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不是现在没事了吗?”默璃看向自家老爸,无声的求救着。
平日里自家老妈也是也泼辣直爽的性子,但是在对她的事情上格外柔软。
她记得她上大学每次寒暑假开学,爸妈送她进站,上大巴车,她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妈妈红了的眼眶。
她知道,她是妈妈的希望,也是妈妈最大的期盼。
可惜,那个时候的她根本不懂这些。
这一次,无论今后去哪里上学,她都会带着爸爸妈妈一起,半年回一次家,她会觉得这个书读的有些得不偿失。
所以,她更要抓紧时间赚钱了。
“别哭了,这么多人呢,这不是给孩子丢人吗?”在默璃的挤眉弄眼下,默璃爸爸千呼万唤的开口了。
爸妈都是这样,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默璃从来不是一个会哭的孩子,她不喜欢被麻烦,也不喜欢麻烦别人。
而爸妈,默璃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担心。
默璃妈妈好不容易止住哭,然后又是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带着默璃去买了一堆吃的,还不管不顾的塞给了默璃零花钱。
这就是爸妈的疼爱,虽然看起来简单粗暴,甚至有些时候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但是他们确实真心实意的把他们以为最好的给了你。
默璃看着手心的纸币,眼眶微微湿了湿。
爸爸妈妈是普通人,给不了她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却能带给她做温柔的关心。
与她而言,这就足够了。
千保证,万保证,默璃终于是送走了自己的爸妈。
虽然自家老妈那个怀疑的眼神让默璃很无语。
她的信誉那么不好吗?妈妈就让这么不放心。
……
经过小偷事件之后,默璃成了班里的特殊存在。
谁都知道,默璃这个人惹不得。
就连开学第一天跟默璃闹了矛盾的周霖如今见了默璃绕开走,在她心里,默璃是个疯子。
班主任也换了,换了一位年轻干练的女老师,虽说处理事情的方式还不是那么完美圆滑,但是总比之前班主任的不作为要好太多。
在默璃看来,以前班主任的行为无异于是尸位素餐,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接下来一年多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当然宋禹城也彻彻底底的成了默璃的小迷弟。
看着依旧胆怯的宋禹城,默璃叹了口气。
白化病没有根治的手段,就算是她也不能,她能做的最多就是调理一下他的身体,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出声阻止。
“安同学,你会去吗?”
三年来,默璃和宋禹城的位置固定不变,谁都知道默璃不好惹,并且不近人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宋禹城那个怪物就入了默璃的眼,处处被护着。
默璃文武双全,打遍学校无敌手的美名全校皆知。
默璃双手保证,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一直以来她都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不会。”默璃看着自己手中省重点高中发来的免试邀请函,摇了摇头。
三年的初中生活,默璃拿下来无数座奖杯,很多人都知道这这座小城内有一个天才少女。
对于天才少女这四个字,默璃是有点儿汗颜的。
她有千万年的经历,实际上无异于作弊。
高中不过三年罢了,如果去了省会,想要回一次家也不容易,再说了她觉得待在哪里都无所谓。
大不了大学的时候选择一个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城市,带着爸妈一起生活。
这一次,她回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爸妈。
听到默璃的回答,宋禹城松了一口气,他把默璃看成了朋友,但是也看成了救赎。
他本以为初中三年也会一如既往的煎熬折磨,却从没想过会这般平静。
他可以正常的上学,完成作业,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戏弄,被大骂,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样貌清秀的女孩儿带给她的。
她不知道,其实学校里有无数人偷偷关注着她,容貌清秀,学习成绩优异,平日里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除却动手能力强,简直就是所有男同学心目中初恋该有的样子。
只是因为她走的比任何人都快,她如今达到的高度是别人一辈子也许都达不到的,所以从始至终,三年都没有一个人敢表白。
仿佛她生来就是被仰望的,而他就是她的信徒。
他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唯一的要求就是可以待在她身边,同学也罢,朋友也好。
他知道,学校了羡慕他的人不计其数。
中考如约而至,默璃艺考古典舞全市第一名,而文化课亦是稳坐了第一。
蝉联三年第一,这在中学的历史上也是一个奇迹。
不要问默璃为什么理科成绩不好,还能考这么高,因为她有一个过目不忘的脑子。
所有的化学方程式,反应链,习题,物理公式都被她牢牢的记在了脑子中,她不会活学活用,但是她可以死搬课本啊。
说起来,默璃不仅不是大家口中的天才少女,反而还很笨,很死脑筋。
她是个不知变通的人,总是会一条路走到黑。
中考结束以后,默璃松了一口气,美好的高中生活终于开始了,到时候她就不需要再去死记硬背理化生这三门讨厌的课了。
高中美好的时代,唯有数学这门拖累了。
嗯,她是个学文科的人,至于选理,她想都不会想。
填报志愿,跌破所有人眼镜,默璃没有选择省会高中,没有选择市重点高中,而是选了一个小县城。
那是她的家乡,从家到学校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默璃,你怎么能够这么任性。”知道了默璃的填报志愿以后,默璃爸妈都忍不住的指责。
一个省会城市,一个小县城,哪个教学质量好还需要犹豫吗?
默璃脊背挺直,任凭爸妈责骂,到最后才抬头“妈妈,到现在您还想再瞒着我吗?”
默璃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沉痛。
房间中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你知道了?”半晌,默璃妈妈嘶哑着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