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叫他一声‘爸爸’，但那声‘爸爸’到了嘴边，也没敢叫出来，只是继续絮絮叨叨地把和顾天磊一起的小事说了下去。
一直说到服务员上来给他们添水，才停下。
顾小冉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包间门，“苗若兰会跟我妈谈什么？”
顾擎初眸色微沉，他直觉苗若兰找苗君兰和当年血玉案子的事有关，“不会有好事。”
***
包间内！
苗若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苗君兰，年过四十的人了，又在疯人院关了十九年，却没有半点老态，温婉如水，往那儿一坐，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和她明明是相同的相貌，却辩若两人。
这是从小到大生活在好家庭里培养出来的气质。
苗若兰搁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
如果当年，她不被苗王丢出去，她应该也是这样子吧？
如果她长成这样，顾擎初是不是就不会连一眼都不看她了？
苗若兰眸子眯了眯，“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必要绕圈子了吧？”
“不错，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说吧。”苗君兰淡看着对面和自己酷似的脸，她记得小的时候，她们亲得像穿着连裆裤，不管去哪儿，做什么，都在一起。
那时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照顾她们的保姆都分不清她们。
可是现在，她在苗若兰的身上，看不到半点亲密。
仿佛她们根本不是双胞胎姐妹，而是完全陌生的人。
或许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血玉，你想藏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会认为，血玉在我手上？”
苗若兰拿出一张相片，拍在苗君兰面前的桌面上，相片里是一枚血玉戒指，“这枚戒指在韩金彪手上。”
“然后呢？”
“你别告诉我，这枚戒指不是你给他的。”
“如果血玉在我手上，我干嘛要给韩金彪。”
“因为，你让他帮你找顾擎初，你为了找顾擎初，不但给了他一枚戒指，还给了他‘盛唐’的股份。”
“我何德何能，能让你认为那么多人拼了命抢也没能抢到的血玉，会在我手上？”
当年，苗君兰确实给了韩金彪‘盛唐’的股份，以此为报酬，让韩金彪帮她找顾擎初。
“你没这本事，但有人有，比如说……顾擎初！”
“顾擎初？”苗君兰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如果是他得了血玉，他幽禁我十九，还会把血玉给我？”
“正因为他把血玉给了你，才会幽禁你十九年，这样一来，血玉就石沉大海，没有人知道下落。你和他联手唱的这出苦肉计，瞒得过世人，瞒不过我。”
“苗若兰，你是被人做试验做傻了吧？”
“你胡说什么？”苗若兰脸色变了。
“为了套首饰，在那种地方呆一辈子，换你，你干吗？”
苗若兰噎住，但很快恢复冷静，拿出另一个相片，丢在苗君兰面前。
相片像是视频截图画面，是顾擎初的背影，他脚边是一个血玉的首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