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心里,有的是她……
渔夕盯着着自己的脚尖,走了神 。刹那恍惚过后,才看清那两朵并蒂莲开的正好.......眼睛里越来越模糊,眼睛里面盛的东西,忍了几忍,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在回宫的路上,渔夕问江子故是否听到皇上有唤过她,江子故摇头。渔夕叹气,觉得好不懊恼,再无心思 闲看路上风景。心神 越加恍惚,只觉不到片刻功夫,就又回到了宫里。
转眼已到了五月初一,后宫的娘娘们都在忙着用五彩丝线练习缠粽子。据说,谁缠的五彩丝若是能笼住栖凤池里的金鲤,当日便可获得侍寝。后宫的娘娘们自然是忙破了脑袋,一心都放在丝线的收放之上。渔夕心里觉得好笑,临窗提笔写道,“此处为诗”,楞头想了半天,越觉得不如进宫前随意,事事牵制与人,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却一眼瞥见玮纹在清凉门外处探头探脑,也不知她何时来的,放下了纸笔,起身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玮纹四处看了看,方说道:“十一姑姑,我家娘娘有请。”
两人偷偷的出了清凉门,低头绕过了长乐门,到了梵华宫,见容贵妃与丽妃仪妃端妃等正坐在花园里说着话儿,渔夕心道,“怎么不见六院有人来?”又转念一想道,“这六院的丘娘娘生性好静,不爱此种场合。其它五院的碍着面子,也不敢独来。“
渔夕虚跪之下,已被容贵妃扶起。
渔夕笑道:“各位娘娘,几日不见,可都更是容光了啊!”
“十一姑姑,好久不见啊!让我们姐妹几个都好想你呢!”容贵妃先起身道,其它妃子品级较低,自然也都起身相陪。
渔夕嘻嘻笑道,:”奴婢也想念各位主子的紧,不知各位娘娘的五彩丝线可缠好了?“
罗扇轻摇,容贵妃笑了笑,叹气道:“妹妹,缠是缠好了,还缠了许多呢。只是,我们几个姐妹有个共同的难言之隐,可是……可是……不知,如何开口……”
渔夕见众人都凝住了笑,皱了眉头,心想确实是有什么天大的难题。往日各位娘娘家采购丝绸,家府里定制玉器,银子付的又是及时,心有感激,便开口道,“各位娘娘,有何吩咐,奴婢只要力所能及,定不推迟。”
容贵妃看了端妃一眼,端妃看了丽妃一眼,最后姿妃吞吐道:“十一姑姑,你……每日……伴在君侧,可现……皇上有什么……异样么?”
“异样?”渔夕见她们吞吞吐吐,想了一想,说道,“皇上龙马精神 ,唇红齿白,龙体康健啊!诸位娘娘无须担心!”
姿妃咬了咬唇道:“我们想问的是另外……一个事……”
渔夕不解,问道:“什么事儿啊,娘娘?”
姿妃再说不下去,渔夕更是不解,心道,难道皇上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平时瞧他气色,倒是大大不像。
容贵妃沉默片刻,道:“本宫入宫也有些年了,皇上当初都是直接给我们上了封号,端庄淑雅,姿容俏丽”八妃,荣耀之甚。加上之前皇上的六苑,也算是,美女如云了,可皇上却鲜少来后宫。昨日母亲进宫探亲,说是,说是......“说到这里,容妃对渔夕附耳道:“如果男子如果那个……不行,早上起床时分即可知晓,所以,我们想找你商议商议。”
渔夕这才明白,心里大笑道“原来她们是担心皇帝不能行男女之事,不知那个人知晓了,会作何感想啊。”心里笑罢,也着实大惊。心里又想,皇上正值春春茂盛,况此事关乎皇族子嗣,往大处说,更是关乎江山社稷……,可看他平日里,弓马骑射,琴棋书画,无不涉猎,更是钻研天文历法,排兵布阵,医药术数,精力充沛实在罕见,查都不用查,绝非是……难道皇上只喜欢男子?
媚睫一低,凤眸倏地一眯,难道是江子故?莫不是,鹦哥儿?想到白日里对那紫竹的种种,心里气道,不能那个才好呢,坏人!
“十一姑姑,你怎么看呢?”
眸色一抖,恍然回神 ,“这个……医家也确实有此一说,只是,奴婢……向来是伺候笔墨的。皇上起的甚早,每回交班,多半皇上都已经上朝去了,奴婢,倒不是十分的清楚……”
巧妃道:“难就难在,皇上,从不让人近身,如今能近的身的可不就只有妹妹你和平遥姑姑么?”
“等奴婢回去问问平遥姑姑如何?”渔夕嘻嘻笑道。
“平遥姑姑是太后宫里出来的,这个倒不是很好……”
渔夕眸光一震,做难道:“皇上前些日子还打了奴婢,皇上对奴婢真的是不待见,奴婢也不敢太靠近皇上。”
“妹妹,听家父说,又给你找了一批主户呢。”
渔夕见容贵妃开口了,想了想,嬉笑应承道,“那好,奴婢试试……”
乾阳殿。
宁熙知道今日箫熏会来,早早的回来换掉朝服,却不见渔夕在殿内。走了两步,不知怎么走进了她所住的偏殿。只见桌案上的纸页墨犹未干,素日被她戴在手里的一串玉珠则压在纸案上。宁熙随手掂了起来,冰清玉凉,颗颗透亮,勾唇一笑,不过是下等的彩玉珠子,佩戴久了,竟然也成了好珠子。下面是一刚写好的小词:
忆桃红
艳艳桃花香满坡,稚童贪戏红中闹。青衫于伯唤来迟,更脱红裙裹青桃。
墨卿目光一凝,眸子里一片幽深不明。微微叹气之后,却将小词藏尽袖子里。
晚膳用罢,小汤子有急事来报,却四处找不见皇帝。
渔夕刚从容贵妃那里出来,走到萱寿堂,远远的就见鸾凤楼上,暮色四合,烟霭雾笼,宁熙一人空立玉阶风满袖,转身就走。
回到乾阳殿,见小汤子一脸焦急四处找皇帝,渔夕说道:“主子在后宫里呢。”
小汤子闻言就往后宫赶,却奇怪的看了渔夕一眼。渔夕笑道:“公公,奴婢是猜的。”这才现自己写的那小词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未现,只是那串玉石珠子还在。渔夕心道奇怪,难道被风刮走了。执着长袖,又在门外找了一圈,也未瞧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