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亲们,这个故事正文无关,是我闲下来的时候写的一个小故事,先放上了。m
正式告知大家,到今天为止,我的存稿已经告罄,所以,把这个故事粘上来。
这是完整的短故事,喜欢的亲可以一看,关于秦优和白娇的非主流故事。
今天来不及写了,我滚回去码字,明天会好好更的,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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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母亲在她的坟前低低道。
夜色沉沉,漫天星斗,流光点点,浓云密布,她飘在半空,望着母亲苍白的头,无声地沉默。
“白娇,他回来了,你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十年了,你后不后悔?”
她抬头,墨眸中闪着清亮的光,乌如云,肌肤如玉,大红的衣袍扬起,烈风习习,美艳妖娆,真正当得起国色二字。
她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庞,语气寡淡:“母亲,我死了,人鬼殊途,后不后悔有什么关系?”
“哎!”
母亲长叹一声,皱眉道:“当年那个大夫说,你身体差,恐怕活不过25岁,我原本想让你尽早出嫁,可是你那个未婚夫说要出去闯荡,让你等他十年,偏偏还是在你15岁的时候,你这个傻丫头竟然同意了!白娇,你就没想过,让他走了,你就再也嫁不成他了?”
她当然知道,他这一走就与她再无相见之期,她从小身体就差,确实没有几年可活的……但是她没想到他走的第二年,她就扛不过去了。
她死的那天,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天幕的颜色晕染漆黑,浓郁的墨云凝结在一起,滴水成灾,为她灰暗的人生画上句号。
咽气的那一刹那,母亲撕心裂肺地痛哭,可是她不想哭,哭有什么用?
母亲的脸渐渐变淡,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秦优,她生前的未婚夫,青梅竹马的恋人。
要是她早早就嫁给他,兴许这辈子能为人妻,运气好一点,也许能为人母,她能从一个女孩变成女人,享受世间最平淡最珍贵的男女之情……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意识变淡。
“秦优。”她在心里呼唤。
一张清俊的脸慢慢清晰,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殷红的唇,温和的笑,绚烂明媚,闪耀邪魅,可是这一切都是在梦里。
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灵魂变轻,往上飘,往上飘。
她化成鬼,不知为何,不能进入黄泉轮回,多次尝试之后她放弃了,在村里飘了半年,看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最后她烦了,跟母亲打了招呼,去了外面。
她每天晚上她都在不停地在外飘,她是想找秦优的,可是飘了很久都没有遇到秦优。
直到那一天。
夜凉如水,星星泛着冷光,苍翠的树木在月色中看起来阴森可怖,盔甲反射出幽幽的银光,跟星星交相辉映。
远处,杀声震天,隆隆的马蹄声如雷鸣踏破暗夜,成千上万的骑兵狂冲向对方。然而这里是树林,并不适合骑兵作战。
一个高大的身影,举起手对着身后的士兵,干净利落地做了个手势,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跳下马。
“弓箭手,准备!”
是秦优!
那一瞬她浑身战栗,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人群中秦优一身漆黑的的盔甲,剑眉星目,目光如炬,薄唇紧闭,神 色肃穆,是她从未见过的高大威武,她忽然觉得骄傲感动。
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她的男人,如此优秀。
“放!”
茂密的树林如同一只张开口的巨兽,无情地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长矛和马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喊杀声如雷鸣一般在天地间滚滚而过。
她站在风中,看着秦优疯狂地冲向前方,不知疲倦地收割敌人的生命,面前的敌人倒下一个又一个,堆积成一座小山。
“杀!”
“杀!”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天而起,所有人都红了眼,扔下无箭的弓羽,拔出长刀奋力地朝敌人砍去!
战场!厮杀!血气!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血腥的味道如此不容阻挡地扑面而来!
她是一只鬼,她不怕死人,可是看着眼前的景象,血火洗礼的战场却让她震撼不已。
狼烟滚滚,火把沉沉,地上的残手断脚,四散的兵器断开,长枪刺入身体穿过**的声音……
士兵在秦优的指挥下长驱直入,他一马当先,气势汹汹地往敌人冲去。
“锵锵锵!”
长枪交错,秦优一枪挑了一个敌军,干脆利落,引得士兵们纷纷侧目,大声赞赏。
“看好了,哥哥给你们露一手!”
秦优双手握着长枪,往地上一站,几个长呼气之后猛地一跺脚,如猛虎下山般往对面冲去!
他一路向前,每一枪刺出就有一个人倒下,绝无虚,一步步往前,一路过去就像串羊肉一般,将人从一条直线上,沿着前进的路线一个不漏地杀了!
没有退后一步,且只攻击不防守!
可敌人却越杀越多,他的动作渐渐缓慢,长矛上的铁枪一片殷红,枪断了,他扔掉,挥动着长剑继续往前,他颤抖着握紧剑柄。
此时一只箭矢对着秦优射来,她想也不想飘到他身上,控制他的身体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箭头。
又一只箭矢射来,她继续闪,再一只箭矢射来,她再闪。
“怎么回事?”
他喃喃低语,他明明已经没有力气,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为何还能闪开,且动作如此灵敏?
“是我。”她道:“秦优,是我,我来帮你!”
“白娇?”
“嗯。”
“你在哪儿?”他不解,明明没有看到人,为何会听到白娇的声音?
“在你身体里。”
……
那一次,白娇控制秦优的身体,调动自己的阴气,将树林吹的东倒西歪,夜色如魅,鬼魂降临,殷红的血色映着苍白的唇,纤纤素手,荧光点点,她扯了扯着他的头,一把细碎的丝飘落,所过之处一片惨呼……
,魂也。
经过她手的,带着她的灵魂,在阴风中引魂。
英魂归,引魂归,彼岸渡河,阴煞黄泉。
这些人的灵魂被她截取了一丝,驳杂的灵魂碎片涌来,眉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几欲跌倒,妖艳的脸隐隐变形,她咬着朱唇,死死忍住。
不行,待不住了!
鬼的身躯有灵魂,尤其是像她这样的鬼魂,她不能再待着秦优身体里,一挥手屏蔽掉秦优的意识,转而命令他的部下:
“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转身!”
她转过身,从秦优体内飘出,将他放到地上。
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你们都该死!”
素白的手在空中翻飞,留下一片残影,当手指完成最后一个摆动,她的印终于结成,六芒星的阵图微微一闪,将大部分人圈了进去。
她俏丽的脸上冻若冰凌,朱唇紧闭,眯着眼斜睨着这群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到底要不要做?
她回头,一眼望见秦优紧皱的眉头,颤抖的睫毛,和那把滴血的龙头剑。
“你们上路吧!”
她的头无风自动,铺散在身后,黑色的长将她包裹起来,双脚离地,脸白到透明,樱红的唇张大,露出青色的獠牙,狠狠地扑向阵中的人。
“血!”
漫无边际的血,滋滋流淌,汇入她的肚子,阵中的人一个个面色青,所有人都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没有伤口,但所有人都失了血色,变成了人干。
“鬼啊!”
远处去的人看着阵中的同伴们一个个倒下,面色青灰,一下子变成死人,可他们却连敌人的人影都没看到,巨大的恐惧从脚底升起,瑟瑟地阴风吹来,吹凉了脖子……
白娇的身影忽然显现,一袭红衣鲜艳欲滴,朱砂一般的唇瓣中掉出一截长长的舌头,冰冷的眼神 透着寒光,仿佛他们就是一群死人。
“啊!”
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起,胆子小的人直接晕了过去。
她冷笑一声,看着那些跋足飞奔的残兵没入阴暗的森林,幽幽道:
“想跑?没门!”
她怎么能让人看到她的身影?
怎么能让人知道秦优身边有鬼?
这个世界上看到她、知道她是鬼的人都该死!
血红的眼睛盯着树林中每一个逃逸之人,飘舞的长变成红色,缠着一颗颗大树,她的身影募地消失,穿梭在黑暗里,一路下手,片甲不留……
她飘回秦优身边,打了个趔趄,腹中传来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头晕眼花。
她是鬼,却不恶鬼,在此之前从未沾过人命,今日大开杀戒,占了因果宿怨,与她无半点好处,自此以后断了回头的路……
血红的眸回复正常,她身子一晃,原本凝实的影子淡了一丝,她定了定神 ,将秦优扶起,这才唤醒他的意识。
呵呵,原来,她还会感觉到累,那么她是不是也会痛,会爱呢?
她安慰自己:鬼和人,其实没什么区别呢。
不!还是有区别的,当她的影子淡到虚无,她就会消散,而人不会。
这样也好,若是没有秦优,她飘得再久,活得再长又如何?
她要的不是永生不灭,她不想千万年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在原地孤独寂寞地飘荡……
她是鬼,不应该沾染人世的纷扰,乱了人间秩序,可是为了秦优,她愿意!
从此以后他上战场,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并肩战斗。
那把游龙剑,在战场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成为不败的神 话。
……
九年前,晋国生叛乱,老皇帝被迫逃亡,几乎丧生乱军之手,遇到秦优。
八年前,秦优和她一起并肩作战,手持一把以龙为柄的神 剑,披荆斩棘,替老皇帝平定了叛军,重新将老王扶上王位,秦优因此封为秦王。……
若是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她感慨,那个时候她在他体内虽然很累,几乎维持不住他的身体,她多次面临脱形,可是她坚持住了。
那么多年他们一直在一起,肩并肩,手牵手,同进退,杀敌寇,共患难,忘生死,他们灵魂相容,共居在一具身体里,他的思 想就是她的思 想,他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
可是一切都在那一晚毁了。
她看着那个叫淑宁的女子,在秦优身下抚摸他的胸膛,看着他面红耳赤,纯情地如情窦初开的少年,毛手毛脚地抓住淑宁的手。
“我是淑宁公主,父王说你很好,所以他将你赐给我做驸马,秦优,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如风铃一般透过空阔的大殿传到她的耳中,她开始紧张起来,死死地盯着他。
“喜欢。”
那一瞬她的世界开始崩塌,眼泪如一汪泉眼,潺潺流出,无休无止。
她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她陪了他这么多年,他们青梅竹马,朝夕相对,就算她是一只鬼,8年的时间他们在一起,他该明白她的心思 ,。
可是在她辛辛苦苦拼尽全力,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理想、信仰,险些魂飞魄散的时候,他却爱上了别人,一个金枝玉叶无忧无虑的公主!
她一怒之下,对着他冲了过去,跟他说:“秦优,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冷心冷肺、无情无义之人。”
她如一阵风般转身飘去,毫不留恋。
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眸下的深情不舍和隐而未说的话。
“白娇,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我,是不得已。
……
若干年后。
秦优站在白娇的坟前,抚摸着她的墓碑,身形寂寥,眸中落寞,他静静地坐着,挺拔的身躯冷硬如冰,默默无语,直到天亮才离开。
白娇暗地冷笑了一夜,嘲讽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时候来看死人墓,来忏悔,来嘲笑,或是来确定她有没有魂飞魄散?
她不想猜测,这辈子,做人活不长,做鬼瞎了眼,她白娇就是个傻子,事到如今什么都没有,唯有这座坟墓和她的母亲,从此以后,她就是个无心的鬼,永远活着,不伤不灭!
……
她没有想到,自此以后,秦优每日晚上都会来到他的坟前,抱着她的墓碑枯坐一夜,他的表情越来越寂寞,神 色越来越苍凉。
她无动于衷。
很多年后,她的母亲死了,她认识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而秦优已经白苍苍,依然默默不语地坐在她的坟前,似乎也快要死了,而她以前是多年前的模样。
她的心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那一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偶然从她坟前经过,看到秦优,惊讶地望着他:“秦王!”
秦优头也不抬照旧坐着。
“原来您还活着!”
白娇挑眉,他不一直都活着吗?
“太好了,您还活着!我一直以为您死了。”
老人涕泪俱下,抱着他嚎啕大哭:“您当年为什么要拒绝娶淑宁公主?陛下当年担心你功劳太过显赫,要将公主嫁给您,就是想笼络您,您为何要拒绝?若是您不拒绝陛下也不会您转身要离开时,一剑劈向您的后背,您对他毫无防备,以为他还是以前落难的皇帝,其实他早就对您有戒心了……”
她的身子开始抖,瑟瑟地不止,在老人脑海中问:“后来呢?”
“后来,陛下将秦王殿下以谋反罪处死。据说他手下的士兵将他的尸体抱回时现,那一剑居然从肩膀一直劈到腰部……你说,他为什么要拒绝娶公主啊?”
她惊愕,他明明亲口说喜欢淑宁,怎么会有错?
“谁!”老人一惊,周围明明没有人,怎么会听见女声?
“是谁,快出来!”老人再次喝道。
秦优一把抓住老人,紧张地问:“人在哪里?”
“奇怪了,明明有个女人在说话。”
“白娇!”秦优大叫起来。
“白娇,你出来,”他的声音颤抖,几乎哽咽。
多年未曾开口的嘴,说出的话又冷又硬,几乎不成调子,可是她就是听懂了。
他大叫:“我一直想跟你说,我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人。”
她浑身一颤,一股战栗从脚背冲到头顶。
老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诧异地盯着秦优。
“秦王殿下?”
“你走吧!”他颓然地坐下。
老人执拗道:“我再陪陪殿下。”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殿下。殿下为什么要杀玄阴国师,他得罪你了?他只会捉厉鬼,不会害人,当时他说您身上有阴气,要给您驱鬼,还是淑宁公主站出来说只要您跟她在一起,就不理会国师胡说八道,且将国师交给您,国师最听她的话了!当初殿下为什么那么恨国师,冒着天下大不韪将人杀了?还当着陛下的面拒绝公主,要不是如此陛下也不会对您下杀手……”
……
眼泪如大雨般滂沱,倾泻而下。
原来这些年一直是她错了,她以为他辜负她,却原来他的缱绻深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汇成海洋,他的付出是她想象不到的惨烈,那一刻她的心狂跳起来。
他是她的未婚夫,她的爱人,从未改变。
她飘出来,仍然是当年的模样,乌红唇,倾国倾城,他望着她,容颜苍老,须斑白,却笑意暖暖,依稀看到年少时的影子,声音如年少时和煦低沉:
“白娇,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嫁你。”她笑意盈盈,轻快的声音充满喜悦。
我来嫁你,人生百年,若是有人一直等我,爱我如初,无论他风华正茂,还是垂垂老矣,都是我一直倾心的恋人。
坟后的紫云英开遍了这平原,大片大片,在月光下簇拥在一起。
他弯腰摘下一朵花,簪在她的鬓边:“好,我来娶你,我的白娇!”
他以为她早就离开,去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转世为人,今生今世只能守着她的墓碑,没想到她竟然还在。
原来这么多年,在他不知道的时空里,她一直都在。
朝朝暮暮催人老,转瞬乌变白头。
迟来的解释,揭开了当年的误会,沧海桑田,百年守望,幸福来得太迟太晚,可至少他们还能在一起,那一瞬他心中泪如雨下。
若是人生百年,最后一刻,我想与你折花相惜,共看这花一树、琴千声的静好风光,我们一起从青梅竹马重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