他东山再起。
“陛下!”刑部尚书施耐庵拿着两页文书汇报道:“吴六玖将军的北路军,在英山遭遇大汉上将苗美,吴将军兵力单薄,无法突破敌军山区防线,穿插敌后,有恐怕遭遇敌军埋伏,吴将军请求陛下添兵马!”
“陛下!”御史大夫刘伯温道:“豫章守将‘泼张’张必先及其骁勇,常遇春、邓愈二将军久攻不下,也请陛下添兵再战!”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让久攻江州不下的郝仁,心头的负担有增加了几重。
“告诉吴六玖将军!”郝仁命令道:“北面有强敌李察罕,苗美大军的存在,会一定限度的牵制李察罕南下,也可分散大汉在江南的兵力。让吴将军不必急于进兵,只求稳住阵脚将苗美吸引在江北,莫要贪功而冒进,必要时,可退回六安城,伺机而动!”
郝仁此次对大汉用兵,没有想一口气吃掉陈友谅,郝仁的主力都出现在江南,想先吃掉陈友谅在江西行省的势力,看情况在考虑灭掉陈友谅在湖广行省的势力。
吴六玖军、张天佑军、杨彪军,三军出亳州西下,本就是用作疑兵,郝仁没指望凭借这点兵力,便可直捣陈友谅的老巢汉口,不过是牵制大汉一些兵力罢了。能够收降陈友谅在信州的势力,这本就是意外,却也不是意外。
陈友谅兵败鄱阳湖,大汉政权为止震动,若没有陈友谅的两个结拜兄弟张必先、张定边稳固阵脚,大汉群臣恐怕早已经做鸟兽散了。而陈友谅杀徐寿辉自立之后,又杀彭祖之徒李普胜、赵普胜,丁普郎、欧普祥感觉陈友谅是在诛杀天完老牌势力,为了自保,以地而降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而常遇春、邓愈攻打豫章的兵马,却并非疑兵,该军与郝仁的中军主力,锁控鄱阳湖南北,两军护卫掎角之势。
豫章与江州,倘若一处破城,便可分兵切断另一城的敌军后路,大宋军就可以稳操平定江西的胜券。倘若一处败了,敌人也可分兵来救援另一处城池,再想破城平定江西,将会难上加难。
郝仁不能败也不能退,常遇春军,更是不能败,也不能退。
郝仁沉吟半晌才道:“告诉常遇春将军,江州破城正在关键时刻,我无力支援于他,他也不需急于破豫章城前来助我,只需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既可,待我破了江州,便挥师南下抄张必先后路,泼张可擒也!”
“陛下莫非已经有了破九江的良策?”刘伯温面色凝重,试探着问道。
郝仁沉吟自语道:“江州?九江?因有九条江河而定名九江,水系可谓发达,既然掘地火攻不成,莫不如试一试其他法子!孙子曰:‘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郝仁似乎拿定主意,坚定道:“拿舆图来!”
刘伯温与施耐庵两个随军大员,都是饱学儒士,听闻郝仁此言,便已经心领神会,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于手。
尤其是施耐庵,似乎又找到了他写小说的某些灵感,胡子翘的老高,眉开眼笑间,居然不能发一言,只是竖起大拇指点了又点,仿佛要给郝仁点三十六个赞,又或是心里在说:“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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