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却在这个精瘦的老头面前毕恭毕敬,连原本很放松的蒋医好看到他进来也变得严肃起来。郑海生觉得此人的地位比四大恶人更高。
“你们说的就是这位少年英雄吗?”老人开口问道。
“是的”三人齐声回答。
老人上下打量着郑海生,好久才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小老二名唤宫连水渊,是魔镜宗的守陵人,不知少侠尊姓大名啊?”
郑海生最受不了这种繁文缛节了,赶紧道:“我不是什么少侠,我也没有什么大名,我叫郑海生。”
郑海生话还没有说完,宫连水渊就出掌了,掌风无声无息,但是郑海生却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龙阳诀”,是郝连水渊的独门内功,这门内功先炼己,功成后丹田气暖,肾如汤煎,气行带脉。再筑基,功成后气通任督。此后,便进入后天返先天状态,一切有为之法。修炼内功,须先从有为之法入手,明了先后天及阴阳妙理。后天乃有为,先天乃无为。
后天属阳、属动,阳中有阴、有静。先天属阴、属静,阴中有阳、有动。后天转化为先天,即阳转换成阴。后天阳中之阴转化为先天阴中之阳,即所谓“道至虚无生一气”、“无中生有”、“静极而动”。内丹功修炼达到返先天状态时,所有后天的有为之法、思 维方式都不复存在。
宫连水渊不喜欢江湖的尔虞我诈,更倾心自然万物,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闯荡过江湖,他年轻时曾与当时江湖上以“无妄神 功”名震天下的紫苏幻在泰山比试内功,当时他的“龙阳诀”初练成,而“无妄神 功”四个字已响彻江湖,紫苏幻的名字更是名震江湖。两人四掌相接,运功相抗,半个时辰后两人均已颜如酱紫,头冒白烟,如此下去恐两败俱伤,两人从最初的必要分个高下到英雄息息相惜,紫苏幻对宫连水渊的评价只有三个字:“好内功”!
郑海生只觉得宫连水渊的掌力连绵不绝,无穷无尽,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这次是真的“飞”出去了,飞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要不是宫连水渊及时撤回了掌力,恐怕郑海生非受重伤不可!
郑海生摔得可真不轻,爬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疼,他只觉得今天碰到的一个比一个奇怪,都是怪物……木灵云急忙跑过去,扶着他问道:“你没事吧!”关切之色表露无疑。
“没事,我哪能这么容易有事,”郑海生一副嬉皮笑脸。
宫连水渊道:“你跟我来。”说完即自行在前面带路,他的话竟有一种令人不能抗拒的威严,郑海生和木灵云只好跟在后面,还有那四大恶人也一起跟在后面,七人来到魔术谷的最高处,那里有一座宗祠,进入宗祠,全是牌位。
宫连水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睛望着远方变得朦胧起来,他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只听他自行说道:“魔境宗的祖先实际上是藏人部落的其中一支,他们生活在那圣洁的雪域高原,自力更生,无忧无虑。就这么一代一代的繁衍下来,但是有一年,气候变化异常,狂风卷席着乌云,雪山崩塌了,摧毁了我们祖先赖于生存的家园,我们的祖先只好拖儿带女来到这里,重建家园,重新生活。”
“那魔境宗又是怎么回事?”郑海生问道。
“别插话,听我说完。”郑海没想到宫连水渊还真么严厉,吓得吐了吐舌头。
“到了这里以后,这里的人视我们为异族,认为我们抢了他们的土地和粮食,容不下我们,所以经常驱赶打罚我们,我们的子民们受到了伤害,于是族人中武功高强者开始组织起来,同敌人战斗,保护自己的族人,在长期的战斗中,有一个人无论武功智慧都脱颖而出,人们都拥戴他,扶持他,他就成立了专门抵抗敌人的组织,取名叫魔境宗。
而他也成为魔境宗的第一代教主。经过一代一代教主的努力,魔境宗越来越庞大,也越来越强大,组织越来越严密,但是越庞大的组织,越鱼龙混杂,难免会出一些坏人,他们违背了保护族人的初衷,开始在江湖上为所欲为。做了一些错事恶事,这就使得中原武林更加视我们为异类,他们不了解我们,把我们称为魔教。”
“直到十多年前,中原武林联合起来企图剿灭你们,所以生了那场大战,是吗?”郑海生问道。
“是的,我们的教主魅璃是个非常高傲的人,他不屑于人解释,带领着全教奋力一战,终至两败俱伤,而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大战后幸存下来的人们。”郝连水渊这时候的目光渐渐清晰起来,好像才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所以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恶人,我们只是丧失了家园的,背井离乡的可怜人,是他们容不下我们,又是出了那么几个为了一己私欲的坏人,而让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郑海生听到此处整个人都快气炸了。人们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就简单地把人划分成好人和坏人,整天为了不是理由的理由的打打杀杀,殊不知这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倒会让双方的积怨越来越深。
正心想着,他看到正前方供奉着一把奇怪的宝剑,为什么说它奇怪呢?因为它似剑非剑,似刀非刀。有点像弯刀,刀柄上镶嵌着一颗罕见的宝石,虽然刀在鞘中,但是郑海生离开它这么远还是能感受到它的刀气逼人。他走上前去,拿起弯刀,“噌”的一声,拔了出来。
只见刀光流动,刀身把郑海生的脸照的清清楚楚,郑海生握刀的手居然感觉到它在颤动,他赶紧用两只手死死的握住刀柄,却还是感觉控制不了,这把刀居然有一种魔力,居然好像有自己的思 想,自己的行动,郑海生赶紧把它归入刀鞘,放在刀架上,心里还在颤。而随着这“噌”的一声,宫连水渊和四大恶人都呆住了,就像五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五人心中都惊叹道:“居然是他!”原来他们苦苦寻找的新教主居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五人“啪”地齐刷刷跪下来,朝郑海生叩拜,把郑海生又着实吓了一跳,他忙道:“各位前辈,你们这是怎么了?可不要折煞晚辈!”
只听他们道:“教主在上,请受属下三拜。”说完便磕起头来,郑海生望望木灵云,又望望这地上的五人,心想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又惊又怕的好日子,这一天的经历就算平常人过上几年也没有这么精彩,就像做梦一样。四大恶人磕完头又齐声道:“请教主带领我们,为我们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这时,郑海生提着木灵云往谷外狂奔而去,一边奔,一边喊:“你们都搞错了,一切都搞错了!”
两人一路狂奔,一路跑出了魔术谷,郑海生还拉着木灵云跑了好久才停下来,木灵云问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奇奇怪怪的。”
“他们在谷里待太久,脑子都糊涂了” 郑海生道。
“肯定是的,一群糊涂蛋”。 木灵云道。
这次去魔术谷简直是一番奇遇,郑海生和木灵云就像一只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儿,虽然开始难免跌跌撞撞,但总有一天会像雄鹰一样翱翔在天空。宫连水渊和四大恶人还在宗祠里,杀手道:“就这样放他走了,他可是我们未来全部的希望!”
“他逃不掉的,只要他拔出了这把刀,他的命运就跟刀绑在一起了”上官诚道。
蒋医好接着道:“我倒是希望永远都没人拔出这把刀,这样就不再有仇恨、杀戮……”
这到底是一把什么样的刀,为什么只要白皓月拔出了刀就会永远跟刀绑在一起,为什么曾经令江湖人闻名丧胆的魔境宗四大恶人会甘心认一个毛头小伙做教主,这一切就像一个谜等着人们去解开。
黄昏,山色已被染成深碧。雾渐渐落下山腰,穹苍灰黯,苍苍茫茫,笼罩着这一望无际的大高原,这是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这是支哀宛而苍凉的恋歌。
郑海生远远地瞧着,脸上闪动着兴奋的光,眸子里也闪着光,这是何等伟大的景象!这是何等伟大的天地!由薄暮,至黄昏,由黄昏,至黑夜,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心胸好似突然开阔了许多。
远处却传来了歌声,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亮。
但郑海生却听不出唱的究竟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歌声很好听。他和木灵云朝歌声传来处走了过去。星光在高原上升起,月色照的大地一片明亮,两人也不知奔行了多久,才瞧见几些他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