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融从韩培松的办公室出来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李青。猎『 』.『lieen.他把李青约出来在公安局外见了面,然后又带着李青驱车去了市。途中,韩世融把曹清的身世告诉了李青。
李青问:“既然她伯父是中央的人,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帮她们家,反而要阻碍呢?不会得罪了曹洪力?”
韩世融说:“先,让曹洪力知道,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以后他才能更倚重我们;其次,让他深深体会把张水生的威力,否则他怎么能用尽全力对付个流氓头子呢?”
李青点了下头。
接下来,他们在市呆了两天,秘密见了好几个李青的战友,韩世融不仅了解了第手的情况,而且又布置了接下来的计划。
口袋撑开了,就等某些人进来了。
韩世融从市回来,还是没有回家,他去了研究室。他的博士选题要确定了,不能不回来露个脸。
因为他打算直在乡下陪冯千里,所以他交上去的选题报告跟农村医疗有关。近些年他们学校还没有人研究过这种跟社会制度有关的选题,所以校长有些为难。
韩世融和校长谈了上午,提着外卖回到研究室,就看到张姝慧站在他的门口。
韩世融从张姝慧面前走过,打开门,说:“进来吧。”
张姝慧眼神憔悴地跟在韩世融身后进了研究室。
韩世融把外卖放到桌子上,拿起电话打算再给他妈买点什么。
张姝慧看了眼韩世融的午饭,带着哭音问:“你怎么了?宁愿吃这种猪食你也不回家去?你是不打算要我跟你爸了?”
韩世融突然想起,前世张姝慧曾经说冯千里做的饭是猪食,冯千里端起整锅就都倒进了马桶,然后她甩头就走,连锅都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冯千里走了以后,张姝慧气得直流泪,哪有句都说不得的儿媳妇?冯千里做的那菜本来就色香味什么都没有,还不许婆婆说实话了?再者,冯千里凭什么扔她的锅?
韩世融安慰了张姝慧几句以后就去找冯千里了。他当时边生气,边又无奈。冯千里那火炮似的脾气,她只扔了口锅,没把他妈家里的厨房放把火烧了就算好的了。
韩世融出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才能让冯千里高兴起来,结果这女人脱了鞋,盘腿坐在小区门口的长椅上,抱着只熏鸡啃得满嘴油。她看见韩世融就个劲儿挥手,用油乎乎的手拍了拍身边的长椅角角,让韩世融坐。
韩世融看着椅子上的那两个油得亮的手印,真是无话可说。
冯千里专心致志地吃她的鸡,路过的人怎么看,她都不在意。
看着冯千里吃得津津有味,韩世融也觉得饿了,于是真的屁股坐到冯千里身边。他们两个人就坐在小区门口,看着路上的汽车,整整吃掉了只鸡。
吃饱了,冯千里心情好了,还去给张姝慧买了口新锅。不过她没有给张姝慧送回去。
冯千里撅着嘴,低着头说:“你去送回去吧。我这儿媳妇把婆婆的锅都扔了,这会儿回去,能让你妈把我煮了!”
韩世融问:“刚才你就不怕我妈把你煮了?”
冯千里理直气壮地说:“刚才我正犯愣呢,说不定谁煮谁呢!”
韩世融呵呵笑。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韩世融直知道冯千里和张姝慧的婆媳关系不怎么好,可他并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已经糟糕到势同水火。没有个人告诉他。甚至就连他失去了三个女儿他都不知道。
这世,韩世融站在研究室,听着他妈带着哭腔说话,他的心里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想离开。
韩世融静静地看着他买回来的外卖。这饭菜确实没什么味道,但如果和冯千里起吃,味道就会好很多。
张姝慧看着儿子凉薄的侧脸,她心头阵颤。以前,就算儿子和他爸闹翻,也从来没对她这个当妈得那么冷漠。
这是她怀胎十月,阵痛将近两天,难产生下的孩子!她生孩子的时候韩培松不在身边,她坐月子,韩培松没有陪完就走了。
因为婆婆说她面相不好,是个会拖累韩培松的女人,所以张姝慧和婆婆的关系很淡漠,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所以,她后半个月子是她自己个人坐完的。
韩培松工作忙,时常在外地,她个女人家独自扶养韩世融长大。她从个连针线活都不会做的娇娇女,到后来她个人能杀倒最大个儿的兔子,还能剥皮去肠肚,这其中的心酸有多少人能真正了解?
不管吃多少苦,她都能忍,因为有儿子。她的儿子茁壮长大,他那么优秀,让她觉得她付出的所有切都是值得的。儿子是她前半生的精神寄托。
就算后来韩培松调回市里上班,家人团聚,张姝慧寄托在儿子身上的情感再也难以收回,儿子的举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弦。
如今,儿子长大了,突然之间对她疏离得好像泛泛之交,她就算是伸手去抓也抓不到他的点衣角。她失去了她的儿子。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从她的心头扯下块肉,让她怎么能够忍受?
张姝慧歇斯底里地抓住韩世融的手臂,使劲地摇晃,她哭喊着:“你怎么了?我是妈妈!你怎么都不理我?”
韩世融还是静静地看着张姝慧,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事需要思考,我需要个安静的环境。”
张姝慧泪流满面:“我不信!回家你就不能安静了?我跟你爸白天都要上班,家里都没人,有什么不安静的?”
“是心不静。”韩世融帮张姝慧擦了擦眼泪,“等过几天,我的事处理完了,我就回去。”
张姝慧又看到了点希望:“你真的会回来?你不是不要爸爸妈妈了?”
韩世融说:“怎么会?你别瞎想了,回家去吧。”
张姝慧松开抓着韩世融的手,只能点了点头:“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遇到什么人,都要记得,我是你妈妈。”
韩世融点头。
张姝慧从韩世融的研究室里出来,心里还是冰冷冰冷的。她的儿子变了,即便他还是喊她妈,可再也不是那个会直把她放在心头的儿子了。
张姝慧有些恨,究竟是谁抢走了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