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原,一线天,龙族领地,这些分明都是《九州山海志》记载之外的东西。天籁小 说m
想想也是,万丈深渊素来被九州世人称作四大生命禁区,那些前来探险的修士无不是存了摸宝求财找寻机缘的心理,但其中又有大多数人有来无回,所以大6的山海地理杂志中对此地的记载可谓少之又少。
别的暂且不提,就说林傲,若非是有妖蜥和沙蜥大军的一路护送,他也不可能如此顺风顺水地到达这里。
毕竟途中林傲可是深深地体会到了那些躲藏在沙丘暗处的蛮荒巨兽们残暴嗜杀的恐怖气息,林傲甚至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落单,那些凶兽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第一时间向自己亮出它们那锋利且滴着涎液的可怕獠牙……
在蛮兽的世界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八字生存法则,素来被它们演绎的淋漓尽致。
眼下,对于沙蜥们乍遇龙族领地边界一线天的反常举动,林傲表示能够理解。
想想也是,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九州大6,龙族作为万兽之王,身份无比崇高,其领地自然也没有其他蛮兽敢于偈越。
哪怕是那只已经启智通灵了的妖蜥,它同样对面前的这处龙族领地边界忌惮到了骨子里。
小心翼翼地慢步踱至林傲的近前,只见这头妖蜥郑重其事对他道:“在一线天下方百丈余处有一块凸出的青石台,那是通向遗迹的密钥。少侠届时到达青石台处,只需将石台向内推进三丈,遗迹之门便会自动打开。”
交代完这一切,妖蜥便疾步向裂谷后方退了丈许来远,很显然,这处牵扯到龙族领地纠纷的一线天,它是没有勇气再陪林傲走下去了。
林傲也没有强求,毕竟对方明知此地乃龙族领地边界,生兽勿近,却依然甘冒极大凶险,引他前来,这,已经算是尽它们最大的努力了。
剩下的探险历程,林傲准备一个人独闯。
拱手拜别这群沙蜥,林傲深吸一口长气,便即试探着徒步沿一线天裂谷谷口缓缓攀援而下。
好在这一线天裂谷虽深不见底,险峻陡峭,但表面凹凸不平,甚至还长着一些粗如儿臂叶形如桃的古怪常青长藤,总算给林傲的攀岩提供了几分助力。
以双手分挽藤条,脚尖借助崖壁凸起处卸掉坠势,林傲整个人宛如一只灵巧的猿猱,不多时,便已顺着一线天裂谷向下攀行了数百丈的高度。
下方的云雾已不再缭绕,借助神 识,林傲隐隐感觉到脚下不远处似乎有一片方圆数丈黑漆如墨的遮挡物。
两手攥紧长藤,林傲深吸一口长气,继续向下徐徐滑行了二十余丈,忽而双足踩实,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已然踏上了那只妖蜥口中的青石台。
林傲目光如炬,一眼便认出了脚下这处凸起的石台乃是正宗的藏青玄石打造,只是石体早已披上一层厚厚的苔衣,石纹黯淡无光,目测之下,其存在岁月恐怕已不止数万年。
这样才算合理,毕竟这处遗迹是某个远古大能所留,其入口机关的布置自然已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春秋年岁。
不过林傲只奇怪地是,自己从一线天缺口行进至此,一路竟然没有遇到半点危险,顺利的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这,着实有点不合常理。
且不说那只妖蜥当初谈到这处遗迹时满脸露出的惊骇惶恐之色不像作假,自古文献典藏中记载的天材地宝机缘遗迹存在之地,不都应该是凶险万分生死一线之所吗?
眼下这种情况,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处遗迹已经被不知多少波的前人探险队先拔头筹,再给蹂躏个二三四五……遍了。
换句话说,就是留在这处遗迹的宝物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剩下的了。
林傲收摄心神 ,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脚下所处的这方藏青石台。
只见石台约莫三丈来宽一丈半长,整体像是从后方的崖壁之中自然延伸长出,两者之间根本看不出半点嵌合的痕迹。
林傲试着用手将藏青石台的上下左右各搜索了一遍,并没有现什么凸起或凹槽等等之类代表机关开关的东西。
林傲并没有气馁,而是慢慢释放出神 识,如同扫描仪般,逐寸逐寸地沿着这处藏青石台的表面缓缓扫过。
唯恐漏掉任何一处边角,所以林傲的神 识移动的度极慢。
从脚下布满青苔的石台上表,到石台两侧边角,再到台下纵如刀削的缘底,及至连接后方裂谷处的崖壁……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过了约莫炷香光景,果然让林傲现崖壁与藏青石台下缘的嵌合点,有一处微不可察的古怪纹路。
那处纹路原本就刻画的极细极轻,又经历了不知多少个沧桑岁月的洗礼,纹路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石屑,便愈变得难以辨认了。
得亏是素来沉着冷静兼且心细如的林傲,否则若换成是旁人,定然难以觉此中的蹊跷。
林傲矮身蹲下,将右手食中二指沿着那几道纹路一一划过。
片刻之后,林傲心中大致已呈现出了这些纹路的基本形状。
那应该是一种人蛇身的远古某个人族部落的图腾式样。
不过林傲却敏锐地现,这个图腾似乎缺点什么。
林傲将丹田的元力凝成一束,沿着指尖不断在这处远古图腾的四周游走。
旋踵,他便找到了症结所在。
却原来,在这个远古图腾的左上角有一处酷似鹿角之类的凸起,很不起眼,约莫只有一粒芝麻大小,但其右角的额头处分明什么都没有。
直觉告诉他,图腾左额头的鹿角,就是那个远古大能的遗迹机关所在。
当下林傲以指尖作为轴心,带动那处鹿角凸起分沿顺逆时针各转三次。
这,可并非是林傲胡乱碰运气的随便试验。
一方面,是林傲从《九州山海志》中得知,九州大6的古人似乎偏爱三这个数字;另一方面,则是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他,自己理该如此,没有任何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