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都是陈玉重金买来的帮手,从始至终都只听她的差遣,至于她的主要目的和真正的幕后主使,这些人一概不知。』天籁小说『. 23.
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能给出足够的钱财,什么事都会有人去做。
贺锦东去的那家汽车修理店原本只是一家普通的小店,店主夫妻还有两名员工,陈玉为了顺利的劫走贺锦东,带人过去直接把四个人都杀了。
他们的动作很迅,杀人之后直接用车子把尸体运走,又伪装成店里人的样子糊弄贺锦东。
说实话,贺锦东第一眼瞅见修车师傅和他小徒弟的时候真的不觉得他们像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还有那个用麻醉枪射他的女人,如果不是早有怀疑,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跟雇佣杀手这类人联系上的。
可事实就是,这些不像为钱杀人的人,真的做了那些肮脏的事情。
被抓之后,也有专人审问他们。
贺锦东在去找陈玉“聊天”之余也去看了审问他们的记录。
他们交代了佣金,以及受陈玉主使做了哪些事情,除了这些明面上的问题,再深入的询问关于国实验室的事情,他们便一概不知了。
贺锦东还特特去问他们,知道陈玉为什么要绑他吗,几个人的回答非常一致,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是啊,人家就是为了钱,只要给钱就行,管他绑的是谁杀的是谁呢。
如此,贺锦东便能确定这些人并不知道内情,关键人物依然只有陈玉一人。
现在陈玉还有用处,且还在严密的监控之下,即便他有心除之后快也不行,势必要先忍耐下来,等待时机成熟再下手。
可他并没有放松多久,有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浮现在脑海!
这些人是陈玉花钱请过来的,也就是说,这批人跟燕姐几个的本质是不同的。
而燕姐之前交代过,陈玉手里还有更神秘更重要的棋子,显然,这些雇佣杀手连神秘棋子的边儿都沾不到。
原来,危险一直都在。
贺锦东坐不住,直接把还在开会的领导叫出来说出自己的猜想,领导也是一脸凝重。
“你这个猜想很重要,我回去跟他们探讨一下,你回去继续跟陈玉接触,看看会不会有现”,领导吩咐道。
贺锦东再度进到小房间的时候,陈玉正躺在床上盯着棚顶呆。
“很无聊?”
陈玉歪头看他一眼,“所以,你想跟我玩真心话大冒险?”
“那你会说实话吗?”贺锦东反问她。
“我会选大冒险”,陈玉根本不上道。
贺锦东耸耸肩,一副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的表情。
“所以,还有玩儿的必要吗?我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我问你问题,你来回答”,贺锦东淡淡的问道:“你手中有那么多棋干嘛不用偏要花大价钱请那么几个废物?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啊”。
陈玉又看他一眼,这一眼已经不同于刚才的漫不经心,有惊讶,有怀疑,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燕告诉你我手里还有人,你现之前抓的那些人根本不是燕交代的人,所以来套我的话,想让我说出我的人都隐匿在哪里,对不对?”
戏谑一笑,陈玉幽幽说道:“我的人,当然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陈玉是聪明人,她能想到这些贺锦东并不奇怪,是以他表现的依然淡定。
聪明人对话,先就要做到不能露怯,一定要说一句话想两句或者更多句话才行。
“你是想把你的人用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这次的行动你根本没办法用你的人?我猜是后者!你费尽心思的楔钉子,不就是希望这些钉子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吗,可关键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现,那肯定是他们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没办法帮你!”
说话的时候,贺锦东一直仔细的观察者陈玉的表情。
虽然陈玉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每当他说中什么的时候,她的眼中便会有慌乱闪过,即便是一闪而逝,贺锦东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分析下去,到底是什么不可抗力让陈玉的帮手不能帮她呢?
“就算你分析的全都都对又能怎么样,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一丁点的信息,他会继续潜伏,成为悬在你和你家人头顶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她做了个斩的动作,表情十分狰狞。
贺锦东突然弯下腰,与她脸对脸,说话时喷出的温热气息全数喷到她的脸上。
“你刚才说‘’,我不确定这个‘’是男是女,但是我可以确定你说的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不是一群人!”贺锦东笑着说道。
“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只要你找不到,那效果就是一样的!”陈玉狞笑着说道。
贺锦东也笑,笑的比她含蓄很多,可说出来的话让陈玉再笑不出来,“你错了,一个人的机动性比较强,在自身情况允许的条件下不可能不帮你,那就是说自身条件不允许。在自身条件不允许的诸多可能中,是不是受伤或者是生病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在他说到那个人可能受伤了的时候,陈玉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他猜中了!
陈玉埋的严严实实的那个帮手,受伤了!
“我来猜猜是怎么受伤的吧。天降板砖被砸了?跟人打架被削了?走路掉下水道了?洗澡脚滑摔倒了?电梯事故直接从楼上坠下来?左脚绊右脚卡倒了?不小心出了车祸……”
“你慌了!”贺锦东直起腰,“那个人出了车祸,没办法帮你,而实验室那边又给你规定了完成任务的时间,时间比较紧迫,所以你不得已只好花钱找人帮你卖命,对不对?”
陈玉没有回答,往床上一倒,扯开浴巾盖在脸上,再不肯多看贺锦东一眼。
看不看又有什么要紧,他已经问出自己想知道的。
刚从房间出来不久领导便也开完会了。
他先把自己的现说与领导,领导对他的工作给予极高的评价,并且承诺会给他记上一功。
贺锦东没忙着感恩戴德,马上问领导:“您开会开的怎么样?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交换。上面已经开始和国实验室取得联系,用陈玉交换燕姐的妹妹”,领导简单的说道。
正常的情况,国是不会同意这样的交换的,毕竟一名已经暴露的特工哪里有研究对象来的重要。
不过现在燕姐的妹妹已经十分虚弱,实验价值不大,说不定对方会同意交换。
我方派出的谈判代表就是要把这种不确定变成确定,让对方同意交换。
而谈判代表会采用的办法,贺锦东倒也能猜到一些,其中一个比较有杀伤力的策略是威胁对方,威胁他们不交换就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用活人做异能人实验,试图建立一支异能人军队。
现在陈玉在他们的手里,而实验室那边并不知道陈玉会不会投诚,如果她投诚,愿意站在方这边指正国实验室在搞这些研究,整个世界的舆论给实验室造成的巨大压力说不定会直接把他们压垮!
当然,贺锦东并不懂政治斡旋的尔虞我诈,他能想到的也只是极其肤浅的层面,方既然已经决定交换,那势必有五成甚至更大的成算会在这场谈判中占据上风。
“接下来我要干什么?”贺锦东问领导。
“你可以留在这里,也可以去看燕姐,回家也行,只要我能随时联系到你,你去哪儿我都不管!”领导回道。
贺锦东微微沉吟,又问道:“还会审陈玉吗?”
领导摇摇头,“既然已经开启谈判就不会再继续审问,基本的规则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既然不审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干,先回家,有什么情况您给我打电话”,贺锦东最后决定道。
临走的时候,领导又跟他透露一个消息,如果不出意外,谈判会在三天之内出结果,出结果之后要做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又是一项巨大的考验。
“领导,出结果您一定得告诉我一声,再有什么行动一定要让我参加,即便上面不愿意您也要帮我争取一下啊”,贺锦东嬉皮笑脸的对领导说道。
领导冷哼一声,“之前不是还不愿意掺和进来吗,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什么叫不愿意?我可是一名军人,精忠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事儿一开始咱不参与也就不参与了,既然已经参与进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管以后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险,我保证不遥远不推脱不跟您讲条件!”贺锦东做誓状信誓旦旦的说道。
领导被他这无赖的样子弄得没脾气,抬脚要踢他一脚,他动作利索躲开了,然后跟兔子似的开溜。
领导虽然没有给他承诺,可是从他刚刚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他肯定不会让贺锦东置身事外的。
这样最好!
他总是不放心陈玉,不知道把她换回国之后她又会作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一定要想办法铲除祸害。
车上的炸弹已经拆除,他开车回家,刚进院子就听到自己儿子铿锵有力的哭嚎声。
这声音让他的心分外踏实。
推开房间的门,看到自己媳妇儿抱着儿子轻声细语的哄着,画面特别的温馨美好,他连脚步都不自禁放轻了些许。
顾雨舟专心哄孩子,终于把小家伙哄好,一抬头,就看到贺锦东站在床边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母子。
“你回来了,太好了”,顾雨舟会心一笑,“你一走就联系不上,我这心里特别慌,总怕你出事。现在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也终于能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贺锦东轻松的说着,伸出双手,“把孩子给我抱一会儿呗,我掂一掂这小兔崽子沉了没有”。
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到他手上,顾雨舟靠在床头,一点一点的打量他,“你我还不了解,要是真有事你当时肯定不会跟我说,都要等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你才会跟我说一声”。
“你还不放心啊?那行,我现在就脱了让你检查,保证一点儿事没有。这几天就是帮领导干个小活儿,干完活我这不就颠颠的跑回来了吗”。
说着他就要把孩子放下脱衣服给顾雨舟检查,顾雨舟忙阻止他,“放心,我特别放心,你别脱了”。
顿了一下,她的眉头轻轻的蹙起,叹息着说道:“咱家还生了一件大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贺锦东心里咯噔一下子,脑子里最先想到的老爷子不会出事了吧。
老爷子年事已高,一点儿小事儿放他身上就是大事。
不过他想差了,出事的不是老爷子,而是老白。
“就是你悄悄走的那天,老白在厨房忙活着准备孩子的满月宴的时候踉踉跄跄的摔了个碟子,当时正好二爸也在厨房,看他脸色煞白满脸是汗觉得不对,问他是怎么回事。一开始他还不说,还是在二爸的再三逼问下他才说实话”。
“他到底怎么了?”贺锦东着急的问道。
虽然老白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几乎是看着贺野、贺锦东两辈人成长起来的,他早已经融入贺家,成为贺家的一员。
“胃癌晚期,他早就知道,偷偷吃药去医院复查,跟谁都没说过”,说这句话的时候,顾雨舟只觉得鼻子酸,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其实这两天她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老白不希望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拜托家里人帮忙瞒着。
老爷子又不是傻子,全家人要是都对老白格外关注他肯定会有所现,所以在老爷子面前的时候他们都要把老白当成一个健康的人。
看着他笑呵呵的站在老爷子身边给陪老爷子下棋的人端茶倒水,看着他在厨房忙这忙那张罗一家人的一日三餐,看着他一边陪老爷子散步一边跟老爷子回忆过去的事情,谁心里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