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兰喉间哽住,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对他已经没了有了恨,只是看见他,心里就难受,难受到不知所措。
顾擎初扶她躺下,“别胡思 乱想,再睡会儿。”
苗君兰突然抓住顾擎初的衣袖,“苗若兰会怎么样?”
“会上军事法庭,至于怎么判……”顾擎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再说去。
“会死刑?”
顾擎初轻点了下头。
血玉案,墨家的惨案,苗君兰都有参与。
苗君兰手上人命,多是数不清,而且她借军中的职务之便,私自把属于国家的军供仓库转让给拉蒙。
让一个缅甸的司令,在汉城养私兵。
无论哪一条,都是罪大恶极。
许许多多的罪证下来,哪里还有活路。
“你不问我,看见了什么?”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强求也没有用。”
“血玉在林澜的墓里。”
顾擎初微微一怔,便了然了。
当年,苗若兰想把劫持血玉的事嫁祸给他,于是给匿名给他发出消息,告诉他有人要劫持血玉。
他当时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但血玉的案子非同小可。
明知道是圈套,也得去。
俞芳本身就参与了血玉劫持,无意中发现了苗若兰的计划,于是抢在众人之前,盗走了血玉。
至于俞芳怎么把血玉神 不知鬼不觉得放进林澜的坟墓,只有俞芳自己知道。
苗君兰说出血玉的下落,压在心坎上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但心里乱哄哄的,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十九年的幽禁,生不如死。
到头来,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为了不让她沦落为试验品。
沦落为试验品可悲,可是十九年的幽禁,同样可悲。
十九年的幽禁让她的心早就伤痕累累,无需触碰,也痛得钻心。
她和他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苗君兰慢慢垂下眼,不再看眼前的男人,“你走吧。”
顾擎初轻点了下头,走向门口。
拉开房门,站住,不回头,轻道:“君兰,我从来没奢望和你回到过去。我们的过去,也不值得回去。如果有机会,不如重新的开始。”
苗君兰眼眶一热,忙闭上眼睛。
顾擎初站了一会儿,又道:“等这几桩案子定案了,我就退疫。”说完,离开房间。
房门关拢,苗君兰重新睁开眼睛。
心里越加的乱。
他说的对,他们的过去,充满了算计,隐瞒,不值得回去。
****
殡仪馆!
俞芳黑白的相片笑得甜美温婉!
俞老颓废地坐在灵堂旁边的长椅上,俞菲坐在他身边,头搁在父亲的肩膀上,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胳膊,看着俞芳的遗像,想着和姐姐一起为数不多的日子,眼泪止不住地滑下。
谢宝铃在旁边急得打转,“菲菲呀,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能总这样伤心,会伤到孩子的。”
“嗯。”俞菲应了一声,但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谢宝铃更急了,推推陪在俞菲身边的卓然,“你倒是劝劝呀。”
“憋着更难受,让她哭吧,哭完了就会好受些,宝宝会体谅的。”卓然手握住俞菲的肩膀,“哭吧,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