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擎初军装笔挺,站在窗前,手撑着窗台,看着楼下跑步的兵。
他们穿着军裤,打着赤膊,年轻,有活力。
顾擎初看着他们,仿佛看见年轻时的自己。
他,墨震忠,韩金彪,还有许多兄弟,也是这样打着赤搏,跟着他们长官苗王,围着操场,喊着口号,一圈一圈的地跑。
二十几年过去。
长官辞官,墨震忠伤退,韩金彪死了,其他许许多多的兄弟,死的死,退的退,而他……
顾擎初苦笑。
有人敲门,“将军!”
“进来。”顾擎初不回头。
白梅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望着窗前挺拔的高大背影,轻抿了抿唇。
多少年了,每次看见这个背影,心脏仍然忍不住抽搐。
白梅定了定神 ,走上前,“将军,你找我?”
顾擎初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离开窗口,走到书桌后面,没有坐下,而是拿起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点上。
白梅愕然,他不抽烟已经多少年了。
“将军,您抽烟?”
顾擎初不答,灭了打火机,扫了眼桌上的手机,“你有什么话说?”
白梅随着他的视线,落在桌上手机上,呼吸一窒,心脏怦怦地狂跳开了。
没有回答。
“你是想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是打算给我一个解释?”顾擎初面冷如霜。
白梅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漏子,却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既然被发现了,就只能坦白。
深吸了口气,反问:“你都知道了?”
“是。”顾擎初拿起手机,打开,调出被白梅删掉的短信。
白梅做了他二十年的影子,但同样有她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他的手机系统里种着不为人知的木马。
有人动了他的手机,只要不是他本人的操作,木马就会自动发作,把操作过东西转发到他的秘密邮箱。
而他接收到消息后,可以利用这个程序恢复数据。
白梅的脸白了,“不错,我用你的手机给韩郎发了短信,让他处理掉纳瓦。”
顾擎初冷眼看着白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得眼里压制的怒火炙得眼底火热一片。
“你有什么说的?”
“我没有做错。当年血玉失劫,线人卖消息给你,引诱你前去,就是一个圈套。只要纳瓦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你去过……再说,纳瓦本来就是该之人。”
“纳瓦该不该死,轮不到你来定夺。至于,当年的事,我行得正,坐得直,即便是个圈套,那又如何?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抹掉痕迹?”
“擎初,我是你的影子,我的责任就是保你平安,不择手段。”白梅的眼圈红了,“即便是有一天,我因此而走上军事法庭,我也不会后悔。这是我的职责。”
“白梅,你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连军人的原则是什么,都给忘了。”
“我是军人,但我从小接受的训练,原则只有一个,保证您的安全,哪怕是我得去死,也得义无反顾地上去。”
顾擎初气得脸青,“你被停职了,等着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