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讨陇西三姓马上就要开展了,一切都准备工作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几天来,安德王马不停蹄地跟兵部、户部、刑部的几位尚书联络,显然已经进入了太子的角色,开始帮助皇帝分忧。天籁 『小 说m另一方面李小鱼则是做好了逃离长安城的计划,那一天他和青萝、参商两个丫头去锦绣阁逛了一圈以后,又特意的去城东游玩一番。
她带着这些丫头,在锦绣阁采购了一番,一来是为了让增加参商那两个丫头对自己的信任感;二来是为了设置好逃跑计划,让她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结婚,这本身就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嫁过去还要当什么太子妃,被圈在深宫大院,这就更不能接受了。
这一阵子安德王一直没有在王府里住,陇西之役关乎他将来能否顺利登基,如果此番能够平定陇西,那么他这东宫之位算是定下来了,若是此番征讨不利,这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借着父皇的名义,沈钟带着凡是跟此役有关的人都聚到了一起,召开了各种有关会议,对整个战时做了严密部署,责成落实各项责任。与他父亲不同,沈道全每一次要做什么事,都是临时起意,而后开始分配任务,而沈钟则是把责任分配清楚以后,再进行准备。
他提前把即将面临的困难考虑的更艰难,把这些解决措施制定在前面,做到更完善,更万无一失,只要他稳稳当当的处理好这些后勤事务,那么等到陇西之战胜利,一切就都好了。至于带兵打仗的是谁,是七皇子沈朔还是老将军斛律明月,这都不是他操心的了。
最近他也关注着李小鱼,他试着摸清楚李小鱼的脾气,可是最近他一直都没有回王府,派甘平一直盯着李小鱼,可是甘平给他的回复则让他有些疑惑。李小鱼的日常就是宅在家,研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食谱,可是最近李晓宇好像多出来一个新爱好,购物。
要说女人败起家,这事情还是挺可怕的,李小鱼在锦绣阁、千金坊,各种出了名的大店消费了大笔钱财,自己现在即将成为太子,拉拢朝臣是必须的,可是想拉拢朝臣这必然得花钱,李小鱼这么铺张浪费,让他很不满。
“殿下,怎么样?这回一切都办的妥当了,若是打起仗来,前线的粮草必然不会出事,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户部尚书汤芦擦着脑袋上的汗珠,这一阵子的事情搞得他手忙脚乱,作为户部尚书,他只有两条出路,一条是万无一失,功德无量,保证前线的补给;第二条则是彻底搞砸,丢人现眼,到时候他尚书也不用做了。
“汤尚书辛苦了,若是此番征战顺利,汤尚书当居功!”沈钟说着就握住了汤芦的手,汤芦如今四十岁,六部尚书之中他最年轻,搞后勤汤芦是个行家,思 路广,方法多,而且也是目前最有潜力接冯良碧宰相之位的人。
“殿下,有件事老臣不得不说,此番征讨陇西的领兵之将恐怕要有所变动啊!”一直没说话的礼部尚书胡真渊凑了过来,他一直没说话不是因为别的,胡真渊是沈川的人,沈钟知道他的底细,他也明白自己不受这位太子待见,所以索性闭口不言,等到他们处理完了,再说话。
“嗯?有何变动?”沈钟眉毛一挑,轻轻的把手从汤芦的手中抽了出来,颇有礼貌的低头问道?
“呃....斛律老将军前几日沐浴时中了邪病,浑身瘙痒难耐,现如今每日要洗三次澡才舒服,出征的话,恐怕难当重任了?”
“怎么这病来的这么巧?”安德王心中犯难,斛律将军是一员老将,其功绩不亚于靖边侯李奉,而且老将军身经百战,和大月氏交手多次,经验丰富,他说出征的不二人选,现如今老将军却病了,这上哪再找第二人去?
瞧着安德王一脸淡定的表情,胡真渊心中却是没底了“殿下,这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明日早朝估计会重新安排人事。”
“重新安排?那我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
“这...”胡真渊一脸为难,他不是不想早说,而是奉了二皇子的吩咐,等到安德王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再说此事。
沈钟按着桌子,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酸痛,户部尚书汤芦的表情也是十分难看。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沈钟不阴不阳的说道“多谢胡大人提醒!此事明天下朝以后再议吧!”说完了沈钟转身就走了,胡真渊笑眯眯的看着沈钟出去,而汤芦则是凑过来“胡大人,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这都安排差不多了,你才把这事情说出来,同朝为官,你这也忒不地道了!”
胡真渊的老脸一拉,撇了撇嘴“这可不是我的意思 ,我也不想得罪这位爷啊,这是那位的意思 ,他话我得照办不是!”
汤芦也不说话了扯了下自己的袍袖,面带不悦,直接出去了。
“汤大人,胡大人,你看,这...冯宰相还让我主持会场呢,你二位何必伤了和气啊?”胡忠杰端着两杯茶水送到这两人面前,拦着他们的去路,低眉顺眼的说道。
吏部尚书胡忠杰是个什么人?说好听的他是个万年老好人,说不好听的这家伙就是个老滑头,官油子。
汤芦毕竟年轻气盛,看着那忍着不笑的胡真渊朗声喊道“忠杰兄,你看这老家伙,倚老卖老的,如此戏弄我等,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呵呵,这嘴长在老夫身上,没人问老夫,老夫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说,你管得着吗?”胡真渊猛地拍两下桌子,满屋子里的人都停下来了。
“二位消消气!”胡忠杰搓着手,嘴角上带着不经意的笑容。
“消气?怎么消,我看他汤芦是想当官想疯了,如今想抱太子殿下的大腿,处处溜须拍马!你瞧瞧他以前,咱们到他户部什么都不给,光是上回陛下寿辰那一次,礼部找户部批条子,你们说不知道他多会刁难我们!”胡真渊梗着脖子,丝毫不打算给汤芦留面子。
“我呸!咱们就事论事,今日你的所做所为,简直就是有愧朝廷多年来对你的恩赏!”汤芦说着不解气,拿起一个砚台就撇了出去。
“哎呦!”汤芦一撇不要紧,那胡真渊老爷子虽然年迈,可是反应还是挺快的,身子往一边一闪,这砚台正正好好敲到了胡忠杰的脑门上,不但是撒了他一身的墨水,他的脑门上更是鼓起了一个大包。
“好你个汤芦,你竟然敢当众行凶!”
“你个老不死的,有能耐你别躲啊!”本来今天的事就让汤芦憋气,砸错了人他心里更憋屈,此刻他冲过去,就要打胡真渊老爷子,一旁看热闹的吏部侍郎长孙洪赶忙拉住了他。
“二位大人息怒,这可是在翰林院,陛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看看,况且现在大人伤的不轻,您二位....”长孙洪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被凿成这样,一边搀着胡忠杰,一边劝着大伙,可是场面此刻已经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