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把话儿扔下就带人走了。天 籁小 』说m
弄得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沾沾喜气?什么喜气?
李小木早已坐上了餐桌,此刻正大口的吃着喝着,一桌子的食饮还真不错,有酒有肉,热气腾腾,香飘满屋。
“庄上有喜——”李小木扒开一枚大号的鹅蛋,往嘴里塞,呜呜哝哝道。
“床上?什么床上?”李小木说得不清不楚,鸿通没听清,只往墙角的大榻上看了一眼,胖姑娘藻茶正坐在上面晃悠腿儿,一听这话,脸瞬间憋红了,“你、你说谁?”她肚腩不小,也随着颤悠,倒真像有了喜。
“‘简然庄’——”李小木把东西咽下去,都没看藻茶一眼,“我说的是这座‘简然庄’!这两天正在办喜事,老庄主独子简达要娶亲,咱们这顿,是沾了人家的光。”
众人这才明白,洛淑儿把窗子微微掀开一个缝儿,果然,透过雨帘能隐约看见,各处房梁屋角上都扎了红绸子、红灯笼,飘摇不定,呼呼带风。
“奇了,我怎么觉着这庄子处处带着古怪——”洛淑儿说,“明明是喜事,可却看不出一点喜气洋洋的气氛……”
李小木的腮帮子被食物填满,“嗯,我正要说这个……呃……”吃得太猛,有些噎住了,猛猛地灌了口酒才顺下去,又被辣红了眼睛,“听说,新娘子早被接过来了,却一直没露面,新郎也不着急,两人成亲了好几天,还没圆房。”
洛淑儿白了他一眼,“你只关心这个。”
“还有,庄上仆妇下人的嘴巴好像被缝住了,半天问不出一个闷屁来,我花了十几两银子才套出这么两句,可得算大伙儿的啊,小师妹,饭后结一下,看看每个人平摊多少……”
洛淑儿一直听得很认真,这会儿又瞪了他一眼,“去,没正经!”
咔嚓!
一个响雷炸起,李小木面前的餐桌都为之一晃,酒水溅了一脸,他吧嗒吧嗒嘴儿,“这雨啊,怕是明早都未必能停……”
……
咔嚓!
一声惊雷炸响,广漠无边的草原上积水成泽,大雨将天地连成一片,也看不出哪上哪下。
舒隙欢结结实实的摔了狗啃屎,等再爬起来的时候,满嘴满脸都是泥,嘴角还挂着几根草枝,刚站起身,脚下一滑,又摔了下去……
他手刨脚蹬的往前走,昏黑的夜幕中,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但觉浑身冰冷酸痛,只能龇牙咧嘴的挺着,荒野上不见人畜,风声雨声响成一片,仿佛狼嚎鬼叫,他心中恐惧,只好大声的念唱——
“圣人云,天地有道,风雷消难,人间弗乱,牧野未变……魑魅有怨,明者不见,心世悠悠,神 物自现——哎呦!”
噗嗵!
他又跌进泥水里,正好是个慢坡,叽里咕噜的往下滚,直摔得眼冒金星,骨头都要散了架子,正痛呼着,眼睛却盯着前方,忽然亮了——
不远处正有一大片房屋轮廓,俨然是个不小的庄子……
他惊喜无比,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了,撒腿就往那边跑,鞋也跑丢了,脚也磨破了,眼见那庄子的轮廓越来越近,他兴奋得简直要大叫出声,可就在这时,脖颈子后突然钻进一股凉风,阴嗖嗖的,比雨水还要冰冷,他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身后空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咔嚓!
又是一声惊雷,就在头话,雨水从空中落下,竟在二人身外一寸处汇集滑落,护体罡气挡住雨水,让他们一滴不染。
“师妹,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讲——”潘仁弈忍不住,当先说话,“师兄希望你能不愧对自己,收回那‘婚约’……”
“这是我的事……”暮清声调不高,但冷冰冰的,让人耳中寒,显然已经动了怒气。
“我——”潘仁弈咬咬牙,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心中无奈,也飞身回了房。
李小木在那儿等了半天,见再无人窜上来,这才拱拱屁股,爬了上去……